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房間內出來,林笙歡才發現原本屬于易老板的手下已經全部被人制度。
夜面無表情地站在最前面,冰冷的模樣更像是一個機器。
“冷先生,回去的航船已經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出發。”夜一字一頓地開口,明明是個模樣英俊的人,卻是格外地淡漠,好像什么事都掀不起他的興趣。
他的腳下,橫七八豎地躺著不少尸體,血跡染紅了地板,可是他的身上竟然未曾染上絲毫血跡,干凈得難以置信。
使得林笙歡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冷津寒微微頷首,壓住易老板的手用力,“易老板,跟我們去船上看看?”
不等易老板反駁,冷津寒直接摁著他連拖帶拽地上了船。
清爽地海風輕輕地拍打在臉上,林笙歡呼出一口濁氣,原本壓抑的心頓時輕松了不少。
抬眼看向前方的冷津寒,男人挺拔的后背讓人安心異常,在別人的地盤上還能帶著他們全身而退。
被槍抵著胸口,易老板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在口頭上逞逞威風,“冷老板,我們之前合作很愉快,我希望以后也能很愉快。”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冷津寒這次放過他,他們之間的合作會更加便捷。
聞言,冷津寒只是冷冷一笑,神情間多是不屑嘲諷,“我覺得現在也挺愉快。”
易老板被冷津寒狠狠地摁在船邊上,船上冷津寒的人以及船下易老板的保鏢的目光都落在狼狽不堪的易老板身上。
作為一方霸主,竟然這樣狼狽,易老板只感覺臉都丟盡了,可是和性命比起來,自然是性命更重要。
游船嘶鳴一聲,在大海上乘風而行,冷津寒將易老板綁起來掛在船邊,推著林笙歡冷冰冰地開口,“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
“你,你說,”易老板緊張地盯著腳下不斷翻涌著水花的海面,臉色蒼白,“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這個女人,你從哪里弄到手的?”冷津寒看了一眼林笙歡,問道。
聽冷津寒這么問,易老板頓時明白問題出在了哪里,腸子都要悔青了,“是楚楠楠!都是那個賤人,她給我告狀說這位小姐欺負了她,一定要我給她出口氣才行,要是知道她是冷爺的人,我是絕對不會下手的!”
“恩。”冷津寒不咸不淡地應了聲,聽不出情緒。
易老板渾身僵硬,用力地向上蜷縮著身體,“冷爺,你看我們都認識這么久了,合作一直都在進行,現在弄成這樣……”
他仰頭看了冷津寒一眼,發現后者神情冷漠,心頭一跳,連忙開口道,“我知道我做的過分了,這,這樣吧,冷爺你讓我做什么我都答應!”
“聽說易老板近日拿到了一批頗為不錯的貨。”冷津寒把玩著手上冰冷的小玩意兒,泛著寒芒的刀刃貼在易老板的脖頸,“易老板你看我這匕首怎么樣?”
易老板打了個哆嗦,生怕冷津寒一個用力,就直接劃破了他的動脈,“冷,冷爺,那批貨都給你都給你!我最近還得到一個鉆礦的坐標,只要挖出來就是上十億的資產,我們五五分!冷爺你覺得怎么樣?”
聽著易老板這么“大方”的讓步,林笙歡不由得暗自感嘆一聲,果然就算是這些看上去不可一世的人,涉及性命的問題,還是會害怕的。
“易老板這么大方?”
冷津寒手中的刀貼著易老板油膩的臉劃過,嚇得易老板滿臉冷汗,說話哆嗦,“只、只要你肯放過我……”
“口說無憑啊。”
冷津寒收回刀,骨節分明的手在空中打了個響指,隨即立馬有人拿來一份合同。
冷津寒從手下那里接過,扔在易老板面前,“把這個簽了。”
易老板看著居高臨下的男人,冷汗涔涔得拿起合同,快速看了一遍立即察覺到不對勁,瞪著眼,“冷津寒,這份合同……你!”
