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喬湘的日子不好過了
喬湘知道,唐婉瑩醒來的第一件事,一定是控訴她。
唐婉瑩一定會說,是她把她推下扶梯。
喬湘想起了劉霞幫她查的唐婉瑩的病例,上個星期,她本來預約了人工流產。
一個小時后唐婉瑩被醫生推出來,打著點滴,昏迷不醒。
喬湘面色平靜的看著躺在那里的女人,內心復雜。
董韻文看似外表堅強,在看見唐婉瑩面色蒼白毫無血色那副模樣,當場就抹淚。
她跟在醫生后面,送唐婉瑩去病房。
一開始董韻文沒顧得上問醫生唐婉瑩肚子里的孩子,等到了病房,醫生遺憾的告訴她,“這位太太肚子里的孩子沒能保住,很遺憾。”
董韻文無奈的搖頭,“只要大人沒事,孩子以后還能再生。”
醫生皺著眉心,坦白的告訴董韻文,“這次導致產婦大出血,傷害嚴重,以后估計是不能再懷孕了。”
喬湘由始至終冷靜的站在旁邊,醫生說了什么,她聽得很清楚。
這個時候,她內心一片淡然,似乎已經想明白了所有事情。
從流產手術開始,唐婉瑩壓根不想要這個孩子,但是她可能臨時改了主意,不能白白懷孕,總要拿回點什么才算有所回報。于是她把主意打到喬湘身上,寧愿自己落得不好的下場,也不要喬湘好過。
唐婉瑩戲演得很好,一睜眼看見喬湘在,情緒瞬間變得很激動,一邊哭一邊指著喬湘控訴,對董韻文說,“她就是嫉妒,嫉妒我和瑞森從小一起長大,聽說我年幼的時候曾經愛慕瑞森,她心狠手辣推我下樓,害得我的孩子就這么沒有了!”
喬湘面無表情看著她,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唐婉瑩,你可以演得再真一點。”
董韻文整個人呆住,什么時候唐婉瑩又喜歡瑞森了?喬湘是因為這個才把她推下樓的嗎?
真的是喬湘推她下去的嗎?
董韻文和喬湘接觸也有不少rì子了,自己兒媳婦兒不像是這么心狠的人,但是唐婉瑩的確是從樓梯上摔下去才導致流產的……
“我和她一路走著都在聊瑞森,興致上來了,我就說其實我十幾歲的時候也喜歡瑞森。”
“但誰還沒有年輕不懂事的時候,那時候的事情哪兒能作數呢?”
“她就是見不得瑞森身邊有女人,心生嫉妒,下狠手要害我,把我推下樓,那么多人都看著呢,監控里都有呢!”
“喬湘你賠我孩子,你賠我孩子!”
唐婉瑩哭得聲嘶力竭,像極了一位失去孩子的母親,聲淚俱下令人疼惜,董韻文把她護在懷里,懷著萬分復雜的情緒問喬湘,“你嫂子說的是不是真的!”
喬湘絲毫沒有示弱,她告訴董韻文,“媽,我是什么樣的人您不知道么?就算我嫉妒有人喜歡瑞森,我也不至于要害她啊,再說事情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的!”
事情太長了,喬湘也不知道從哪里說起。
這個時候也不適合說那些事,說了董韻文也不見得相信,時間地點都不對,她現在要是把當年唐婉瑩做的那些事說出來,董韻文一定會認為她是為了開脫自己而信口雌黃。
唐婉瑩被董韻文護在懷里,一張臉虛弱得不行了,可奮力想要沖下床去,她一邊哭一邊喊,“我要殺了你,喬湘我要殺了你給我的孩子償命!”
喬湘淡淡的,“是嗎?要償命嗎?你不是打算去把孩子打掉嗎?現在孩子沒了不正好么,怎么就要我償命了呢?”
一聽說打掉孩子,唐婉瑩臉色變了變,她不知道喬湘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但孩子是在今天沒有的,她完全可以說喬湘是胡說八道。
“阿姨,現在我孩子都沒有了,她還在那里說風涼話!我什么時候說過不要這個孩子的?我什么時候說過要打掉他的!”
唐婉瑩哭得撕心裂肺,要斷氣似的,董韻文一下怒火中燒罵喬湘,“你怎么這么狠心呢,自己都是當媽的人,怎么能對別人做出這么殘忍的事情來!”
