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秋云和文嬸聽到動靜,趕緊跑過來。
“怎么會有外人呢?”尹秋云以為是賊,脫掉高跟鞋,打開臥室的主燈,就準備開打。
可主燈亮起,看清屋里的情況后,她也傻眼了。
這趴在一起糾纏不休的兩個人,竟是池荊寒和林楚楚!
他們倆怎么會在這?
難怪她的人在外面到處找林楚楚的蹤跡都找不到,人也不在學校,原來是被池荊寒藏在這里。
三雙眼睛盯著他們,林楚楚難為情的想找個地縫鉆進去,小手錘著池荊寒的胸口罵道:“混蛋,你趕緊起來啊。”
池荊寒這會兒還真不著急了,反正這就是他想讓尹秋云和程初夏看到的。
他單手捂著膝蓋,皺著眉,假裝很疼的樣子:“我也想啊,你不知道你踢我這一下很疼么?要不你扶我。”
“你壓著我,我怎么扶?”她要是愣抬起膝蓋站起來,不是更得“重傷”他么?
“哎呦,少爺,林小姐,你們沒事吧?”
文嬸顧不上震驚,先去把池荊寒扶了起來,然后又去拽林楚楚。
林楚楚站穩后,略顯尷尬的整理著衣服,站在文嬸身邊,這屋里也就文嬸還能讓她有點安感。
池荊寒站在靠近門的位置,單腿站著,表示他是位受傷人士。
程初夏看明白了屋里的情況,捂著臉痛哭起來:“四哥哥,你怎么能這樣對我?你才剛和我……你又去找這個女人……”
假哭間,程初夏從手指縫隙里偷偷觀察著林楚楚,她是真沒看出來這女人有什么好的,讓池荊寒和夏文宇都對她這么癡迷。
夏文宇不是纏著她看電影去了么?池荊寒現場捉奸,應該對她失望透頂了啊,怎么還是這幅恩愛不休的樣子?
看林楚楚那臉色明顯是哭過,難不成她又裝可憐,把池荊寒哄好了?
真是太有手段了。
程初夏越哭越大聲,等著尹秋云給她撐腰,林楚楚本事再大,沒有這位準婆婆點頭,她也別想進池家的大門。
池荊寒被她哭的頭疼:“行了,別裝了。”
尹秋云冷冷的掃向池荊寒,說:“小四,新聞你應該看了吧?”
池荊寒面不改色,道:“都看了,媽,你指的是哪一則?”
“現在天下的人都知道初夏才是你的未婚妻,你是不是該和這個女人一刀兩斷了?不然怎么和你程伯伯交代?”
池荊寒不以為然的輕輕一笑:“媽,現在天下的人也都知道我這個未婚妻實則是個幌子,程伯伯想必也不愿意把女兒嫁給我的。”
“四哥哥,你放心,我爸不會相信那種新聞的,只要,你把這個女人趕走……”程初夏梨花帶雨的指著林楚楚,好像自己忍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如果那新聞就是事實呢?”池荊寒反問她。
程初夏愣住了:“四哥哥,你……不可能的。”
尹秋云心里清楚,她沒有找到康斯特·布魯斯醫生,肯定是池荊寒把他藏起來了,他想用這種坐實丑聞來壓下她曝出來的消息。
“小四,你為了她,寧可連池家的臉面都不要了么?”
“媽,你這話說的,有點不負責任啊。”
他的意思是,我走這一步,不是你逼我的么?
程初夏頗受打擊,夸張的扶著墻,跌坐在地上。
“你怎么能這樣啊,四哥哥,你為了她,就寧可傷害我么?你讓我以后怎么辦啊?”
尹秋云扶住程初夏,緊張道:“初夏,你沒事吧?小四,你還不快過來,不管怎么樣,你總要對初夏負責吧。”
池荊寒站著沒動,斜了程初夏一眼,冷漠的說:“你還準備裝到什么時候?今天在酒店你就打算騙我,被我識破,又跑去騙我媽?初夏,你這樣瞎折騰只會讓我更討厭你。”
程初夏委屈的咬了咬嘴唇,抓著尹秋云的胳膊:“伯母,四哥哥這是鐵了心的不要我了,他討厭我,就這么詆毀我,我可怎么辦啊,我不如去死了吧?”
“初夏,你冷靜點,你怎么能這么想呢?小四從小到大都是最疼你的,你忘了么?”
尹秋云安慰著她,但也太過明顯的表露出,這番話是說給林楚楚聽得。
林楚楚也看向池荊寒,那眼神好似也在問:“你忘了么?你最疼的這個人。”
池荊寒丟給她一個“別起哄”的眼神,有些的崩潰對尹秋云說:“好了媽,沒有的事你能不能別再編了,你是不是這兩天在家偶像劇看多了?我和她從小到大一共見過幾面啊?這話你說出來,程伯伯都不相信吧。”
尹秋云狠狠瞪了這個當著外人面就給她拆臺的不孝子一眼,剛要罵他,程初夏就拉住尹秋云的手,指著林楚楚說:“伯母,都是這個女人,一定是她跑去找四哥哥說昨晚的人是她,故意誤導了四哥哥,他才會對我這么無情的。”
呵呵,她還沒有提昨晚的事,程初夏倒是會先發制人啊。
重點是尹秋云也太會搭戲了,完不問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回頭就訓斥池荊寒。
“小四,你怎么能相信外人,不相信初夏呢?初夏這么單純,她才不會說謊的。”
林楚楚淡淡的看著那咄咄逼人,指向她的手指頭,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她本來也不準備為昨晚的事辯解什么,這種被狗壓的活兒,誰愿意干誰就去。
至于說謊,誰長了一張說謊的臉,在這屋里不是明擺著的事么?
她一個清醒著的人,怎么跟這兩個裝糊涂的人理論?
所以,她什么都沒說,就挖著耳朵,朝著臥室門外走去,還是打算先走。
池荊寒擋住她,就是不讓她走,轉身對尹秋云說:“媽,別昧著良心說話行么?程初夏如果單純的話,那每年被她欺負到懷疑人生的保鏢算怎么回事?”
“這是一碼事么?現在說的是昨晚,你和誰在一起?她是不是告訴你,昨晚的人是她?你就信了?”
尹秋云指著林楚楚,那臉色,仿佛她是個什么飄進來的臟東西。
池荊寒站到林楚楚身邊,篤定地說:“昨晚就是她跟我在一起,初夏昨晚犯病了,一直在醫院里,到底是誰說謊,去醫院查就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