“這份合同在我來之前就擬好了。”冷津寒把他沒說下去的話接著說完,似笑非笑中透著深深的嘲諷。
原來他早有蓄謀!!
易老板一口血沖向了喉嚨,差點氣暈過去,“你算計我!”
“恭喜你,終算有點腦子了。”男人還是一成不變的微笑,那是斂盡這世上所有的睿智和勢在必得。
“簽!別他媽磨嘰,不想死,趕緊給我簽了!”
易老板被一個壯漢摁著手,不想簽也強行簽了字。
冷津寒拿起那張合同,放在陽光下看了幾眼,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易老板送冷某這么多好東西,冷某莫不是要回禮?”
漆黑深邃的眸翻涌著冰冷的光,原本貼在易老板脖頸上的匕首緩緩上移,落在了繩索上,“勞煩易老板送我們這么遠,現在就請回吧。”
“冷津寒,你想干什么?!我告訴你,你別亂來!”易老板大叫。
“怎么?難不成易老板還想讓我派人送你回去?”
“東、東西都給你了,冷津寒,你說話不算話!”
“當然算話,冷某向來信守承諾,不像易老板三番兩次反悔。不過,你給了我這么大一個好處,我原諒你了。”冷津寒大方得勾唇一笑,“易老板自己游回去吧。”
繩索被毫不留情地割斷,易老板幾乎是聲嘶力竭地開口叫道,“別別……我不會游泳……啊!!!”
冷津寒長腿一邁,肥胖的易老板從船上直接被踹了下去,“噗通”一聲巨響,緊接著就被絞進無情的海浪中。
一直跟著游輪的小艇上的保鏢連忙跳下去將在大海里慌張撲騰的易老板給救上來。
沈夏擔憂得喃喃:“就這么把人放回去,不是放虎歸山嗎?”
一想到之前待過的獸籠,在斗獸場上九死一生,沈夏就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一陣后怕。
她雙手環住自己,心有余悸,“這個姓易的根本就是個不受誠信的小人,他想置我們于死地……冷先生,我們還在他的地盤上,這么把他放了,萬一他的人追過來怎么辦?”
林笙歡同樣想到了這個問題,抬眼看向冷津寒,
陽光下,在船頭,唇角噙著志在必得的笑意,幽深的目光望著載著易老板遠去的小艇,眉宇間透著尊貴優雅的味道,讓人感覺他就是這里的帝王,任何人都不可能撼動他的地位。
“沒關系,你覺得他會沒有準備嗎?”林笙歡抿唇笑了,不知道自己對這個男人哪里來的信心,總之在他身邊,她就覺得心安。
聞言,男人俯身親在了她白皙嬌嫩的臉蛋上,“我女人就是了解我。”
冷津寒眼眸中劃過一絲冷芒,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不是那種給自己找麻煩的人,而且……動了他的女人,怎么可能就這么安然離開?
“嘭!”的一聲巨響,海面下突然炸開,林笙歡扭頭望去,眼前突然一黑,男人清冷猶如雪松般的氣息將她包圍,低沉充滿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別看。”
慘叫聲遠遠地從海面上傳來,伴隨著海浪轟鳴,隱隱綽綽地傳來,林笙歡紅唇輕抿,海風很涼,心底很暖。
直到慘叫聲消失殆盡,林笙歡的眼前才恢復光明,一旁沈夏的神情有些呆滯,似乎是被剛才的一幕給刺激到了。
海上彌漫起大霧,風中夾雜著血腥的氣息,提醒著林笙歡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游船一路返航,林笙歡躺在甲板上曬著日光浴吹著海風,沈夏坐在她身邊,身上還纏著紗布。
“夏夏,你去休息吧,我在這里也沒什么事,你身上的傷需要靜養才行。”林笙歡側頭,從被救出來到現在,沈夏的傷口只是經過了簡單的處理,暫時穩定了傷勢。
沈夏搖頭,“我沒關系的,我只是想陪著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