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二樓臥室內,喬應承夫婦二人站在窗簾后面,只為看一眼樓下的男人——
言瑞森擁有一副好皮囊,一米八好幾的(身shēn)高,長相算得上句話言嘉楠就怕得要死,這對小孩的成長很不好。
心里這么想,但喬湘很清楚這些都不關自己的事,言瑞森見了她本來就沒什么好心(情qíng),還是不要多話,不要惹他。
收回視線,正要說聲再見準備轉(身shēn),言瑞森已經開了口。
“你還真是聰明,關鍵時候知道把我搬出來。”
言瑞森說著一笑,言語間很明顯的諷刺,喬湘被他兩句話說得有些尷尬,想著今天的事(情qíng)的確是她理虧,便跟他道歉,“對不起,當時……”
“用不著馬后炮,你我的確曾經好過。”
他嘴角擒著的那抹笑,優雅魅惑,很容易讓女人為之著迷。
聲音卻那樣輕佻,一句“曾經好過”意味著什么,喬湘心知肚明。
十九歲的她,把青澀的自己毫無保留的交給這個人,她以為他是自己的避風港,到頭來,避風港卻變成了致命傷。
喬湘恨過他的,可是恨又有什么用。
人活一世,有些事(情qíng)發生過一次會痛,等到發生第二次,便有了抵抗力——喬湘不恨言瑞森,用那么多力氣去恨一個人,也只能證明自己活得有多糟糕罷了。
車門緊閉,言嘉楠趴在車窗上睜大眼睛看他爸,隔音效果太好,外面在說什么他完全聽不到。
就看到喬湘臉色不怎么好,不知道是不是爸爸說什么難聽的話了。
言嘉楠(挺tǐng)自責的,明知道他爸不是很喜歡接觸陌生女人,偏要給他和喬湘制造機會。
不過自責歸自責,言嘉楠覺得自己沒錯,湘湘這么好的女生,就一定得給自己老爸留著。
“我倒是很意外,你怎么就有臉說自己跟我是那種關系的?”
言瑞森摘掉手(套tào),摸出打火機和煙盒,臉上笑意已經收起,換回一副冷漠疏離的面孔。
光線昏暗的路燈下,打火機那一簇火苗尤為扎眼,言瑞森給自己點了煙,抽了一口,抬眼再次看向喬湘,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臉上,看樣子并沒打算立馬走。
喬湘做了個深呼吸,攤手,“我知道我的解釋會顯得很沒有意義,不過言先生,要是當時來得及阻止嘉楠,我不會讓人產生這種誤會。”
話一說完,喬湘就見言瑞森的臉色沉下去不少。
總歸還是自己的不是,喬湘再次說了抱歉,“絕對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qíng),給您造成困擾和麻煩是我的失誤,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補償你。”
“補償?”
言瑞森皺著眉悶抽了口煙,看喬湘,“怎么補償?錢?還是別的什么?我要什么沒有?”
喬湘垂著眼沉默以對。
呼吸間凈是他口腔里噴灑出來的煙味,那么濃郁,離得近了,容易讓他產生幻覺——就像六年前,她坐著彈鋼琴,他拿著煙在她(身shēn)后默默的聽,言瑞森的煙味和他本人一樣,很容易讓女人神魂顛倒。
“跟我上(床床)怎么樣?”
言瑞森瞇著眼,白色煙霧從他的唇邊呵出,貫穿在兩個人的兩雙眼睛之間。
喬湘一時聽得不太真切,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她愣在那里,直到言瑞森難辨真假的聲音再次響起,“不是要補償?說得輕巧,怎么我提出要求你就沒點反應?”
喬湘瞪他一眼,轉(身shēn)就走。
言瑞森扔掉煙頭重新戴上皮手(套tào),人站在原地盯著喬湘的背影,(身shēn)后,車門開了。
言嘉楠跳下車來,語氣焦急的喊,“爸爸,湘湘怎么了?你是不是說了什么讓她生氣了?”
“上車。”
言瑞森沒有多余的話,繞過車頭上了駕駛位。
言嘉楠看他老爸一張臉難看到了極點,分不清他們兩個到底誰惹了誰,趕緊上車拉好車門,不敢再多話。
心里默默的想著,我好像搞砸了……
喬湘直到回房后還是一張臉通紅,背抵著門板在原地站了好久,整個大腦處于游離狀態。
那個曾經在最最親密的時候說著“(愛ài)你(愛ài)到骨頭里”的男人,如今再面對她,只剩下冷漠尖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