喬湘冤枉,“媽媽,我真的不是……”
“你竟然說你嫂子要去打掉孩子,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喬湘啞口無言,她真的很想把唐婉瑩拉到婦女兒童醫院去對質,但是這樣一來,就昭告天下劉霞把病人的隱私告訴他人,到時候說不定劉霞會丟了工作,還要吃官司。
喬湘不能那么做,也就拿不出證據。她咬牙看著被董韻文護在胸前的唐婉瑩,能從那女人眼中看到一絲勝利的得意。
“你給我滾,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董韻文氣壞了,看都不想再看喬湘。
只覺得對不起唐婉瑩,對不起言煜坤的亡妻。明明言瑞揚和唐婉瑩感情就不好,結婚多年一個孩子都沒有,眼下好不容易有了一個,說不定有孩子以后夫妻兩個感情就好了呢,可是偏偏孩子就沒有了!
董韻文不知道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她覺得喬湘不是那種人,但是剛剛喬湘也算是出言不遜了,令她氣得要死,再加上唐婉瑩情緒激動,所以她趕緊讓喬湘滾了。
喬湘走后,董韻文又在唐婉瑩面前說好話,“湘湘不可能真的推你,是不是你沒站穩?或者是她一時失手……”
“阿姨,您覺得我是在說假話嗎?”
董韻文眼睛里包著累,悲從中來,連話都說不利索,“喬湘她就是嫉妒我和瑞森一起長大,她還說讓我離他和嘉楠遠點。她說嘉楠是她和瑞森的孩子,這些事情你們從來沒有告訴我啊,如果我撒謊,我又怎么可能知道這些呢。”
董韻文心頭一團麻。
他和言司令的確沒有給其他人說過言嘉楠的身世,喬湘也不可能莫名其妙跟唐婉瑩說,要不是在特定的情況下,她怎么可能說出來呢。
所以喬湘真的推唐婉瑩下樓嗎?
董韻文背心都出了一層汗。
言司令接到電話后立馬趕回來,這會兒已經在回徽城的飛機上了,她真是不知道見了他該如何跟他交代這件事。
她和言司令結婚多年,夫妻倆臉都很少紅過,感情甚好。不管唐婉瑩懷的是不是她的親孫子,但總歸是言司令的親孫子,董韻文覺得對不起他。
言司令走得急,乘坐軍用飛機,前后不過三個多小時就趕到了醫院。
他來的時候,唐婉瑩剛睡著,董韻文守在床邊。
見有人推門進來,董韻文緩緩起身。
見到丈夫,董韻文因為抱歉,一時間都不知道要說點什么好。
如果不是她讓喬湘和唐婉瑩去買禮物,又怎么可能發生這種事情呢。
明明可以讓楊阿姨去做的事,她偏偏要讓喬湘和一個孕婦去,就算言司令不怪她,她都不能原諒自己。
“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也不要在自責。”
言司令看著憔悴不少,他看了看睡著的兒媳婦兒,又對妻子說,“孩子跟父母,說到底是因為緣分才在這個世界上見面,孩子沒有了,那就是緣分沒到。”
董韻文看了一眼唐婉瑩,然后走到言司令面前小聲說,“大出血,醫生說,以后估計是不會再懷孕了。”
言司令無奈的扶額,嘆氣,過了一會兒,小聲問董韻文,“怎么就摔了呢?”
董韻文搖搖頭,“婉瑩說,她跟喬湘說起她以前喜歡過瑞森,喬湘一時心生妒忌,就把她推下了樓梯。”
言司令一雙長滿褶子的眼睛,眨了好幾下,幾乎是被這話驚呆了,簡直像是在聽天方夜譚,“不可能!”
湘湘那么善良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做那事!
董韻文舔舔唇,又看了看唐婉瑩,然后說,“我也覺得湘湘不會那樣做,可是事情都發生了,你總不能覺得婉瑩撒謊啊!”
言司令沉默。
“商場倒是有監控,可以看……”
“你要去看嗎?”
言司令走到沙發坐下,冷哼一聲翹起二郎腿,“你要是去看了,就說明你兩個人都懷疑,傷了湘湘,也傷了婉瑩。”
董韻文要急死了,這會兒智商著急,哪兒還像一家大型上市公司的決策人呢。
“那你要我怎么做啊,怎么都不對,我都要煩死了!”
