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司機給我們買了幾點的機票?”喬湘問他。
“晚上九點。”
喬湘眨眨眼,然后松開手坐下來,“怎么那么晚?”
言瑞森放下手里報紙,望著她淡笑,“說是難得有這個時間,不如單獨相處久一點。”
“你什么時候,也會被人安排了?”
“那要看安排的什么事,”言瑞森單手扣住她的腰,輕輕一拽就把她拽到腿上坐穩,“如果把時間消磨在你(身shēn)上,我甘之如飴。”
喬湘笑了兩聲。自然聽懂他這刻意討好的(情qíng)話,卻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句。
其實她也是甘之如飴。
突然就想親他,喬湘雙手捧起他干凈俊臉,沒有任何思考的就吻了下去。
早餐言瑞森點了些清淡的食物,喬湘是真的餓了,一覺醒來胃口比昨晚好了很多,自己那份吃完了,又不客氣的把言瑞森盤子里的食物端過來吃。
言瑞森則疊著修長雙腿坐在她對面的位置,指尖執煙,眼底柔和,就這樣安靜的注視她很久。
大概過去了二十分鐘,服務生買了葡萄糖口服液送來,言瑞森起(身shēn)去開門,跟人說了謝謝,也給了小費。
讓喬湘喝口服液的時候,喬湘好興致跟他開了句玩笑,“言總出手就是大方,小費比別人給得多多了。”
言瑞森臉色淡漠斜她一眼,“你要是給我跑跑腿,我給更多。”
喬湘點點頭,幾口喝光了那管葡萄糖口服液,然后(屁pì)顛顛跑到言瑞森跟前蹲下,雙手放在他膝蓋上,“言總有什么吩咐,小的馬上就去。”
被她氣笑了,言瑞森真想踹她一腳。
伸手把她拉起來,喬湘自覺坐在他大腿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你是不是說了要給我買禮物的?”
他點頭,有這回事。
這幾天工作收尾比之前更忙,還沒有抽出時間去做這件事,言瑞森想起來邢輝昨天說給他母親買護膚品,便問喬湘,“女孩子都喜歡什么?”
喬湘就老老實實的掰著手指數,“豪宅,豪車,名牌包,首飾,大牌護膚品,口紅……”
說到這里,她瞥見言瑞森輕蔑的表(情qíng),自己都沒忍住笑起來,“現在的女生都很現實,也很物質,你問我女生喜歡什么,不就這些東西么?”
腰上被狠狠掐了一把,癢得喬湘直躲,“好好好,我喜歡跟你在一起,只要在你(身shēn)邊,你送我一片樹葉我都寶貝得很。”
言瑞森雙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定定的看了她許久,這才抬手撫摸她白皙的臉頰,“工資不夠花,我給你錢就拿著,不要覺得在我面前矮一大截,男人養女人,是天經地義。”
喬湘垂了垂眼睫,沒吭聲。
小手放在他的(胸胸)口,感受著他心跳的力量。
女人都是有虛榮心的,當聽到一個男人,尤其是一個這么優秀的男人對她說這種話,喬湘覺得自己也算是有本事了。
她望著言瑞森笑笑,然后說,“我賺的錢夠了,雖然沒問爸媽要錢,但是他們會經常給我買東西,在物質上我也虧待不了自己。”
“就是不肯要我的錢?”
他眉宇輕蹙,語氣略顯嚴肅。
喬湘看都不敢看他,他年長她七歲,閱歷比她豐富,偶爾在她面前稍加厲色,她就覺得像是在面對父母那樣,會小小心虛。
對峙良久,言瑞森把她腦袋按在(胸胸)膛里,其他的就不再多說。
喬湘的固執他六年前就見識過,六年后更是變本加厲。
“不要就算了。”他說。
“嗯。”
喬湘還臉皮厚的應了一聲,言瑞森聽了,眉心皺得更緊,恨不得把她扔在沙發上像昨天晚上那樣再來一次。
在房間里收拾一番,喬湘畫了個淡妝,言瑞森帶著她出門。
言瑞森在香港沒有太多生意,在這邊就沒什么產業,但他喜歡這個地方,打算在此置業。
開車帶喬湘去太平山之前,已經約好了房產經紀,言瑞森此番就是帶他的女人去看房子的。
到了半山那所房子外面,經紀人已經等在那里了,這時喬湘才知道言瑞森要買房子。
兩個人從正門進去,喬湘顧著四處看,言瑞森就在樓下花園和經紀人談事(情qíng)。
不時的去看一眼到處轉的喬湘,言瑞森看得出她好像很喜歡這房子,眼底布滿悅色。
這地方他自然也是喜歡的,買下來,就算以后不常住,偶爾和妻兒一起過來度個假也是不錯的。
喬湘從后花園的游泳池那邊繞過來找言瑞森的時候,已經看見他在跟經紀人簽合同了,不由得一驚。
想說點什么,又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這是他買房子,好像跟她也沒有關系,想了想,喬湘就閉嘴了。
經紀人簽完合同滿臉愉悅的離開了。
言瑞森拉著喬湘上樓去瞧瞧,等到每間房都看了一遍,言瑞森把她堵在二樓的樓梯口,“喜不喜歡?”
