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洋跟陳蓉連夜出逃,像是這樣就能把陰影甩子啊身后。
張母還完全不知情呢,第二天一大清早被外頭激烈的敲門聲吵醒,她順手摸上了旁邊的床鋪,冷冰冰的,沒人睡過。
原本還有的那點子瞌睡,一下就被驚醒了。
自家老頭子一整夜都沒回來。
張母心里陣陣發慌,由不得給她時間多想,就被外面的巨響給吸引了過去。
“張翠花,你家老頭子出事了....”
張母心神大駭,急急忙忙的把門給扯開,“呸呸呸,別胡說,我家老頭子好著呢。”
“是村支書讓我來找你的,趕緊帶上錢進城吧,你家老頭子昨晚半夜連人帶車的滾下山坡了,到了早晨才被人發現,聽說似乎不大好了....”
張母初聽聞此噩耗,當即頭昏目眩,身子晃悠了幾下,就要往前直挺挺的栽了過去,幸虧來人眼疾手快的把她給扶住。
六神無主之下,張母跌跌撞撞的跑到兒子的房間,倉皇的大喊道:“洋兒,你爹出事了....”
結果,她面對的只有一個空蕩蕩的房間,只有一張白紙上寫了三個簡單的字:我走了,勿念!
張母如五雷轟頂,呆楞在當場,捂著胸口喘粗氣,瞧著就一副馬上要暈厥的模樣,眼白翻得快占據整個眼眶了。
不放心跟著進來的村民,急急的使勁在張母的人中上按了又按,好一會才讓張母緩過勁來。
“造孽啊,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
張家村的這場鬧劇暫且告了一個段落,蘇離什么都沒做,只是那些心中有鬼的人,對她的存在總是如鯁在喉,不得自在。
而不知道什么緣分,街頭上蘇離竟然碰見了正陪自己妻子逛街的商言,商二少。
十日前,報紙上最大幅版面都報道了商家二少爺與龍染小姐的盛大婚禮。
世人均是議論紛紛,說來這對夫妻的結合也是傳奇得很,令人津津樂道....
話說,龍染曾名曰商染,是商家夫人收養的養女,原本是要當兒媳婦的。
跟商家人相熟的人都知曉,商夫人都開始著手準備婚禮了,可惜的是,商大少福薄。
一場意外,令他英年早逝,惹得商家夫妻兩是肝腸寸斷,傷心不已。
不過他們有福氣的是,身邊收養的兩個都孝順得不行。
聽說,養女還主動提出跟商大少如期準備婚契呢....
只是后面,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商染的親小叔找上了門,她更名為龍染,并與商二少走到了一起。
聽說,商家夫妻兩欣然同意,當即那場為商大少準備的盛大婚宴,這下全用在了養子跟兒媳婦身上。
對此,說什么話的人都有,還有人到商家夫妻面前挑撥離間呢,說商言居心不良....
不過,出乎人意料的是,商家夫妻兩對自己的養子,那是信任非凡,又親近萬分。
最近,城里的人都在對那場奢華盛大的婚宴議論紛紛,連三歲小兒都聽過這兩人的大名。
那能想到,這個出現在眾人口口流言中的主角,正悠閑自在的踱步在街頭。
原本正甜蜜的同妻子說著話的商言,眼神無意間轉過一處,突然就頓住了,誰都沒注意到,他的瞳孔有一瞬間變成了豎瞳。
“言哥,我帶這個好不好看?”興高采烈的說了半天都沒聽見旁邊愛人的回應,龍染當即不滿的瞪了過去,卻發現自己男人目光灼然的緊盯著某一個方向。
順著視線看過去,印入眼簾的是一個脫俗出眾的貌美姑娘。
單說是貌美這樣形容,略顯膚淺。
她就是美麗,美麗就是她。
從她走過,帶起的一陣風,都讓人恨不得抓在手里輕嗅幾下。
龍染的一缸醋壇子立馬打翻了,撅著嘴不忿的扯著商言的衣袖使勁的晃了晃,“言哥,你說,是她漂亮還是我漂亮?”
龍染的指頭往前一戳,硬是要讓商言分個高下來。
商言手撫下巴,笑瞇瞇的回道:“當然是,她...”
“騙你的呢,我老婆最好看。”
龍染將自己的胳膊強硬的塞到了商言手腕里,帶著委屈跟不安的撒著嬌道:“那你以后都只許看我。”
“言哥,最近我總覺得你變得奇怪了很多....”
商言道:“那你說說,我哪里奇怪了?”
龍染突然就打了個冷顫,被這股冷幽幽的聲音驚的從腳底心竄起了一陣透心涼。
她的頭如生銹的機器一樣,一點點的抬頭看了過去,卻瞧見商言臉上怪異的似笑非笑。
“沒,沒什么...”龍染不自然的別過了頭,快速的轉移了話題,道:“言哥,你說你是怎么說服爹娘,讓他們接受把我嫁給你的?”
“而且,你還能讓爹把商務都直接轉到你手里,真是太厲害了。”
“以前爹可就只看重仲哥的....”
說到這些興奮起來的龍染,不自覺就提起了那個不言明說的名字,瞬間又有種被盯著的戰栗感涌現。
不過很快想到那人已經被言哥找來的人滅掉了,又緩緩的松下了心弦。
如此這般,她看向商言的目光更加的柔情蜜意,帶著甜得都要化掉的甜膩聲音,說道:“言哥,如果要是沒有你,我....”
女人低頭羞澀,露出一大片皎白的脖頸兒,脆弱易折。
商言的目光如毒蛇一樣在吐著蛇信子,手指尖抖動了幾下,嗜血的蠢蠢欲動在心里翻騰。
等等,再等等,還不是時機呢。
就在商言跟龍染兩人說話的片刻間,那道動人身姿早就消散在人群中了。
商言的微笑瞬間垮耷了下來,心情也大不如之前,無聊萬分的擺了擺手,徑直的往前走去,“膩了,回去吧。”
龍染無措的瞪圓了雙眼,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她咬著唇,回憶著龍叔跟她說的話:男人嘛,都是喜新厭舊的。沒得手千,千般萬般的珍惜,得手之后便索然無味了。
商言估計怕也是這種貨色,別人的東西總是最好的。
但一想到,她做了那么多的謀算,為今之計,除了扒牢商言之外,別無更好的出路。
走在前頭的商言,突然轉身朝著芳人不見的那處翹了翹嘴角,邪氣道: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