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秦隱的腿力,不過幾息的功夫便離開了那處區域。
什么唐虎,聽上去頗為嚇人,真打起來跟在丁陽縣碰到陶慶虎沒什么兩樣。
真是對不起那個虎字。
今天除去碰到的那名犯著花癡的少女,秦隱的心情還是頗為不錯。
“真沒想到靈紋師竟如此吸金。”
腰間那沉甸甸布袋提醒著他今日的收入。
除了兩塊沒有賣出的引靈陣牌,腰間多了整整二十兩金!
而一共的成本,才不過四兩金。
這,僅僅是最低級的靈紋陣牌,對應的使用者也僅僅是那些想要加快凝聚靈脈的偽靈人們。
倘若能夠畫刻出適合氣旋境一重、五重、八重,乃至江河境的靈紋,那“錢”景將是何等的廣闊!
引靈陣牌既已鐫刻成功,也賺了整整一錠金,短時間內秦隱對那本引靈陣圖錄的鉆研便可告一段落。
之后無非就是做到手熟爾。
“現在,咱們去哪兒?”畢方跟做賊似的低聲問道。
“換身衣服,防止有心人跟蹤,換家酒樓,繼續修煉。”
金陽城足足有三個魚梁大,換處城區改頭換面輕而易舉。
只是已經過了半刻鐘,還沒有聽到追擊的聲音,難道金陽城的治安已經差到如此地步了?
心中不解,畢方正待接話,卻沒想到秦隱的身子驟然一停,猛地閃到一旁的樹蔭下,裝作挑選水果的樣子。
“藏起來。”
短促的聲音閃過,成了精的畢方想都沒想便縮回竹簍內,一雙小眼警惕的透過孔隙掃向四周熙攘人群。
兩息過后,不滿的抱怨聲在秦隱身后響起。
“二少爺要來怎么把我們提前派到這鬼地方來,憑啥不讓徐集他們那幫人過來。”
“別亂說,金陽城可是比魚梁繁華多了!這是給你開眼的機會。”
“小刀拉屁股,開天眼啊!?”沒好氣的聲音再次響起,充滿著濃濃的怨意,“我當然知道繁華,可讓咱哥幾個過來,給錢了嗎?金陽城的物件兒個頂個的貴!”
“小點聲,等二少爺來了還能少了你的好處?”
“二少啥時候來啊,咱們這跟著商隊的反而先到了。”那人不滿的嘀咕道。
“大概后日吧,好像是為了提前見見咱們趙家的未來少夫人。”
“啥少夫人,不會那個傳聞是真的吧,咱家二少爺真要娶一個郡主啊?這消息可真嚇了老子一跳。”先前的怨意一掃而過,不禁倒吸涼氣。
“什么真假的,咱們先跟著趙二管事,把這幾車厚禮給送到魏府去。做好這事,你我就是大功一件!”
對話聲消失,這兩名穿著雜役服的仆人始終都不曾注意到。
那名站在攤販前始終背對自己的身影,竟是……秦隱!
吱扭吱扭的車轱轆在青石路上滾動,馬車一輛接一輛。
秦隱丟下兩枚銅板,手里抓了一個梨子,微微側身,眼角余光擦著斗笠邊緣落到即將錯身而過的頭輛馬車上。
管家著裝,瘦高個兒,瞇起的眼中帶著陰冷,隱著得意。
他趙二在元塵少爺面前依然得寵。
這腿養了兩個月,有著二少爺賜的上等藥膏,總算是好了。
這不,身子剛好,元塵少爺就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他趙二辦了。
說白了,還是他趙二能力強。
以自家二少爺的天縱英才、玉樹臨風,再加上遠在帝京的本家相助,這勞什子的郡主定然逃不脫少爺手心。
等日后成了好事,他趙二可就是能進出王府的人了。
那可是威名赫赫的九江王府啊!
想到這里,趙二不禁自得的捻了捻胡須。
唯一可惜的就是,沒能親眼看到當初踩斷自己腿的秦隱死掉。
自己跟一個死人計較什么?
