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芳芳有一瞬間真的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但是很快她又反應過來
不可能啊!我晚上才吃了四碗飯呢!
鬼能吃這么多嗎?必須不能啊。
但隨后反應過來的她更加的難過了沒想到到最后,還是身上的肥肉讓她感覺自己還活著……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凄慘的事嗎?
她看著周玨老師,深刻覺得比老師化妝技術更厲害的,是她的嘴。
不過這點暫時沒辦法學,此刻她只能尷尬而不失禮貌地一笑:
“老師,我們都是活的,只有保姆是死的。”
周玨嘴上說得沒毛病,但實際上腦子里還懵懵得:“可是你聽聽你的語氣,死的活的說出來跟在菜市場挑草魚似的……你真的沒死過嗎?”
盧芳芳:……
這天兒聊不下去了。
她沉默了一瞬間,政法大學的光輝終于籠罩在她的頭腦,讓她艱難的維持住了自己名校高材生的尊嚴
“老師,您來這里,是因為察覺到自己不正常了嗎?”
周玨:……
這個問題問的好,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但是正經事最重要,因此她還是緊張道:
“你剛才說,我是因為鬼的原因才出現這種情況這真的不是上火嗎?”
何槐干脆拿出一面鏡子來:“老師,你看一看鏡子。”
周玨聞言趕緊將鏡子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唔,今天眉毛的顏色在月色下有光澤,不錯不錯!
同時,鏡子照亮了她的美,一雙卡姿蘭大眼睛眨啊眨,清楚明白的很,根本沒什么異常。
周玨沉默一瞬,猶豫道:“搞不好我是得了角膜炎呢”
何槐想了想,突然說道:“老師,你知道嗎?我這房子買的時候,房價只有3000一平方呢,現在一平米漲到十多萬啦,我真是……占了大便宜啦!”
盧芳芳有點納悶帝都在她們90后的成長過程中,有過3000/平的房價嗎?
周玨也莫名其妙,說鬼呢怎么就提房子的事了?炫富嗎?
但是很快,她就在鏡子里看到了自己
一雙血紅的眼睛!
她手一抖,瞬間把鏡子“啪”的一下扣住了。
雖然這不是第一看到,但是確是第一次那么清楚又明白的看到眼睛里不是紅血絲密集的那個狀態,而是除了眼珠之外,全部都是紅色的!
倘若頭發再披散下來,簡直就是再仿真不過的女鬼了!
周玨快要哭了“我果然被鬼上身了!”
盧芳芳也被那雙近距離觀察得紅眼睛嚇了一跳,但是吧被鬼上身的人會這么哭著清醒無比的說自己被鬼上身了嗎?
咱也沒有鬼上身過,咱也不知道啊!
周玨的心臟怦怦跳,此刻一會兒想著咒怨,一會兒想著伽椰子……被鬼上身?
天吶太刺激了,她區區一個普通人承受不住啊!
此刻驚惶無措的她,實在是想不出別的什么了,滿腦子都是可怕可怕可怕可怕……直到保姆從廚房出來,這會兒小心地搓了搓手:
“阿槐大人,我能不能預支工資,請您給我燒一只筆啊?”
何槐:?
“你還要學習嗎?”這么偉大的學習精神?
保姆有點扭捏:“我也想學一學艾莉化妝……”
得,這是生前沉迷追劇,死了就想大膽一回,何槐一口拒絕:“那不行,眼線筆很貴的!”
保姆難受的不行:“我一個月不是有兩百萬嗎?湊三個月應該夠了吧?”
話音剛落,就聽見屋子里想起了三重奏!
“那也不夠!”這是何槐。
“兩百萬?!”這是盧芳芳。
“她都月入百萬?!”這是周玨不可置信的眼神,她是如此的震驚,以至于根本想不起來剛才的恐懼!
下一瞬間,保姆看著她突然“啊”地大叫:“有鬼啊!”
周玨血紅的眼神立刻看了過去,并且充滿了譴責你一個鬼,好意思在這里大驚小怪?
最終,還是盧芳芳打破這關鍵的一幕:“她做飯打掃衛生一個月200萬?”
而周玨也回過神來,眼神漸漸變得清明很多:“兩百萬不夠買一只眼線筆?”
開玩笑。
阿槐義正言辭:“她是死人啊,死人跟活人能一樣嗎?活人買房子千八百萬,死人只有一個骨灰盒,加墓地也才幾個錢?”
她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一時竟沒人能反駁。
“至于兩百萬夠不夠買眼線筆……我給你兩千萬冥幣,你能給我兩千現金嗎?”
冥幣?就是那個五塊錢可以買兩億的那種神奇匯率貨幣?
周玨下意識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官方微笑。
但最后周玨還是承諾送保姆阿姨一只眼線筆。
因為她說出了重點:
“啊,你剛才紅眼睛的樣子好嚇人!你是不是被鬼附身得紅眼病了?”
何槐詫異的看了保姆一眼,隨即就點頭:“對啊對啊,紅眼病。”
周玨勉強笑了笑:“可能……”她突然反應過來,此刻看著何槐,勉強把話說完:“真的紅眼病。”
只不過這個句式從疑問變成了肯定句。
何槐點頭:“對啊,就是紅眼病。”
盧芳芳一時間表情有點復雜因為紅眼病這個詞放在被鬼附身的周玨身上,有點搞笑。
但是她是老師,自己就這么笑起來好像不太尊重?
一來二去,表情就稍微有點扭曲了。
周玨表情也很復雜:“我……會得紅眼病?還是說鬼附身帶來的?”
她這輩子的生活已經算不錯了,每天工作又是自己喜歡的,也輕松……還要怎么紅眼?
對世界首富羨慕嫉妒恨嗎?
何槐笑了笑,也覺得很有意思:“就是鬼附身帶來的影響啊!”
想了想,又補充道:“其實也不算是鬼附身,不是每個鬼都有這能力的,這個鬼只不過離你近了點,所以可能怨念太強有干擾吧。”
盧芳芳終于明白了,此刻反應過來:“老師,我說的沒錯吧,這種干擾,就是量子糾纏啊!”
周玨:……整個地球的量子都被你的一張嘴糾纏完了,你可住嘴吧!
何槐悶笑:“老師,你想想是不是這么回事兒?每次你聽到或者說到別人怎么樣的時候,就會出現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