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歡緩緩冷靜下來,“如果你沒做過,我的調查只會是幫你洗清嫌疑。”
“那如果我做過,你是不是要親手抓我入牢看著我去死?”南臻記得曾經問過她一個問題,是不是他死了她都不會在意,現在他只想得到最真實的答案。
黎歡感覺到他眼神的不正常,變得嗜血,變得陌生,不再是那個溫潤如玉的南臻了。
不是黎歡把他逼成現在這副模樣,第一個案子開始的時候,他和原主還好好的。
所以他原本就有病。
只是他縱容了自己這個病,傷了很多人,雖然那些人該死,但也不應該由他裁決,他不是法律不是神只是個普通人。
后來連她也差點害死。
他的病情,已經越來越嚴重了。
或許這一點黎歡有過失,但現在將他交給警方是對他最好的辦法,不會讓他繼續犯錯。
“任何人犯法都逃不過法律的制裁,包括你。”黎歡無懼脖子上隨時可能刺入的手術刀回應。
“或許被你發現,是我最好的解脫。”南臻緩緩扯唇,“我殺了你以后,會畏罪自殺,這樣也算對得起法律了是嗎?雖然我殺的那些人都該死,可是無所謂,只要能和你一起死,我很滿足,真的很心滿意足,時婳。”
黎歡沒想到他連死都不怕,但她不能死,她死了雖然真身不會有事,但沒有完成任務,她就可能煙消云散。
所以,黎歡握緊了拳頭,“在我死之前,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身上為什么有那個符號,為什么要在死者身上刻下這個符號?”
南臻俯身貼著她耳邊,溫柔變態地輕聲,“沒什么,只是我母親在一本書上看到符號,是一本叫做奴隸的永生,刻上這個符號就代表著生而低若塵埃,卑賤,可憐,不被父母期待不被家人承認,是被遺棄的奴隸命運,懂了嗎?”
黎歡似懂非懂,“你母親身上也有?”
“我們的命運何其相似,所以我們才是母子,可惜她受過兩次打擊,一次是她自己,一次是生下我,所以她瘋了,自盡了。”南臻很是冷淡,像是在說一個陌生人一樣。
可黎歡知道他留下照片,肯定是愛他的母親,“這就是你殺人的理由?”
“我殺的都是該死的人,我這一生為了擺脫自己出生就被決定的奴隸命運,而努力地活著,那些人渣憑什么這么浪費生命去害別人。”南臻說著,眸子漸漸趨于平靜。
更像是在說他只不過是在替天行道,像個處置罪犯的神一樣。
黎歡卻低聲道,“這不應該是你殺人的理由,南臻,你知道你一旦動手你的病情會越來越重,直到你控制不住。”
“我知道,我知道那次我差點害死你。”南臻眼底陷入瘋狂,捏住了她的手臂,“可你是我為了擺脫那奴隸烙印唯一的光,連你都沒了,你讓我怎么還有勇氣跟命運抗爭,時婳,和我一起死好不好?”
“如果我不是心甘情愿,你也要殺我?”黎歡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