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傅錦行立刻在人群中尋找著明銳遠的身影。
可惜,他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那小子。
難道已經氣得掉頭走掉?
不是沒有可能。
“好了,大家請盡情享受這個美好的夜晚吧!”
明達微笑著說道。
他走下來,穿過人群,徑直走到了傅錦行的面前。
“傅先生,真想不到,你也會給我面子,親自到場。”
說完,明達冷笑一聲。
自從梅斕死后,他們就沒有再見過面了。
但是,雙方的交手卻一直沒有停過。
“那是當然,我也是一個普通人,有好奇心,想湊熱鬧,聽說明總特地招待貴賓,不過來看看,怎么能放心呢?”
傅錦行不咸不淡地反問回去。
說完,他再次開口:“只是,我倒是沒想到,這位所謂的貴賓,竟然還是一位熟人。”
就在明達和傅錦行說話的時候,慕敬一也走了過來。
不過,他的身邊多了一個打扮得異常時髦的女人。
女人挽著慕敬一的手臂,大半身體幾乎都靠在了他的身上。
很明顯,他們兩個人的關系匪淺。
慕敬一的身邊有女人,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是,當傅錦行和何斯迦看清女人的臉,他們兩個人卻一起愣住了。
特別是傅錦行,終于想起來了,自己當時為什么會覺得電話里的女人聲音聽起來會有一點耳熟!
原來,竟然是馮千柔!
想不到,馮千柔居然和慕敬一搞到一起去了!
她現在不是應該和馮舒陽在國外生活嗎?
為什么會和慕敬一同時出現在中海?
這是傅錦行和何斯迦的腦子里同時在思考的一個問題。
“又見面了,是該說世界真小,還是該說冤家路窄呢?”
慕敬一笑瞇瞇地說道。
他明明是在跟傅錦行說話,但眼睛卻在看著何斯迦。
“兩個都不是,既然有些人動機不純,那么應該是想躲也躲不了。”
傅錦行毫不客氣地說道。
“好久不見,傅先生的態度還是這么強硬,真是讓人一點兒都不覺得驚訝呢!”
馮千柔笑得風情萬種,甚至有些放肆。
要不是靠著慕敬一,她好像都快要站不住了一樣。
“馮千柔,你怎么會在這里?”
何斯迦按捺不住了,壓低聲音,她有些憤怒地質問道。
眼看著這個女人跟慕敬一廝混在一起,何斯迦很清楚馮千柔的為人,他們兩個人絕對是各取所需,不干好事。
“這話就奇怪了,難道中海是什么我不能來的地方嗎?還是說,你傅太太的勢力已經大到這么可怕,還能不許讓我踏上中海的土地?”
馮千柔歪著頭,嘟著紅唇,一臉挑釁地看著何斯迦。
“哎,千柔,你錯了,這位并不是傅太太,不要亂喊人。”
慕敬一輕輕地拍了兩下她的手背,故意提醒道。
“哦,是哦,的確是這樣。傅先生不是已經離婚了嗎?還真是重感情,來參加酒會,還要帶著前妻一起,是打算幫她把把關,再找一個好男人嘛?”
馮千柔挖苦道。
“看來,你的精神病不僅沒有治好,還添了口臭的毛病。打扮得這么漂亮,為什么不好好刷一刷牙?”
傅錦行扭頭對旁邊的一個服務生說道:“麻煩你,去洗手間里倒一杯漱口水,拿給這位小姐,她現在迫切需要。”
服務生一臉尷尬,答應也不是,拒絕也不是。
其他人聽了,全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想不到,一向冷冰冰的傅錦行,揶揄起人來,也很有兩把刷子。
“你!傅錦行,你少在這里擺譜!今天晚上的主角是明氏集團和仰慕集團,跟你沒有任何關系!你以為你在中海能夠一手遮天嗎?”
馮千柔氣得臉色發白,她提高了音量,怒斥道。
“原來你還知道自己喧賓奪主了,馮小姐。”
傅錦行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
“你……”
馮千柔還要再說什么,但她注意到,身邊的男人已經皺起了眉頭。
她似乎很在意慕敬一的態度,所以立刻閉上了嘴,一言不發。
何斯迦眉頭微微擰著,一臉懷疑地看著馮千柔。
心里一動,她似乎想到什么,索性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有沒有送什么東西到我家去?”
馮千柔一怔,又笑了:“哦,原來你還記得那件事啊?怎么樣,我挑的那個玩偶和當年抓傷你的野貓長得像不像?”
眼看著何斯迦臉色微變,她似乎得意極了,又主動說下去:“你從小就害怕貓貓狗狗,怎么會隨便去逗弄野貓呢?我只不過是讓我媽在網上隨便找了一個和你同校的留學生,讓他在你上學的必經之路上,放一只野貓去咬你而已,才花了區區一千塊錢,就嚇得你差一點要死了,哈哈哈哈!”
