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愛妃何故有這么大反應?”蕭豫假裝驚異的說。
“我……你有沒有搞錯啊!半個月不來,這一來就要和我下棋,我不下!”夕菡背過身去。
“哦……”蕭豫作恍然大悟狀。
“你哦什么?”夕菡回頭看他。
“你……在……吃……醋!”
“胡說,我吃什么醋!”夕菡氣的作勢要打他,卻被他順勢拉到懷中,親吻起來。夕菡迷迷糊糊的說道:“不要下棋……”
蕭豫邊吻邊笑:“你也有怕的……”
兩人纏綿悱惻的長吻,嘴唇分開時,都微微的喘著氣。蕭豫伸手去解她衣服,她立刻驚慌起來:“不要……”
蕭豫的手停在半空中,僵硬的不知所措,他嘆了口氣:“到底什么時候,你才肯接受我呢?不管怎樣,朕都會等。”他苦笑一下站起身,說道:“朕去批閱奏章了,你休息吧。”
接下來又是半個月,蕭豫沒再來過承香閣。不過這半個月里,夕菡卻認識了新的朋友。
夕菡那天無聊,正逗弄著玉兔,尋了些菜葉給它吃,誰知它后腿一蹬,竟跳了出去。夕菡慌忙去追,卻哪里能追到?夕菡見左右無人,便施展輕功追了過去,這玉兔七拐八拐,拐到一處偏僻的宮門口,再沒了影兒。夕菡站在宮門口,見這里很是冷清,好像也沒什么人居住的摸樣,便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這大概是前朝哪位妃子住的地方,依稀可看到曾經榮華的地方。她心中長嘆一口氣,就算榮寵一時,將來也會有慘淡的光景。她見此處雖然敝舊,但也算干凈,想是那些宮人并未偷懶。她正沉思間,卻見眼前站立著一身穿素色衣服的男子,年齡似乎與他差不多大小,正在逗弄玉兔。
夕菡輕輕的咳了一聲,那人聽到回頭看她。只見那人面色蒼白,形容憔悴,到和夕菡有幾分相像。
“你是誰?”那病弱男子問道。
“我是夕菡,你又是誰?”夕菡奇怪的問道。
那人淺笑了一下:“你好,我叫蕭翎。”
夕菡恍然道:“哦,你是九皇子!”
蕭翎笑道:“現在不能再叫我九皇子了,如今做皇帝的是我皇兄,你要是不介意,就直呼我的名字好了。”
夕菡想蕭翎到很是平易近人,于是就笑道:“好啊,我們直接叫彼此的名字。”
這時,有位婦人從虛掩的門中出來,看到蕭翎,關切的說道:“翎兒,你怎么又出來了?”她看到夕菡在此,好奇的問:“怎么有位小客人在?”
夕菡細看她的容貌,雖然不是絕色,但她年輕時也是位貌美的女人。夕菡知道她就是九王的母親,先皇在世時,曾封她為昭媛,膝下只有一位病著的皇子。一直都不太受寵,只是新帝繼位后體恤,將她升為太妃,照顧病中的兒子。
“你好,我叫夕菡,我來找我的玉兔。”夕菡笑著說。
“原來這玉兔是你的,它跑到這里來,我就和它玩了一會兒。”蕭翎看著懷中的玉兔,又看了看夕菡,遞過去說,“還給你。”
他的病似乎很重,這樣的熱天里,臉色蒼白,冒著冷汗。夕菡走過去,并不接兔子,只把手搭在他的手上,把了把脈。
“原來你和我得了一樣的病。”夕菡笑了笑,“不過你比我病的更重些。”
“我們先進屋再說好嗎?”太妃和藹的說。
于是,三人便一起進了屋,屋子里很暗,版設也很陳舊。太妃親自倒了杯茶來,夕菡象征性的泯了一口。
太妃歉意的說:“這里偏僻,沒什么好茶。”
夕菡笑著搖頭道:“不會,娘娘的心意比茶還好。”
蕭翎和他母親都笑了,然后蕭翎就劇烈的咳嗽起來,太妃連忙上前輕輕的拍著他的背,愛憐之情尤甚。夕菡怔怔的看著,問道:“病的這樣重?不吃藥的嗎?”
