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歡第一次了解到冷津寒的過去,她有些驚訝,原來冷津寒還有過這樣的經歷。
宋呈斷斷續續地講著三人的成長故事,林笙歡順著他講得問道:“冷津寒也是在那段時間里,殺了一個人是嗎?”
宋呈鳳眸微瞇,空氣好像都凝固了起來。
過了許久,就在林笙歡放棄詢問時,他帶著遲疑道:“這件事情很復雜,你想知道的話最好還是親自去問冷津寒。畢竟這件事情我們都是旁觀者,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誰也說不清。”
林笙歡點點頭,心中的疑惑陡然間減輕了許多。他說的沒錯,想要了解真相應該去問冷津寒,只有他才能完整的告訴自己。
可是,這件事情她怎么對冷津寒提起?
宋呈將她的神態收進眼中,他站起身來,道:“如果你愛他的話,就應該相信他。我先走了。”
他的長腿移開位置,轉瞬間人已經離開了。
林笙歡看了一眼遠去的人,他說的不無道理。不管當時的真相是什么,自己應該堅持相信冷津寒的。
林笙歡正思考著宋呈的話,冷津寒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凝重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暖意,她將手機握在手心。
“津寒,怎么了?”
對方頓了一下,稍后帶著不滿地語氣道:“現在在哪?怎么去了這么久?”
讓他在家里養傷,自己卻不見了蹤影。
“吃飯了?”
林笙歡下意識的點頭,道:“已經吃了。”
那邊低沉冰冷地聲音響起:“和誰?”
“和宋呈。”
林笙歡訕訕一笑,將剛剛遇見了宋的事情告訴了冷津寒。
“你知道嗎,宋呈說爸爸的病情已經有了好轉,可以進行下一步的手術。”
“恭喜。”
冷津寒將電話掛斷了,知道林笙歡正和宋呈在一起原本升起的石頭漸漸落下。
他舒了一口氣,轉念有皺起了眉頭,怎么和宋呈在一起。
冷津寒好看的眉毛快要擰成了一股繩,前面熱氣騰騰地山珍海味已經擺放整齊,部都是按照林笙歡的口味特意囑咐廚房做的愛吃的菜。
他揮了揮手,命令將所有的菜部撤下。既然欣賞它的人沒有到場,就沒有任何價值了。
一陣忙線。
林笙歡看著被掛斷的電話,不知冷津寒又為什么生氣。
去醫院里辭別了宋呈后,林笙歡計劃回家看冷津寒,陸母的電話卻打了進來。
她臉色微微有些緊張,但還是接通了電話。
“陸伯母,有什么事情嗎?”
那邊陸母聲音柔和,十分客氣。
“歡歡啊,今天晚上來家里吃飯。你現在在哪,等下我讓云遲去接你過來。”
該來的東西終究是會來,逃是逃不了的,她既然已經接受了冷津寒的愛,就要將前面的感情部都斷個清楚。
況且,陸云遲一定是將昨天的事情告訴了陸母。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說清楚。
但是林笙歡并沒有答應讓陸云遲接自己,而是自己去了陸家。
夜色很快就降臨了下來,林笙歡來到陸家時,陸云遲母子早已坐在客廳內等著她。
陸云遲的臉色難看,程都沒有抬眸看她一眼。
林笙歡將母子兩人的表情看在眼里,她直徑走向了陸母,從手提包內抽出了一張卡。
“陸伯母,這張卡里有一百萬足夠還這些年我們家欠陸家的錢,我想取消掉我和陸云遲的婚約。”
卡冰冷地躺在了茶幾上,陸母并沒有去接那張卡。
林笙歡猜的沒錯,陸云遲早就將昨天冷津寒抱著她出飯店的事情告訴了陸母,所以她現在才會這么淡定。
陸母依舊保持著貴婦的坐姿,只是嘴角的弧度更加大了,她的目光直視著林笙歡。
“歡歡,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做事容易感情用事。你現在把這張卡收回去,伯母可以當什么也沒有發生。”
林笙歡搖頭,今天來就是攤牌來了。
“伯母,不管您再說什么,這婚事無論如何我都要退掉。”
她之所以現在還留在陸云遲身邊,不過就是當初冷津寒讓自己當臥底,現在他不需要了,自己也不用再演戲了。
陸母多精明的一個人,看著林笙歡態度十分堅定就知道她背后一定是有冷津寒撐腰。
嘴角的法令紋頓時加深了,陸母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林笙歡,沒有了一絲慈祥。
“你這樣義無反顧的拒絕陸家,是因為冷家那小子吧。”
說完,看了一眼兒子。
“可是你了解他多少?現在的冷家可還是以冷老夫人馬首是瞻的,冷津寒不過就是一個私生子,要不是當年老夫人的親孫子失足卷進海嘯下落不明,他現在還是一個默默無聞混混而已。”還是一個坐過牢的混混。
“他的身份卑賤,即使冷津寒為冷氏集團有再多的貢獻,在老夫人眼里,他也不過就是一顆棋子罷了,等到老夫人將親孫子找到后,她會毫不猶豫的扔掉這顆棋子。歡歡,就算這樣你也愿意為了他得罪陸家嗎?”
