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晨曦很想說點安慰雪蜜兒的話,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以前來雪家找雪蜜兒的時候,雪爸爸對她的態度就不是很好,昨天突然對她異常和善,雖然知道其中有自己是上官秋寒的女朋友,他需要宛晨曦幫助的原因。
但宛晨曦更愿意相信,雪爸爸已經摒棄門戶之見,真心善待自己,把自己真正當成一個后輩,雪蜜兒的朋友。
可今天雪爸爸對她說出的那番冷嘲熱諷的話,著實讓她心里難受至極。
她不是雪家的人,不在雪家的局中,單以局外人的角度來看,雪家的這次危機可以說是必然,其中雪爸爸就是造成這種局面的罪魁禍首。
如果雪爸爸能聽進別人的意見還好,最多會在一些小方面吃點苦頭,關鍵是雪爸爸根本就聽不進別人的意見,一味地以自我為中心地思考任何一件事。
剛愎自用,太過于自負但又沒有太高的能力,最后只能眼高手低,好高騖遠地將事情攪得越來越亂。
病急亂投醫之下,宛晨曦完全想不到雪爸爸竟然還會答應何家的要求,雪蜜兒之前也認為雪爸爸已經默認絕不會答應何家的條件,可現在想來,不是雪爸爸不愿意,而是條件沒談攏。
只要條件讓雪爸爸動心,那么雪蜜兒就是一個隨時可以舍棄的人,哪怕雪蜜兒是他唯一的女兒。
如果真是這樣,還不如直接答應林氏集團的條件,至少不用犧牲雪蜜兒的幸福。
雖然何家突然降低要求,讓林氏集團的要求變得比何家苛刻,但雪爸爸難道沒有察覺到其中的異樣嗎?
連宛晨曦一個外人都能感受到何家突然改變態度,其中必然有詐,僅僅是因為何初看上了雪蜜兒還有那百分之十的股份?
宛晨曦不擅長商場的爾虞我詐,但也很清楚,何家這次的行為絕對是不安好心。
何初這個人她不是沒有見過,給她一種很陰森的感覺,所有花花腸子都隱藏在心底,冷不丁地就給你一刀,絕對不是個光明正大的人,陰鷙,偽善。
還不如林氏集團董事長li
雄呢,至少人家是光明正大地暴露出他的野心,雖然同樣讓人無法接受,但不用擔心被背后捅一刀。
本來宛晨曦和雪媽媽都想勸雪蜜兒去宛晨曦家再待一段時間,可雪蜜兒的態度很堅決,絕不離開雪家,但也絕不會嫁給何初。
既然雪蜜兒堅持,宛晨曦和雪媽媽也不好說什么,只是雪媽媽在送宛晨曦離開的時候臉色很是尷尬,畢竟剛才雪爸爸對宛晨曦是那樣的態度,簡直丟人丟到家了。
“晨曦,這次真的不好意思,你雪叔叔就是那樣的人,唉,希望雪家能度過這次難關吧。”雪媽媽抱歉地看著宛晨曦,眼中滿是歉意。
“阿姨,沒關系的,是我沒用,沒有辦法幫助雪家,雪叔叔也是在氣頭上,你就不要怪他了,我真的沒事的,對了,我看小蜜蜂的狀態不是很好,希望阿姨你能多陪陪她,千萬不要讓她做傻事,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宛晨曦擔憂雪蜜兒,剛才她從雪蜜兒的情緒上能感受一股決絕的意味,這說明如果雪爸爸真的逼著雪蜜兒嫁給何初,說不定雪蜜兒會想不開。
“晨曦,你說蜜兒她會...”雪媽媽驚訝地捂住嘴,她實在不敢想象如果女兒出了意外,她還會不會有勇氣活下去。
“阿姨,不會的,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就是擔心小蜜蜂的情緒,你注意下,不管以后變成什么樣子,我都會和你們站在統一戰線,一定會沒事的。”
“希望真的能夠好起來吧,晨曦,我就不送你了,我去看看蜜兒。”雪媽媽對著宛晨曦抱歉一聲,連忙轉身回到屋里,顯然是剛才宛晨曦的話提醒了她。
以雪蜜兒的性格,說不定還真的可能做出那樣的傻事來,以防萬一,雪媽媽還是決定先去看看女兒,希望不要出現什么意外。
從雪家出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宛晨曦只能沮喪地悻悻回家。
第二天,雪爸爸很早就接到何家打來的電話,通知他上午到龍江市何氏集團準備簽約。
東海市雖然與龍江市相鄰,距離也不算太遠,但開車也要好幾個小時,雪爸爸來不及吃早飯就匆忙地開著車出門了。
簽約合同何初說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就等雪爸爸過去簽字就能徹底化解雪家的危機。
雪爸爸并沒有因為昨天雪蜜兒對他說出了心里話而有一絲猶豫,在他看來,這是最好的結果。
雪蜜兒嫁到何家,雖然之前何初對他有過挑釁,揚言雪蜜兒只是一個玩物,但雪爸爸還是覺得,何家好歹也是一個有頭有臉的大豪門,就算對雪蜜兒不是很好,但至少也能讓雪蜜兒衣食無憂,不會影響她的生活質量,這就足夠了。
此時雪爸爸覺得只要雪家能度過這次難關,那么以后就算何家對雪蜜兒不是很好多少也會顧忌雪家,畢竟雪家也不是一個小家族,可以任人宰割。
關鍵是這次難關要度的過去,懷揣著美好的想法開著車向龍江市而去,期間沒有通知任何雪家公司的董事會成員,他就是董事長,還是最大的持股人,只要他同意,別人還能反對嗎?
