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睡哪兒?住店不花錢么?兩個人只能又原路坐車回到火車站,然后在火車站里面躺在椅子上湊合了一晚上。
高二嬸要被這個大傻逼給氣死了,自己好說也五十多歲了何苦要遭這個罪。本以為來省城是玩的,是來長見識逛街的。誰能想到來當乞丐來了,她兜里倒是有錢去小旅店可她又不愿意負擔勾照惠的錢。偏勾照惠舍不得錢,連平分也不樂意。
在火車站腰酸背痛的睡了一夜,兩個人一大早起來了就在火車站周圍晃悠。肚子實在是餓的厲害,高二嬸看見賣茶蛋的掏這褲兜準備買個茶蛋吃。誰想到一摸兜:“媽呀,我錢呢?”
高二嬸慌張的翻著身上的錢,這一摸才發現自己的褲兜不知道啥時候割了一個口子。頓時坐在地上大哭起來:“我的媽呀,這可咋整啊!”
勾照惠從公共廁所出來,一邊走一邊系著褲腰帶看見高二嬸在這邊坐地嚎哭。連忙跑過去:“咋地了,咋地了?”
那賣茶葉蛋的人一臉同情:“褲兜讓人給掏了,錢都丟了。”
勾照惠嚇得面如土色,連忙伸手去摸她的褲兜:“咋回事,咋讓人掏了呢。哎呀哎呀,你的錢全丟了?”
高二嬸恨得伸手在勾照惠臉上狠狠地抓了一把:“都是你,都是你這個掃把星。你說咋整,你給我買票,讓我回家,你賠我錢!”
“跟我有啥關系,你丟錢又不是我偷得。”勾照惠捂著臉:“你有病啊,你打我干啥啊!”
“就是你,草你媽的,就是你,都怨你!”高二嬸兜里沒錢慌得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二嬸!”勾照惠拉著高二嬸道:“你別著急,我還有錢呢。咱倆去找那個女人,等我看見我兒子了。咱倆就買票回家去,放心,我把你領出來了,不能讓你這樣回去。”
“回去?拿啥回去?我在火車站睡了一宿了,我還信你的鬼話?你上墳燒報紙,你糊弄鬼去吧!”高二嬸忿忿然,但也只能忿忿然。
勾照惠也知道昨天是自己沖動了,一下子得罪了寇溪。這回想好了,先給寇溪道個歉然后見一見牛牛。倒時候要了牛牛學校的地址跟電話,她再好好的跟孩子籠絡籠絡感情。畢竟是親娘倆,他骨子里淌著自己的血呢。
這么一想勾照惠便領著高二嬸去小店里吃了面條,也不敢吃啥好的。一邊吃還一邊嘟囔:“這省城啥都貴,一碗面條連塊肉都沒有這么貴。你說一斤面才多少錢!”
兩個人吃完了熱乎乎的面條,高二嬸拖著疲憊的身體跟著她又坐上了公交車前往附中。到了附中下了車,兩個人搖搖晃晃的去了米樂文具店。
到了文具店,發現看店的居然是個男人。那男人個頭不高顴骨跟額頭都很高,一看就不像是南方人,但具體是哪里的這兩個人看不出來。
阿吉是廣西壯族人,被霍安千里迢迢派過來一邊替他做任務一邊保護著寇溪。阿吉接手了霍安的不少軍方的人脈,同時也結識了很多三教九流的人。阿吉長相淳樸看著很老實,又因為普通話說不明白聽不太懂東北話的意思鬧出過很多笑話。
東北男人喝了酒之后就愿意當大哥,也很喜歡阿吉的‘懂事兒’、‘仗義兒’、‘老實’。在這個極度排外的圈子里,阿吉靠著自己闖出來一些名堂。
勾照惠兩個人進來發現寇溪跟昨天那個兇女人都不在,忍不住問道:“那個女人呢?”
“我家老板娘沒來!”阿吉老老實實的說道,一臉的淳樸老實。帶著口音的腔調讓勾照惠起了疑心:“是不是躲著我們?”
她忘了自己來時想要修好關系的本意:“我兒子呢?她們是不是想把我兒子藏起來?”
阿吉這才看出來,眼前的兩個女人就是寇溪所說的‘鬧事兒’的女人。他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冷冷的說道:“不知道,我老板不來,你們要買東西就買,不買東西就走!”
說著上前揮手趕人,高二嬸這一路被凍得腳都沒有緩過來。好不容易來到一個暖和點的地方,哪里肯走。連忙上前好聲好氣:“這位大兄弟,你可憐可憐我們。我們也不容易,大老遠的跑過來的,你看看我們去哪兒啊。”
又裝可憐:“我們連口熱水還沒喝上呢,你讓我呆一會兒吧。我們不說話了,我們消停呆著,等你們家老板娘來上班。”說著又推了推勾照惠,示意她閉上嘴巴。
勾照惠也反應過來,如此下去自己怕是要凍死在省城里。只要寇溪有心躲著自己,花完了錢自己就只能回家了。可是這一趟不就白來了么,昨天在火車站睡覺的時候她就后悔了。后悔自己太過武斷,更恨高二嬸忽悠自己。要是她不說‘這個店將來就是你的’,這樣的話自己又怎么會激動。
阿吉好心的讓這兩個人在屋里面歇一會兒,自己則是坐在收銀臺翻著報紙。一邊偷偷的打量著這兩個人,忍不住開始套話起來。昨天寇溪也沒說明白,這兩個人是怎么找上門的。但是寇溪很肯定的是,能夠說出來一些往事的人而且很篤定,確實是牛牛親媽沒跑了。
寇溪今天是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情況,所以躲著不敢來了。
阿吉給這兩個人倒了兩杯熱水,開始慢慢套話起來。勾照惠以為阿吉是個無足輕重的人,便將自己是如何看見報紙又是如何千里迢迢來尋兒子的經過說了出來。
聽見原委之后,阿吉真想一巴掌拍死董迎磊。要不是他多此一舉,怎么會給寇溪招來這么一個煩。
阿吉忍不住打了個電話出去,這一次他用的是寇溪店里的電話打的長途。那邊霍安看見電話里面的來電顯示,猶豫了一下接通過來。
“老大!”阿吉喚了一聲,接著用壯語跟霍安匯報了這邊的情況。
霍安聽完,想了想說道:“我這邊已經處理完了,已經很安全了。但是還有一些掃尾的工作脫不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