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手藝不錯,幾碟小炒吃的刑真意等人津津有味。饒是木子這個辟谷多年的怪胎,嘗幾口后也感覺到格外有一番風味,比之烤肉差不多少。
特別是老嫗上的白酒,陳釀不說還有仙靈氣,深得木子和刑真意的夸贊。不過木子確有苦自明。
隨著在這片天地待的時間越久,神魂被壓制的愈發嚴重。特別是進入這處宅院之后,只能感覺到陰冷,神魂卻無法探查出過遠。
就在木子和刑真意推杯換盞時,往日冷清的宅院又迎來兩位客人。一位書生和一中年男子。
后者還好,進入宅院后一切正常。可是書生好似進入了冰天雪地的世界,凍得渾身顫抖。
兩人只是住宿,沒有點酒菜。被老嫗帶領到臨近木子和刑真意喝酒的隔壁。
書生一進房間便拿起大被裹在身上,說話時牙齒打顫:”徐兄,這個宅子不會鬧鬼吧?“
中年男子道:“這個宅院在青陽山許久,沒聽說過有鬧鬼的事宜。你是不是也大雨淋濕受了風寒才會這樣。”
書生否定:“不會不會,我是自從進入院落后才這樣的。”
中年男子:“要不要點一壺酒給你熱熱身。”
書生哭喪著臉:“咱倆銀子不多了。”
隨即中年男子也想起此事,躊躇良久道:“要不然我去隔壁房間要一碗來,先幫你暖暖身子。”
書生頹然:“這樣不好吧。”
中年男子緩緩道:“我去試試吧,總比在這里什么也不做強。”
中年男子剛欲開門出去,突然聽得身后書生驚恐尖叫。:“啊,有鬼有鬼。”
男子一愣,而后順著書生手指方向看去,是宅子的老嫗正在窗外打量書生。
中年男子抱拳:“老人家深夜來此有何要事嗎?”
老嫗撇撇嘴咋舌道:“沒事沒事,看看你們在這里住著習慣不。
男子道謝:”謝謝了,這里挺干凈的。“
老嫗道:“好好好,方便就好,既然這樣就不打擾您了。”
說罷老嫗轉身離開,走向宅院大門方向。中年男子在后疑惑問道:“老人家,這么晚了你們不休息嗎.
老嫗嘆息一聲:“休息不成了,又有客人造訪,老身得去招待一下。”
中年男子嘀咕了一聲:“奇了怪了,沒聽到有敲門聲。這老太婆神神叨叨的。”
回頭對著床鋪上的書生道:“別亂吼亂叫的,即顯得你膽子小,又會被人誤會。還好老嫗沒有生氣,不然把咱哥倆轟出去,今晚就要在荒山野嶺過夜了。”
書生還沒緩解,說話時上下牙齒相繼碰撞:“多謝付陽大哥這次陪行,不然我自己,不知能否安全抵達京城。”
被叫做付陽的笑道:“沒事沒事正好順路,你先在這里呆著,我去討要碗白酒回來。”
見付陽要走,書生帶著哭腔哀求:“付大哥,我、我、我怕。”
付陽羗爾一笑:“孫浩老弟,你這膽子也忒小了吧。”
被叫做孫浩的書生委屈道:“要不然付大哥帶著我一起去吧。”
中年那只無奈:“好吧好吧,咱們一起去討要碗酒喝。”
二人打開房門,正好看到老嫗帶領兩位男子進入。一位是光頭男子,一位中年儒士。
付陽抱拳后爽朗一笑:“緣分緣分,又來了一對。而且和我們一樣,是倆大男人一起趕路。”
中年儒士回以微笑并未多言,光頭男子面色不善冷哼一聲:“哼,誰和他是一對,不認識別亂點鴛鴦譜。”
付陽立時知道口誤,抱拳歉意:“對不住對不住,是在下唐突了。”
關頭男子冷哼一聲不在出言。
老嫗在中間勸解:“小誤會小誤會切莫動怒,我帶你們二人去各自的房間,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
中年男子敲門進入木子等人房間,看到兩大三小好生羨慕。委婉表明來意后,沒想到刑真意性格豪爽不拘小節。
親自加了兩把椅子道:“相見即是緣分,一起坐下來喝幾碗。”
付陽本欲推辭,可是看到旁邊挪不懂步的孫浩,哀嘆一聲歉意道:“打擾兄臺了。”
酒香菜美眾人皆歡,只有小鯤鵬撅著嘴:“哼,就允許你們大人喝酒不允許小孩子喝酒。不對,我不小我是大人。沒天理沒人性的木子,老天爺趕緊降下雷霆劈死他吧。”
當然鯤無敵只敢在心底默念,不敢大聲說出來。不然又要皮肉受苦。一眾人天南地北聊些困龍大陸的風土人情趣事秘聞等,確心照不宣得沒有問及對方來歷。
打開話匣子之后,時間過得特別快。以至于紫玲瓏和韓雨詩困得小腦袋昏昏沉沉,大人們的喝酒聊天仍然在繼續。
付陽看在眼里說:“兄臺,依我看先讓小孩子去睡覺吧。”
木子道:“先等等吧,他們太小獨自去房間睡覺會害怕。喝完酒后我帶他們一起去。”