說到這里,陸母不屑地看了一眼林笙歡,接著道:“當初冷家直系人丁單薄,老夫人不得已才把冷津寒找了回去。說是出國留學去了,我看是坐牢去了吧。這樣一個人,歡歡你猜如果阿姨把這些都告訴了媒體,他會不會身敗名裂?”
一個可悲的棋子,又身敗名裂,那只不過就是一條喪家犬而已。
林笙歡目光在空中與陸母相撞了,她的粉拳緊緊地握了起來。她已經被同樣的理由威脅過一次,這一次怎么會再被威脅。
“陸伯母,你早就用這些事情威脅過我一次不是嗎?這一次別在用相同的理由了,我不想聽。”
不管冷津寒有沒有殺人坐牢,她都相信他這么做是有原因的。況且這件事情一定不止陸家人知道,之所以被壓住一定是冷家不允許有這樣的消息傳出。
既然是這樣,陸母的威脅也就構不成威脅。
林笙歡不想再與陸家人有任何的接觸,她轉身要有,卻被陸母的聲音攔住。
“如果我說冷老夫人的親孫子已經被找到了,冷家沒有必要再保住冷津寒,他會被像扔死狗一樣被冷家人扔掉你也不在乎?”
冷津寒同父異母的哥哥被找到了?
林笙歡的內心有了一絲波動,她的錯愕剛好被陸母看見,她的臉色掛上了一層得意。
“歡歡,你要想清楚,為了這么一個人和陸家作對到底值不值得。現在你把卡收回去,我會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盡管此刻陸母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惱怒,儀態萬千,但是林笙歡知道這只不過是陸母的偽裝,她的狠絕很多人都比不上的。
她的心內現在很亂,但是她也知道如果這時候被陸家人看出來的話,對方就會把自己掌握的死死的。
想到這里,即使心內再慌張,表面上都是一副淡漠的神情。
“陸伯母,你說再多我也不會再和陸云遲在一起了。況且我怎么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或許他早就已經死了,或許再也找不到了,我只知道現在的冷家,除了冷津寒這一個嫡孫外再沒有其他人了,冷奶奶怎么樣都不可能放棄冷津寒。”
陸母嗤笑道:“你以為陸氏憑什么能夠走到今天這個地位?如果點這點找人的本事都沒有,我們陸家還談什么在閔城混。”
她也是一個意外,得到了冷家那個失蹤的繼承人的消息,于是她派人去查證,沒想到真的找到了他,只不過他已經不記得自己的身份。
聽到這里,林笙歡強裝的微笑也垮了下去,她的臉色陡然變得蒼白。如果他出現了,冷津寒怎么辦?
林笙歡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陸家大門的,只覺得眼前天旋地轉。
身邊有車從她身邊疾馳而過,她麻木的躲避著,引來他們的責罵,但是她一點也不在乎。
突然,她的手機響了。她才有了一點意識,慌忙地接起了電話。
“喂。”
“表姐,姨媽讓我告訴你,你昨天那樣做真是太不懂得自愛了,她不允許你再接近冷津寒。不過我覺得姨媽說的有道理,畢竟你是云遲哥的未婚妻,怎么能腳踏兩只船呢,等下翻船了可就不好看了。”
說實話,昨天看到冷津寒抱著表姐時,她心里的就像打翻了醋瓶一樣,酸都能滴出來。
電話那頭還要說個不停,可是林笙歡已經沒有興趣再聽了,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的心,真的太累太累了。
月色那么的濃重,手機刺耳的響聲時不時打破夜的寧靜,林笙歡想也沒想將手機關了機。
一時間,空氣都安靜了下來。她漫無目的地走著走著。
林笙歡抬頭環視了四周,不知不覺中竟走到了明園墓地。她忽然想起了已經去世的白雅,聽說她的遺體是白森收了起來,就葬在明園墓地里面。
路邊有很多賣菊花的人家,林笙歡買了一束純白色的菊花。
白雅的墓碑很好找,剛進墓地園就看見了一塊嶄新的墓碑,上面還帶著幾顆春泥。
上面稀稀落落地擺放了幾束還未凋零的花朵,看得出來她并沒有死的那么凄慘,還是有人看望她的。
林笙歡用手掃掉了墓碑上的泥土,將菊花擺在了前面,他們的恩恩怨怨隨著白雅的死早已飄散。
“林笙歡?”
林笙歡沒有想到在這里還會遇上青傾,她對這個女人并沒有什么好感,當初因為她,自己還沒少吃虧。
她將鮮花擺放好了之后正準備離開,青傾叫住了她。
“林笙歡,沒有想到最后來看雅兒的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