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餐廳的服務員拿來了菜單,聽陸伊一點完了菜,猶豫不定地沒有立即離開。
她看了看坐著的陸伊一,又看了看站在她身后低頭目不轉睛看著她的申矢,終于還是弱弱地問出口,道:“小姐,后面這位先生是跟您一起的嗎?”
跟您一起…陸伊一的念頭一轉,轉了三百六十五圈,想起兩人在巴黎餐廳吃飯時,有說有笑,而那一刻她認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如今,卻是相反的想法,認為自己是全天下最倒霉的女人,還真有點心酸。
陸伊一不由得捏緊了拳手,還是沒有轉頭看他,冷冷道:“不是。原本是的,現在不是了。”
聽著陸伊一的話,服務員卻沒有不再追問的打算,又擔心道:“可是…可是我看這位先生他氣色不好,臉色好像煞白煞白的,這會兒更白了。”
“都說了與我沒關系!他死了都與我沒關系!”陸伊一心下猛地揪緊,可是嘴里卻是不肯退讓半分,說的話竟是一次比一次狠…
半個小時后,陸伊一又點了兩瓶烈酒,喝了一瓶就睡倒了,不省人事。
申矢沒有阻攔,陸伊一剝奪了他伸手和說話的權利,他只能這樣站著看著,不能靠近分毫。
他眉梢緊蹙地看著她將酒一個勁地往嘴里灌,纖細的手指,緊繃地扣著酒瓶,連杯子都不用,直到趴在桌前睡著了,手從酒瓶上滑過,連帶著酒瓶滾了下去,傳來了“哐當”落地的聲響,就好像是心碎的聲音。
陸伊一沒有耍酒瘋,一不哭,二不鬧,就這么迷迷糊糊的睡著,只是隱約中還有感覺。
她能感覺到喝醉后,是申矢把她抱回房間的,可晚上再次醒來后,并沒有見到申矢,卻是在開門之后,在門外再次見到了他,仿佛又回到了她白天醒來時的場景,于是陸伊一又出門,又喝酒了。
這就好像進入了一個無限循環的恐怖怪圈,陸伊一每天醉兩回,每天大睡兩回,而每天也能開門見到申矢,整整三天都是這樣。
這讓陸伊一想起了看過的一部叫《偷天情緣》的電影,電影里的人就是這樣進入了一個怪圈,每天早上醒來都是一樣的場景,每天的結果都是一樣,惡性循環,不過她覺得她此時陷入的境地更殘忍,這應當叫做孽緣。
就這樣,直到第四天,陸伊一終于沒有喝酒了。
她換了身干凈的衣裳,穿上了一件長裙,披上了外套,走出了酒店大門,來到海邊的沙灘上,身后的那個欣長身影一如既往地默默跟著她。
而若不是那人長得太美好,指不定還能讓別人認作她的保鏢,落寞的保鏢。
陸伊一的腳踩在沙灘上,用沙灘鞋在金黃色的海灘上印下了一排小巧的腳印,而她的左面后兩米的位置,不一會兒也烙下了一排腳印,是用她之前買給他的boss鞋印出來的端正穩重的腳印。
起初,陸伊一在沙灘上走的時候還有許多游客,腳印沒一會兒就被沖散了,然而走著走著,不知是走了三公里還是四公里,從艷陽高照走到了夕陽西下,沙灘上只留下了這兩排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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