想到這里,趙二的臉上有浮起冷笑。
……
……
八輛車的商隊,在偌大的金陽城中,并不罕見,很快便從這條道路穿了過去。
咔。
一聲脆響。
秦隱一口將梨子咬下近半,咀嚼間淡然望向車隊的背影。
這還真是個大驚喜啊……
趙二被重新啟用。
還帶來趙元塵欲討好某位郡主的消息。
嘴角浮起一絲譏諷之意,秦隱握著梨子大步走開。
不是冤家不聚頭。
既然這么巧,那擇日不如撞日。
眼神漸漸平靜至冰冷。
腳下大步流星,吃梨少年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這方天地。
……
……
正是白日,但在金陽城的某處大宅中,一片春色。
劇烈的喘息聲中,青紗帳中探出一只藕臂。
“公子可是好生勇猛,奴家險些就吃不消了。”嬌滴滴的聲音聽著就是我見猶憐。
“那你還是吃得消。”淡淡的男聲響起,一道身影從床帳中坐起,隨手將綢衫取來披在身上。
“咯咯~”嬌媚的笑聲回蕩在屋內,“那白公子可愿為玉兒贖身?”
青紗帳撩起,露出一張俊美的男人臉孔,赫然是天武俊杰榜第九十七位的白鴻豐!
他扣好最后一個系扣,隨手將床上那女人攬入懷中,正是一名臉蛋潮紅眼神迷離的妖嬈女子。
僅僅身著片縷,看上去就讓人血脈噴張。
女人討好的看著眼前俊俏公子哥兒,她的心中有著五成把握,嘗過她滋味的男人沒有不回味的。
白鴻豐看著面前那張妖媚的臉蛋兒,眼中有幽幽綠色一閃而過。
這詭異的光澤恰好被注視他的女人看到,不禁疑惑問道:“公子,是奴家有眼疾了么,剛剛好像看到你的瞳里有……綠光,就像惡狼一樣。”
“奴家一定是看錯了,公子你不會是又想要玉兒了吧,討厭~~”女子說著說著就有咯咯嬌笑起來,伸出纖纖細指想要點向白鴻豐。
她的那個舉動終究還是沒有成功,因為那根手指被白鴻豐輕輕握在了手中。
“怎么,被奴家猜對了?”名為玉兒的青樓女子臉上露出魅惑之意。
然而此刻的白鴻豐臉上卻是一片淡然,沒有絲毫男女情欲,他笑了笑,輕聲開口:“你沒看錯。”
“啊?”女人有些茫然,思路一時沒跟上。
“這妖族的丹變之法,必須要有妖血支撐,而人體內多了妖血,這習性自然就變得不太一樣。”輕輕摩挲著女人的手指,白鴻豐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
“到了每月修煉的時候,不交合就容易走火入魔。”
“既然與妖族合作的路是自己選的,那么這后果我當然也要承擔。”
一股涼氣開始從心底騰起,女人直覺有些不妙。
因為這微笑著的濁世佳公子,和之前瘋獸一樣索取她的白鴻豐,完全是兩個人!
“白、白公子,奴家剛剛什么都沒聽到,奴家想起一些事,先出去一趟可行?”女人慌忙的披上衣服準備離開。
然而那根手指卻被白鴻豐牢牢捏住。
他感慨著搖搖頭,“那可不行。去請靈紋師的雜血妖死了,人沒請來。我的臨時爐鼎要再跑了,那你說……這白氏商會我還怎么帶?”
白鴻豐一只手撫著那顫抖的女人臉頰,輕聲呢喃:“你的滋味還是差了些,所以沒資格跟在我身邊。”
“來人,這女人賞給你們了。”
松開手,白鴻豐輕笑著向屋外走去,“記得處理干凈。”
六名身形魁梧,同樣眼神泛著綠光的大漢獰笑著走入。
屋內傳來女人的慘叫,卻僅僅持續了半聲。
白鴻豐站在古香古色的庭院中,仰頭看著那正好的日頭,感嘆著搖了搖頭。
“月馨姑娘,敢戲耍我白鴻豐的,你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