小鯤鵬剛想說:“本少爺不怕”,可是抬頭看到木子能吃人的目光后,悻悻然把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
這時刑真意開口道:“酒水沒有了,不弱就此散了各自休息吧。”
書生孫浩強自擠出一個笑容:“在來一壇子吧,這次酒錢我出。”
付陽解釋:“我這位兄弟膽子小,人多熱鬧還可以壯膽。要求有些過分,請各位別介意。”
刑真意“哦”了一聲道:“不如賢弟先帶著三個小家伙去休息吧。”
隨后一拍額頭恍然道:“咱們好像沒有找老嫗安排房間,凈顧著喝酒了。”
木子颯然一笑:“老人家送酒的時候,正好問問住在哪個房間。”
不多時,老嫗便抱著一個酒壇進入房間。書生孫浩頗為熱情,跑到門口接過酒壇子。
這次出奇的沒有害怕,還自顧自的打開泥封,將鼻子貼近酒壇子口狠狠嗅了一口,大呼:“好酒。”
迫不及待的便要為眾人斟酒。刑真意抬手阻攔忙到:“賢弟稍等片刻。待我找老人家問些事情。”
老嫗聽聞道:“客官有話請說。”
刑真意憨憨一笑:“老人家打擾了,我們剛剛忘記問住在哪個房間了。”
老嫗嘿嘿一笑:“失禮失禮,是老身失禮了。”
“你們要幾間客房
刑真意伸出四個手指,看樣子是打算要五間客房。三個男人各自一間,兩個小姑娘合住一間。
卻被木子阻攔道:“兩間就好了。”
老嫗笑著解釋:“這里的客房是免費的,一人一間都可以的,公子不必客氣。”
木子道:“一間就好了,免得老人家回頭打掃。”
刑真意本想在勸解一番,不料被木子以小孩兒害怕為理由阻止。見老嫗走后,孫浩又著急倒酒。
又是木子示意先停一停,這次就連刑真意也迷迷糊糊,不知木子到底想做什么。
只見白衣青年緩緩拿下腰間銀色小葫蘆,放在眾人眼前晃了晃。
這個葫蘆頗為奇異,將酒水倒入其中后,立時會變得甘甜爽口。而且酒香更加濃郁,留在唇齒間久久不散。“
刑真意不明所以,他的確知道銀色葫蘆有些古怪。放入白酒后口感強上許多,可是并沒有木子說的那樣神奇。
且相信木子的為人,故而沒有揭穿靜靜等待下文。不經意間抬頭,正好看到木子對其微微點頭。
木子繼續道:“不過要事先有個條件,裝入葫蘆的白酒必須是剛剛解開泥封。否則便會失靈。”
“你們稍等片刻,我去找老人家灌一葫蘆酒回來,咱們一起分享。”
刑真意沒有揭穿,木子也就自然而然奪門而出。剛剛走到門口是,突然轉身回來,抱起已經拆開泥封的酒壇子一臉肉疼道/
這個我拿回去看看能不能退掉,否則太浪費了。“
又惡狠狠瞪向三個小家伙:“我回來前不準隨意走動,否則懲罰一個月不許吃飯。”
在付陽和孫浩目瞪口呆中,木子抱著酒壇子緩緩離去。酒并沒有退掉,而是出門后趁沒人注意,悄然收進納戒當中。
找到老嫗后來到酒窖,老嫗道:“公子想裝多少自己打就行,不用客氣。宅子里其實并不缺錢,難得公子喜歡咱們的酒。想要就多打些,老身高興就不收取公子費用了。”
木子:“老人家別別別,這怎么好意思。”
老嫗道:“公子放心,又不是所有人都白送酒水。看你一個人帶著三個小家伙頗為不易,老身看著心疼。別的地方幫不上什么忙,對給些酒水還是沒問題的。”
木子驚疑:“老人家,您好像沒有問過三個孩子是跟誰而來的,難道會推演天機。”
老嫗嘿嘿一笑:“公子說笑了,老身這把老骨頭哪里會那些仙術道法。有些事情不用問也不用猜,三個小家伙的眼睛就會告訴我一切。”
木子贊嘆道:“老人家高明。”
老嫗咋咋舌,而后點頭道:“嗯,這個馬匹高明,不過老人家我喜歡。”
“公子請便吧,今晚商來了四波客人,我去看看其他人有沒有什么要求。”
木子作揖行禮:“謝謝老人家。
近日來酒喝得多,饞蟲被勾引出來,加之這棟宅子自釀的白酒的確不錯,木子一不小心打了四壇子白酒。
經銀色小葫蘆沉淀后,白酒味道的確好上許多。可是卻沒有木子說的那般神奇。
付陽孫浩很懂禮數,看破不說破,并且不忘恭維:“真乃寶葫蘆也,這等美酒,就算拿到皇宮大內給皇帝享用,也必定贊不絕口歐。”
眼看紫玲瓏和韓雨詩趴在飯桌上睡了半天,木子又堅持和他們一起回去睡覺。
眾人無奈,雖還想在喝幾碗,卻實在不忍心幾個孩子跟著遭罪。便戀戀不舍各自退去。
木子一手抱著一個返回房間,身后跟著一個默默叨叨的小黑炭。
“我們自己會睡覺,干嘛非得和你一起回來。”
“一張床鋪四個人怎么睡,你腦子懷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