太妃嘆口氣:“怎么不吃?從小不知吃了多少,就是不見好。”
夕菡想了想說:“太醫開的方子是吃不好的,明日我讓人把我吃的方子送來,吃了一定會痊愈。”
太妃感激的一笑:“那就多謝你了,只是我看你的臉色……”她欲言又止。
“我嘛?”夕菡古怪的笑了笑,“我想好的時候就很好,不想好的時候病的就很重。”
太妃也不多問,只是笑著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夕菡起身要走,太妃和九王送她出來。太妃懇求的說道:“以后要是有空,就多來陪陪翎兒好嗎?我很久沒見他這樣開心了。”
夕菡笑道:“好,我明天就來,你好好照顧我的兔子。”
蕭翎微笑道:“你放心。”
夕菡又沖他一笑,才蹦蹦跳跳的走了。
第二天,夕菡帶著汀蘭汀芷,和一些好玩的東西來到昭媛殿。遠遠就看到蕭翎在外面等候了,夕菡連忙跑了過去。
“你在外面等我嗎?”
“是啊。”
夕菡笑著去拉他的手,兩人手牽著手一起進去了,太妃準備好了點心果子,開了窗戶,這樣屋內就顯得明亮一些了。
汀蘭汀芷拜見了太妃,便送上帶來的東西,太妃感激的道謝。夕菡遞上藥方說:“這個方子很好的,娘娘讓人去煎了,飯后讓九王服下,身體就會慢慢恢復了。”
太妃又道了謝,命人將方子拿去,到御藥房抓藥。夕菡見了,忙說:“還是讓汀蘭去吧,汀蘭,你仔細看著,可別配錯了。”
汀蘭應了,拿著藥方自去了。
夕菡便問玉兔在這里乖不乖,若是乖就把它留下,送給九王了。蕭翎笑著說很乖,自己在宮中很寂寞,除了母親和兩個小宮女,沒人陪自己說話。
夕菡笑道:“那你留下它也沒用,它又不會說話的。”
蕭翎也笑:“留下它,你就會時常來了,這樣我就有說話的人了呀。”
眾人都一起笑了,汀芷插嘴說:“王爺要是悶的慌,可以到我們小姐的寢宮去坐坐,我們小姐也悶的慌呢。”
夕菡啐道:“胡說什么,我哪里悶了?”
太妃忙道:“這到唐突了,我還不知道小姐是宮中的哪位閨秀呢?”
夕菡淺笑道:“我是沈相的小女兒。”
太妃悟道:“原來你是瑤君的妹妹。”瑤君就是惠太妃的表字,就如夕菡的字是稚君一樣。
“正是,”夕菡謙恭的回答。
“那你就是皇兄的妃子了,我早該想到的。”蕭翎略帶笑意的說。
“我并不是有心欺瞞。”
“無妨。”蕭翎寬容的一笑。
說著話,已到了正午時分,該傳膳了。太妃不安的說道:“想留你們吃飯,但這里的伙食實在粗的很,恐怠慢了你們。”
夕菡想這對母子并不得寵,那些下人也對他們不怎么上心,伙食自然就差些。于是說道:“沒關系,汀蘭,你再跑一趟,和御膳房的人說,今日我們在次用膳,讓他們添幾個菜。”
果然,今日的伙食,比以往要豐盛多了。
蕭翎忽然說道:“想必皇兄很疼愛你吧?”
夕菡一愣,汀芷又插嘴說:“哪有,皇上現在有了新歡,不去承香閣已經很久了。”
夕菡瞪她一眼:“你的話越來越多了,看我以后還帶你出來玩兒。”
汀芷吐了吐舌頭,汀蘭笑道:“小姐不帶她出來,她就出不來嗎?成天兒的往外跑,哪里看得見她一刻消停?”
眾人又笑,如此一起吃飯。往后,夕菡隔兩三天便來看望,果然見蕭翎的病情有所好轉,太妃自然是感激不盡。此事便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