十點多,雪爸爸開著車終于來到了何氏集團總部的大樓前,把車停在一旁的停車處,臉上帶著興奮向何萬盛的辦公室走去。
剛走進何氏集團的大樓,雪爸爸就被人攔住了,一個保安擋住了他的的去路,讓他拿出通行證。
“通行證?進去還需要通行證?”雪爸爸瞪大了眼睛,什么時候聽說進入辦公大樓要通行證,又不是什么重要單位,有必要這么嚴格嗎?
“是的,沒有通行證也可以,但必須佩帶員工證,請出示你的員工證。”保安不卑不亢的說道。
“我不是你們這里的員工,我是你們何總請來的客人,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一下你們的何總,問一下是不是,對了,就跟他說,我姓雪。”雪爸爸嫌惡的看了保安一眼,高高在上地說道。
他好歹也是雪氏集團的董事長,什么時候被人攔在大門外,這是他的恥辱,一個小保安也敢攔他,要是在他的公司里,早就讓保安滾蛋了。
這次他是來談合作的,馬上就跟何家是親家了,也不好在這里鬧出麻煩,只能讓保安去聯系何萬盛。
保安聯系了下前臺,讓前臺詢問一下何總的助理,有沒有一個姓雪的客戶預約,可何總的助理卻給了前臺一個大大的否定回答。
雪爸爸也在前臺旁等著,前臺直言不諱地告訴他,并沒有他的預約記錄,連保安看向雪爸爸的眼神都充滿了鄙夷和戒備。
“不好意思,何總并沒有和你有預約,所以,請你出去。”
保安還是有禮貌地請雪爸爸出去,雪爸爸看起來倒是和大老板打扮一樣,但也不排除是騙子,以防萬一,還是恭敬一點。
“我是你們何總的客人,我要見你們何總。”雪爸爸何曾被別人用這么鄙視的眼神看過,立馬就不爽了,大喊道。
“先生,如果你繼續在大廳里喧嘩,可別怪我動粗了。”保安又叫過來另一個執勤保安。
“別動我,我警告你們別動我,不然你們會后悔的。”雪爸爸傲慢的威脅道。
“先生,不要在這里鬧事,請你出去,不然我們只能強行把你請出去了。”保安壓根就不理會雪爸爸的威脅。
雪爸爸看情況不對,連忙打電話給何萬盛,沒人接聽,又打電話給何初,還是沒人接聽,頓時焦急萬分,不是讓自己來何氏集團簽約嗎?怎么打電話也沒有人接呢?這可怎么辦?
如果被保安從何氏集團的辦公大樓里扔出去,那他的面子就真的丟大了,心急如焚地繼續撥打著何氏父子的電話,回應他的只有嘟嘟嘟聲。
見雪爸爸裝模作樣地打電話,兩個保安臉上毫不掩飾地露出不屑,這種人應該就是來拉關系,他們見的多了,架起雪爸爸就要把他扔出去,不然一會讓領導看到了一個閑雜人等都能進入公司,那他們的飯碗就難保了。
“我腰間何總,何總,何總,我是雪...唉喲。”雪爸爸被兩個保安毫不客氣地扔出大樓,摔倒在地。
正當雪爸爸要繼續找那兩個保安理論的時候,何初從公司里走了出來,見到雪爸爸坐在地上,佯做驚訝地走過去,問道:“雪總,你怎么坐在我們公司前的地上,地上更舒服嗎?”
雪爸爸恨恨的從地上爬起來,臉上露出尬笑,深深的不滿和憤怒被隱藏在眼底,笑著說道:“你們公司的保安不認識我,把我趕出來了,我是按照你的吩咐,特意從東海市趕過來簽約的。”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要中午才能到呢,就沒有和助理打聲招呼,都怪我疏忽了。”何初笑道。
雪爸爸這時候哪還能不知道何家的意思,不就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嗎?哼,為了雪家,這點虧算什么,他選擇忍了。
“沒事沒事,一個小誤會而已,說清楚就好。”雪爸爸訕笑。
“雪總,我帶你進去,我倒要看看誰那么大膽,敢把雪總給扔出來。”何初看似為雪爸爸討還公道,卻把扔字說得極重,仿佛是在嘲笑雪爸爸連一個大門都進不去,無不嘲諷。
雪爸爸臉色鐵青的跟著何初走進何氏集團的辦公大樓,何初讓那兩個把雪爸爸扔出去的保安來到跟前,問道:“就是你們兩個把雪總扔出去的?”
“何總,我...”保安想解釋,卻被何初大喝打斷。
“你們是什么東西,也敢為難雪總?雪總,你看要怎么處置這兩個保安?”何初回過頭問向雪爸爸。
這里畢竟是何氏集團,雪爸爸也不敢太招搖,隨即想息事寧人,還沒說出口,就見到何初給了兩個保安一人一個耳光。
“下次給我把眼睛放亮點,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亂來的,不過你們做得很對,不要隨便就把閑雜人等放進來。雪總,我不是說你。”
在何初的吩咐下,兩個保安悻悻地離開了大廳。
雪爸爸此時真的是憤怒到了極點,這比被保安扔出去還讓他感到恥辱,何初這根本不是在征詢自己的意見,也從沒想過要征詢自己的意見,自己徹底變成了他肆意嘲弄的小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