喬湘心頭突突的跳,不由得想起早上他問她喜歡什么禮物,又想起自己細數那一堆虛榮女孩子喜歡的東西,豪車,豪宅……
“不是,瑞森我……”
“喜歡,還是不喜歡?”
喬湘瞠目結舌望著面前極其認真的男人俊臉,腦子里奔走無數多個念頭。
喜歡是真喜歡,這樣的房子,地處半山腰,站在露臺上放眼望去就是維多利亞港,香港夜景盡收眼底。
這樣的豪宅在香港要賣到天價,就算喬湘喜歡,也不敢在他面前說,她真怕他買下來送給她。
見她睜大眼睛一聲不吭,言瑞森在她額頭狠狠彈了彈,末了哼笑一聲,“買都買了,你的名字,不要也得要。”
言瑞森說完就下樓了,大步流星的,留給喬湘一道筆直冷漠的背影。
好半晌喬湘才反應過來,趕緊小跑過去緊跟在他(身shēn)后。
“我不能要。”
喬湘踩著高跟鞋,言瑞森刻意要把她甩在后面,他(身shēn)高腿長的,她哪里跟得上。
直到走到車前,言瑞森終于停下腳步,喬湘跑過去雙手拉住他的西裝袖子,“我真的不能要,你給我我也住不了。”
“說個理由。”
“沒有理由。”
“你是要不了這個房子,還是要不了我這個人?”
喬湘心跳又變得快起來,仰頭望著面前眸色嚴厲的言瑞森,他緊繃的臉色讓她更加緊張。
數秒過去,在喬湘開口前,言瑞森拉開她擋住車門的(身shēn)子,認真而不容置疑的語氣告訴她,“我會娶你。”
直到車子從山上開下來,喬湘還一直坐在副駕駛上愣神。
六年前言瑞森對她說,“嫁給我,以后由著你報仇,由著你對我兇。”
六年后,沒有那么多(套tào)路的對白,他只簡單霸氣知會她,“我會娶你。”
喬湘手支在窗沿上撐著頭,腦子里一陣混亂。
在這之前,她內心多少的懷疑,抵觸,不安,迷惑,到現在,那些復雜(情qíng)緒全都變成了緊張。
“房子是你的,我人也是你的。”
等紅燈的時候,言瑞森點了根煙,悠悠然的對她說,毫無商量的口吻,“準備嫁人,回去之后我抽時間叫我媽去你家下聘。”
“瘋了嗎?”
喬湘忍無可忍,差點拍桌子。
沒有桌子,差點拍他的車。
看她無比懊惱的模樣,言瑞森倒是施施然一笑,“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上你家把我們兩個人的事(情qíng)完完整整跟你父母說一遍,也包括,這段時間你跟我過的(性性)生活。”
喬湘因他這不知廉恥一句話漲紅了臉,自認吵架干不過他,卻沒想到他人過而立之后比以前更加下.流,內心罵他無恥之徒罵了無數遍,表面上態度還得擺好。
“這段時間我外婆(身shēn)體不大好,我媽她……”
“(身shēn)體不好會影響你結婚?”
言瑞森抽了口煙,轉頭朝著她側臉吐了口白煙,繼而又看著前方開車,“搞不好你結婚她一高興病就好了。”
喬湘看著車窗外,懊惱令她沒法理智思考。
之前的好心(情qíng)瞬間全無,她質問他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你憑什么要我跟你結婚呢?就憑你六年前對我的欺騙,還是憑這段時間你又把我弄到了你的(床床)上?”
“六年前?喬湘你還要跟我理論六年前嗎?”
車子一個急剎,就這么停在了半路上,喬湘沒留神,差點撞到了額頭。
“六年前那天晚上我回到家你就給我消失無蹤,我滿世界的找你,一年后終于在你家門口找到你,你在干什么?你正被一個男人摟在懷里!”
“你胡說!”
喬湘哪里會有什么男人,又怎么可能被一個男人摟著,言瑞森這些話對她而言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言瑞森見她面紅耳赤不承認,也不過淡笑一聲搖搖頭,“我說了不要再提,喬湘,有些事(情qíng)一旦攤開說只會讓彼此更難堪。”
“我要下車。”
喬湘一只手捂著(胸胸)口,此刻她(胸胸)悶氣短,難受得不行。
這些年她早就沒看心理醫生,可最近這段時間她覺得她不行了,心態又出了問題,她不想回到過去那種狀態,她得及時治療。
她開始后悔來香港找言瑞森。
其實孫思勉和余素顏怎么樣與他何干,言瑞森要怎么樣又與她何干,她根本就不該再靠近這個男人,一開始就錯了,她不想再錯下去,只想遠離他。
車子落了鎖,喬湘出不去,她狠狠地拉車門把手,拉不開,言瑞森就在她(身shēn)側,此時此刻她像是深陷水火,連一根救命稻草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