“婉瑩情況怎么樣?有沒有危險?”
“那就設么么都別管,現在醫院住著就是。”
言司令說完又是一陣沉默,之后,他問董韻文,“告訴瑞揚了嗎?”
“我打電話給他了,我說孩子沒有了,那混蛋像是沒事兒人似的,說在外面應酬。”
“哼,這樣的人,沒有孩子也好!”
言司令對自己長子很是失望,生意會做,人不會做。當年對唐婉瑩干了那檔子事,娶了她,然后在外面花天酒地,給人提起來,總是讓他那張老臉掛不住!
言瑞揚是晚上來醫院的,來的時候一身酒氣,看樣子是剛喝了酒。
他在外面應酬多,談生意的時候要叫女人,所以身上沾了女人的脂粉味也正常,言司令一聞到就皺眉,要不是在醫院,簡直想扇他兩個大嘴巴。
言瑞揚來醫院的時候,唐婉瑩坐在床上,董韻文在給她喂雞湯補身子,言瑞揚看了呵呵的笑,酒氣熏天的走過來對她說,“孩子沒有了不挺好么?反正生下來我也會看他不順眼,掉了就掉了,大好事一樁。”
“啪”的一聲,言司令猛地一下扇在他的左臉,軍人氣勢如虹,那一巴掌下去,言瑞揚瞬間那半張臉就沒了知覺,伴隨著血絲從嘴角滲出來,他竟呵呵的笑,“打得好,打得好!”
“你這個畜生,我怎么就生了你這個混賬東西!”
言司令上了點年紀,一生氣就覺得頭暈,打了言瑞揚之后捂著胸口連退幾步坐在了沙發上,“真是眼不見心不煩,你他媽怎么不去死!”
言瑞揚依舊是呵呵的笑。
只是看著唐婉瑩的那雙盛滿紅血絲的眼睛里,寒氣逼人,看得唐婉瑩心頭打了個寒顫。
唐婉瑩輕言細語的,看似深知特別虛,她對董韻文說,“阿姨,我不喝了。”
董韻文把雞湯拿開,然后扶唐婉瑩躺下。
她轉身去言瑞森有說有商量的,“婉瑩現在身體很不好,你留在醫院好好照顧一下,我和你爸回去休息了。”
“阿姨慢走。”
言瑞揚雙手插兜,嘴角勾起一抹笑來。
董韻文拉言司令走之前,沒忘了給言瑞揚提個醒,“這可是醫院,別在這鬧事。婉瑩身子虛,你別刺激她。”
說完就和言司令離開了醫院。
待兩位長輩離開,言瑞揚收起剛才一臉的放肆不羈,輕佻的笑也隨即收起。
他沒有理會這里是不是醫院,從褲兜里摸出煙來就給自己點燃。
唐婉瑩一瞬不瞬都瞅著這個男人,她的心里是犯怵的,但又莫名的不怕她。
如今她這副破敗身子,又有什么可怕的呢,就是他想要她的命,就讓他拿去好了。
“不是說了讓你別打喬湘主意嗎?”
他淡淡勾起眼角,不咸不淡的看她,看似沒有情緒,可眼中分明冷冽,有些駭人。
唐婉瑩不甘示弱,冷笑一聲,“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現在是喬湘害我沒了孩子,我打她什么主意?我能打她什么……啊——”
話還沒說完,唐婉瑩的脖子就被言瑞揚掐住,他用力之猛,一時間,讓她感覺到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稀薄了。
“言瑞揚……你放開,放開我!”
“唐婉瑩,言瑞森身邊的人你要是再敢動一下,我他媽讓你生不如死!”
言瑞揚扣著她的腦袋,狠狠砸在她身后的墻上,唐婉瑩后腦勺經受好幾下撞擊,弄得她兩眼冒金星。
“不管你那孽種是怎么沒有的,你最好都給我老實點,不要再扯上喬湘!”
言瑞揚說完之后收回自己的手,連多碰她一下都覺得齷齪,可女人明明都漲紅了一張臉,近乎缺氧,還不忘挑釁他,“可是現在,你父親和阿姨已經知道是喬湘把我推下樓的,他們正在氣頭上,喬湘的rì子可是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