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終于還是找來了!”
洛無花俊美無雙的臉龐上閃過一抹寂寥苦澀,配合略顯蒼白的面容和一身不羈道袍,更顯卓爾不群。
“洛兄,你認識此人?”
周圍幾人訝然道。
“這是我跟他的事,還請諸位暫且離開!”
洛無花微微搖頭,頗為落寞道。
“洛兄此言是不將我們當朋友了?”
“我等相交雖短,但情投意合,頗為有緣,今日得遇此事,豈能坐視不理?”
“呵呵,不瞞洛兄,這幾日間只是飲酒作樂,不曾比武較技,我早就手癢了!”
三名俊偉男子你一言,我一語,毫無離去之意,反而挑釁似的目光看著吳明,一身大宗師氣息雖未刻意釋放,可無形中帶動的威壓,使得蓮池荷葉低伏,云霧翻涌激蕩。
“你們……”
洛無花目露感動。
“幾位公子且慢,這里是我百花樓,可不是什么斗武較技的粗鄙所在!”
幾名俏婢簇擁下,一名身著粉裙紗衣,體態曼妙輕盈,頭戴粉玉蓮釵的絕色女子上前幾步,笑吟吟的看著吳明道,“奴家不知公子有何來歷,但還請在事情沒有鬧大前,速速離開為上,否則無論你是什么人,百花樓都不會任你輕辱!”
“呵呵,不錯不錯,果然是色藝雙全的清倌人,百花樓名不虛傳,即便是長安平康坊也找不出幾個!”
吳明微笑頷首,又搖頭道,“可惜,今時不同往日,否則我是不介意和玉荷姑娘把酒言歡一場。”
“呸,哪兒來的登徒子,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對我家小姐出言不遜,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這里是什么地方?”
之前開門的俏婢,似乎余驚未了,掐腰跺腳啐道。
“盼兒姑娘不必動怒,這等人交給我等打發便是!”
一人淡然道。
“你確定要讓他們出手?會死人的!”
吳明笑道。
“哎,安兄、盧兄、典兄,你們先離開吧,這是我和他的事!”
洛無花苦嘆道。
“洛兄你有什么好顧忌的,放眼溫州,還有我等需要忌憚的人嗎?”
其中一人怒道。
“行了,不想死就趕緊滾,姓典的留下!”
吳明淡漠道。
“找死!”
其中一名面色微黑,頗為健碩,濃眉星目的男子,勃然大怒。
“真有必要到這一步嗎?”
洛無花神色一緊道。
“雖然奴家不知兩位之間有什么恩怨,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百花樓不能任人胡為,否則日后哪里還能廣迎四方賓朋?”
玉荷粉面含煞,周身氣息微動,赫然也是一尊大宗師。
“哈哈哈!”
吳明笑的前仰后合,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洛無花你聽聽,一個窯姐將青樓說的這般雅致,嘖嘖!”
“大膽!”
話音未落,其中一人已然按捺不住,頎長身影掠動間,一道凌厲劍吟錚鳴乍起,宛若蛟龍般直取吳明胸前各處要害。
尤其可怖的是,劍光閃爍間,宛若有無數翠綠藤蔓隨風起舞,封堵了四面般的紋路。
可在其眼中,吳明背后涌現出一尊萬丈熊羆般的虛影,高舉著如山王冠壓落時,饒是以他千錘百煉的陰神,都忍不住自心底發出驚顫。
“跪下!”
吳明右掌凌空向下虛按,淡漠冷喝,典姓青年七竅流血,渾身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咔脆響,尤自苦苦支撐。
“狂徒看劍!”
千鈞一發之際,曼妙倩影隨著漫天粉色劍影而起,宛若一朵驟開的粉嫩蓮花,以奇詭無比的角度,刺向吳明肋下。
但還未臨身,便被一片斑斕灰光撲面而阻,玉荷花容失色的撤劍護身。
典姓青年終于支撐不住,雙膝盡碎的跪倒在地,粗獷大臉上滿是絕望,怨毒的死死盯著吳明:“你好毒,竟然震碎我全身經脈,你……”
“告訴典惡來,這只是利息!”
吳明淡漠道。
與此同時,墨、灰雙影閃動,復歸吳明左右手腕。
“族子不會放過……”
典姓青年昏死過去。
“他與你無冤無仇,何苦下此毒手?”
洛無花面色陰沉道。
盧、安兩人和玉荷,一個個目露駭然,終于知道吳明之前所言‘他得死’是什么意思了。
于武者而言,修為被費,比死還慘百倍!
“不要再演戲了,憑你的實力,有足夠時間救下他!”
吳明微微搖頭,嘲弄道,“太上忘情,我很想見識下,你將這門無上真經修煉到了何等地步!”
“你……怎會知道?”
洛無花瞳孔微縮,氣息陡然變得若有若無,宛若尋常人般站在那里,但所有人都不自覺的退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