說到這里,馮千柔好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樣,笑個不停,連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原來是你們兩個人做的……”
當年的事情,何斯迦記得不算很清楚了,但既然自己還有一點印象,而且馮千柔也親口承認,那就一定是真的,跑不了。
“怎么樣,我這不是在幫你回憶過去的事情嗎?你可要感謝我才行啊,何斯迦。”
馮千柔終于笑夠了,眼神一下子變得陰冷起來。
“你到底要做什么?馮舒陽呢?他知不知道你又回中海了?”
何斯迦忽然想到,以馮舒陽的性格,是絕對不會讓馮千柔一個人亂跑的。
“關你屁事?我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你少在這里廢話了。”
馮千柔想也不想地罵道。
一聽她這么說,何斯迦就明白了,馮千柔是偷偷跑出來的。
起碼,馮舒陽應該不知道她現在跟慕敬一搞到一起去了。
“好了,男人都還沒有說什么,女人在這里鬧什么?”
半天沒有說話的慕敬一忽然開口了。
他的語氣不太好,馮千柔顯然十分忌憚,立刻收斂了情緒。
不僅如此,她連身體都站直了,不敢再像之前那樣,渾身沒骨頭似的,全靠在慕敬一的身上。
至始至終,明達都站在一旁,像沒事人一樣地看著熱鬧。
直到他們四個人的對話告一段落,明達才故意向傅錦行問道:“傅先生,請問,你有看到犬子嗎?阿遠這孩子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還有這么多客人需要招呼呢!”
他在這種時候提到明銳遠,顯然是別有一番目的。
傅錦行當然聽出來了,但他平靜地回答道:“不好意思,沒有注意到令郎,不如明總親自去找一找吧。父子兩個人,沒有不能說的話,何必問我這個外人呢?”
明達暗中將慕敬一找來,二人聯手,玩了一出暗度陳倉。
這還不止,明達知道傅錦行等人要對付自己,索性私下里將明氏集團轉讓給了慕敬一。
如此一來,就算明銳遠以后能夠接手明氏,也不過是等于繼續給慕敬一打工而已。
至于他最后能不能留下,那還得看慕敬一的臉色才行。
不管怎么說,明達都是成功抽身。
“說得對,這畢竟是我的家事,就不勞其他人費心了。”
明達輕哼一聲,扭頭對慕敬一說道:“敬一,我去找阿遠。你陪馮小姐好好玩,一定要玩得盡興。”
馮千柔笑著回答道:“好啊,明叔叔,我會陪敬一的,您去忙吧。”
慕敬一點點頭,沒說什么。
等明達離開,他才對傅錦行說道:“我們找個地方,單獨聊一聊?”
傅錦行也正有此意。
兩個男人向露臺那邊的方向走去。
何斯迦準備去找曹景同,不料,她剛走了兩步,就被馮千柔給攔住了。
“不管怎么說,我們也曾經生活在一個屋檐下,你見到我,就不想跟我聊聊天嗎?”
馮千柔伸著手臂,擋住何斯迦的去路。
“不想。”
何斯迦的回答倒也干脆。
“看來,你是忘了,那我就提醒提醒你好了。”
馮千柔忽然湊近了一些,嘴唇幾乎快要貼到何斯迦的耳朵上了。
不習慣和人這么親近,何斯迦想也不想地后退了兩步。
“你難道是想讓我說得大聲一些,讓這里的所有人都聽見嗎?”
挑了挑眉頭,馮千柔威脅道。
“我不記得有什么事情是好讓你提醒的。”
何斯迦沒好氣地看著她。
“嘖嘖,”馮千柔搖了搖頭,一副十分失望的樣子,“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讓我來告訴你,在我離開中海那天,就在機場,我曾經說過,我幫你解決了杜婉秋這個煩,替你媽媽報了仇,你總要給我一筆酬勞才行。”
“你太厚顏無恥了,殺死了自己的親生母親,還能用精神病鑒定書來逃脫法律的制裁,現在更是倒打一耙,把這筆賬算在我的身上。信不信我報警,讓警察再把你抓回去!”
何斯迦一邊說著,一邊從晚宴包里拿出手機。
“你省省吧。”
見狀,馮千柔一臉鄙夷地說道:“報警?真可笑。我現在可不是中海人,我擁有國外的合法身份,你大可以試試,看看那些警察敢不敢隨隨便便就把我抓起來,就不怕外交交涉嗎?”
聽了她的話,何斯迦的動作停了下來。
怪不得,馮千柔現在如此囂張,如此狂妄,原來,她的確擁有一定的底牌。
“這就對了。”
看到何斯迦放棄報警,馮千柔露出了一個諷刺意味十足的笑容。
“還是讓我想想看,向你收取什么好處吧。”
她用一根食指一下一下地敲著下巴,似乎正在思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