這心思一出,司徒宴先是呆怔了片刻,隨即喉間溢出絲低笑來。
是啊,還有他。
司徒宴不是個喜歡自欺欺人的人。
他能感覺到自己對云卿的不同,更能感覺到在數日相處之下,他每每在面對著那個與眾不同的女子時,忍不住浮動的心思。
哪怕從來都沒有愛過什么人,可是他不會否認那個女子對于他的吸引力。
更清楚知道,只要有她在的地方,他的目光永遠都難以從她身上移開。
他是喜歡云卿的。
他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清楚自己的心意。
就好像哪怕為敵,哪怕本不該在一起,可他依舊忍不住為那個女子傾心。
司徒宴眼里露出絲淺笑來,有明白自己心意的放松,也有對于回京的期待。
他伸手揉了揉清歡的腦袋低聲道:
“好,爹爹陪你一起保護娘親。”
清歡重重點頭:“嗯!”
司徒宴帶著清歡和徐阿婆一起啟程回京時,路上倒是沒遇到什么麻煩,只是越靠近京城時,便發現氣氛有些不對,特別是經過京城城門時。
哪怕他們掛著二皇子府的牌子,可城門衛居然也一一檢查方才放行,司徒宴目光頓時冷凝。
“殿下,京中好像出事了。”
許一坐在車轅上低聲說道。
他們這次去接司徒宴,來去便花了將近十日。
他們離開京城的時候,京中還十分太平,可此時哪怕如一根筋的許一,在看到滿城手拿刀劍巡邏的衛兵時,也隱隱察覺到了不對。
司徒宴隔著車簾看了眼街邊的人,低聲說道:“去問問。”
許一點點頭,命另外一人好生駕車繼續前往二皇子府后,自己則是快速離開,朝著一旁的茶樓走去,等司徒宴他們乘坐的馬車即將要到府門前時,許一才追了上來。
許一上了馬車,撩開車簾進去之后,才臉色難看的說道:“殿下,京中果然出事了。”
司徒宴抬頭看著他。
許一沉聲道:“陛下遇刺,整個皇宮封鎖,這城門口的守軍和街邊的士兵都是在捉拿刺客的。”
司徒宴聞言皺眉:“遇刺?父皇死了?”
許一搖搖頭:“沒死,聽說是受了重傷,臨昏迷前下了口諭將監國之權交給了九皇子,如今朝中上下除了九皇子外,無人能夠見到陛下,而朝中的事情也都是九皇子說了算。”
清歡縮在司徒宴身邊,聞言趴在他膝蓋上脆生生的問道:
“可是許一叔叔不是說,那個九皇子差點死掉了嗎?”
司徒宴聞言扯扯嘴角,摸著清歡的額發諷刺道:“連個孩子都知道,他之前身受重傷昏迷數日方才清醒,這么快居然就能監國理政了?”
更何況他那個父皇多疑善忌,又從來不會太過相信誰人,他怎么可能將監國之事交給下頭的皇子。
別說司徒釗是個剛受了傷的病秧子,在皇帝眼里未必有能力壓下朝中暗涌掌管朝政,就算司徒釗真有能力,父皇難道就不怕他遇刺沒死,等他傷好之后反被司徒釗奪了皇權,架空成了孤家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