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是要飯的呢!”高二嬸上前指著王雅芝,嗷的一嗓子。
王雅芝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跟人說過話了,她平時接觸的都是孩子。說話也都細聲細氣很有禮貌,突然間碰見這么一個母夜叉嚇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高二嬸那也是打遍全村無敵手的女人,在吵架方面特別有經驗。見到王雅芝慫了一下,以為她是個軟妹子溫柔好欺負。便站在勾照惠身前,一手插著腰一手懟著王雅芝的肩膀:“我們家牛牛是不是被你們家收養了!嗯?”
王雅芝瞬間明白過來,她看向坐在里面的寇溪。寇溪聽見她們倆嚷嚷,也站了起來:“牛牛?”
“我是牛牛他親媽,我知道你們家收養了我家牛牛。你們誰是姓霍的媳婦兒?”勾照惠見店里就兩個女人,而且看著還都挺好說話挺好欺負的。膽子也大了起來,說話的底氣也足足的。
“霍安是一名烈士,請你們保持最起碼的尊重!”王雅芝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這兩個人:“你們這素質,也配當牛牛的親媽?果然能做出來拋夫棄子的事兒,真是夠惡心!”
“你說誰拋夫棄子?是你們霍安仗勢欺人,從我手里搶走了牛牛!”勾照惠挺直胸膛,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當初不是你嫌棄軍嫂過于辛苦,所以不愿意繼續下去了么?而且離婚之后也拒絕給孩子撫養費,從未去看過孩子。牛牛在你們家到底遭遇了什么,檔案上都有記載。當初也是為了孩子好,才不會將你們送到司法部門的。這些在牛牛的檔案上都寫得很清楚,虐待這兩個字想必你很清楚是什么意思吧!”
寇溪的氣勢一出來,就讓勾照惠看出來眼前這個人就是收養牛牛的女人。她沖過去,連腦子都不動直接手撕寇溪。
寇溪早就有所準備,轉身回到柜臺里面,從柜臺上拿出來一瓶辣椒水直接噴在勾照惠的臉上。勾照惠捂著眼睛鬼哭狼嚎,一旁的高二嬸被這情形嚇了一大跳。
王雅芝拿起電話直接報警,聲稱有兩個歹徒進了店里面行兇。高二嬸沒想到這兩個女人這么不好對付,拉著勾照惠要跑卻被她攔住:“警察來了正好,咱們正好有話可說。”
警察來了,事情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寇溪店里面沒有監控,但是作為法人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作為片警,那警察自然是知道寇溪的大名的。世人都對弱者有天然的好感,尤其是一個柔弱善良的女人努力扛起兩個孩子的生活。而且又對寇溪的底細很清楚,她的過往她丈夫的過往以及兩個孩子的情況,那是了解走訪的相當的透徹。
一聽說眼前兩個女人她又不認識,又跑過來認領孩子。行為無端言語犀利,而且又是哭又是鬧對警察對軍人都不尊敬。
在記筆錄的時候,看見那警察對寇溪很客氣對她們態度很嚴厲。勾照惠不知道腦子又怎么抽了,將農村的那一套下流手段又拿出來。她以為嘴皮上下一碰,說什么都沒事兒。
“哎呀,怪不得你有本事開這么大一個門市。拿著我兒子的錢,養漢子是不是?什么合作單位,我呸,都是睡出來的。”勾照惠忽然開口罵人,也不知道罵人的對象是誰,讓在場的人都楞了一下。
王雅芝最先反應過來,嘶吼道:“你說誰呢?”
“誰養漢子我就說誰呢。我說你男人咋死了,我看是被你氣死的吧。”又看向那白白凈凈帶著眼鏡的片警:“哎呀,這個小伙兒你這么向著她,你是不是姓西啊?”
還有更侮辱人的話么,寇溪沒吭聲一旁的片警就爆了。他是一個剛畢業的小年輕,連個女朋友還沒有。就被人誣陷跟有婦之夫有貓膩,而且還是烈士家屬。她不要臉,自己還要臉呢。
小伙兒漲紅著臉,指著勾照惠氣的直哆嗦卻說不出來話。
王雅芝氣勢洶洶的走到勾照惠面前,揚起手‘啪’的一下抽在她的臉上。勾照惠捂著臉不可置信:“操你媽的,你打我?你他媽的打我,我跟你拼了!”
她還沒有動彈就被民警給按住了,勾照惠呼天搶地:“她打我,警察她打我!”
王雅芝看著那三個片警,冷冷的說道:“誰能證明我打你了?有人證還是有人錄像啊?”
隨后又道:“你侮辱警察,反正我們都聽見了。我們都可以當證人!”
那一副無賴的口氣,笑嘻嘻的看著勾照惠,仿佛在說“你能拿我怎么辦?”
這個時候高二嬸反而冷靜下來,她也發現了自己確實蠢得可以。被勾照惠一忽悠,就不管不顧來城里來了。既然牛牛那個養母能開這么大的一個買賣,門上還掛著那個牌子,很明顯人家背后有人啊。
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們倆就是被人給弄死了,那都是簡單輕松的事兒啊。想到這里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見勾照惠還在罵街忍不住開口呵斥:“你歇會吧!”
勾照惠看著滿臉陰郁的高二嬸,這才閉上了嘴巴。但是還是很委屈的嘟囔道:“憑啥呀,我讓她們白打了。”
做完了筆錄,幾個警察就把這兩個人帶到了派出所教訓了一番。等到這兩個人暈暈乎乎的從派出所里出來,在去找寇溪的時候。店已經關門下班了,可憐這兩個人坐了許久的車一天沒吃沒喝現在又不知道應該去哪兒。
“你個大虎逼,上來就找抽。人家搭理你才怪!”高二嬸氣的恨不得撕了勾照惠。
“這咋怪我啊!”勾照惠一臉無辜:“不是你先罵人的嗎?”
“我歲數大了,你也歲數大了?這要是上來就認個親,好好說話。你說咱倆還能有地方吃飯睡覺,你說這天都黑了,咱倆去哪兒?”高二嬸想明白了,這把可不花錢了。自己買了路費已經仁至義盡了,她可不想死在省城。
勾照惠也沒想到結果是這樣的,本以為能一下子見到兒子。然后領著他回家認認門,以后的時候再慢慢說,卻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對呀,咱們住哪兒啊?”這大冷天的,總不可能睡橋洞子吧。那可是會凍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