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忙嗎?”寥寒予撥通電話后問道。
“還好,找我有事嗎?”蕭慕白正在調查丟失車輛的報案情況。
“關于你父親的案子,我查到一些內容,想和你說一下。”寥寒予說道。
本來查到的東西很少,也沒什么決定性的證據,寥寒予一開始不打算告訴蕭慕白的。但關于那個叫崔浩的記者,外面沒有記錄,只能通過公安系統的記錄調查。而這件事只有蕭慕白能做到。
聽到是父親的案子,蕭慕白的眼神有了些變化,他對一起來的陳立說:“我要出去打個電話,你自己先看著吧。”
陳立正在查記錄,隨口說道:“好,你先去吧。”
“這是近期丟失車輛的報案記錄。”女警員拿出一沓資料遞給陳立。
“上面的是未完結的案子,下面的是已經完結的,不知道你們需要哪種,就都拿過來了。”女警員繼續說道。
看到這么多案件資料,陳立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原來盜竊車輛的案件這么多啊……”
“崔浩嗎?我對這個名字一點映象都沒有。”蕭慕白在外面繼續通電話。
“畢竟你當時還小,不記得很正常吧,我也不認識我父親的朋友,甚至連爸爸長什么樣子都忘記了。”
寥寒予的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也去世了,所以在他的童年以及以后的人生中,他只記得媽媽。
“也是啊。”蕭慕白說:“那我去查一下這個人吧,如果是真實存在的人,至少在公安系統中會有記錄。”
年后工作的第一天,林曼淑的律師事務所也迎來了第一位客人。是一個叫鄧安安的女子,看起來三十歲左右。林曼淑和鄧安安的會客間進行談話。
“林律師,真是好久不見啊。”
聽這口氣鄧安安應該是之前就認識林曼淑的。
“我并不想見你,這一點你應該清楚。”
林曼淑表現出一副睥睨一切的表情,眼中冒著寒霜。看來眼前的這個女人和林曼淑發生過不愉快的事。
鄧安安尷尬的笑了笑,說:“我知道,因為安逸的事情,林律師到現在都沒有原諒他。”
“既然知道為什么還要來,不應該躲得遠遠的么?”林曼淑不帶任何表情的反問,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
如果是別人,在這種口氣和態度的壓力下,肯定會告辭走人,只是鄧安安真的很需要林曼淑的幫助,所以硬著頭皮留下了。
“我知道這樣很厚臉皮,安逸他做了那樣的事,可您還是原諒了他,我們一家人都應該心存感激的遠離,避免讓你想起傷心的往事……”
鄧安安誠懇的話被林曼淑打斷,她說:“所以呢?即使知道這些,還是讓你厚著臉皮來找我的原因,是什么呢?”
鄧安安詫異的看著林曼淑,仿佛沒有想到她會這般冰冷。沉默一會兒后,鄧安安才鼓起勇氣說:“我要和安逸離婚。可是他,現在在監獄中,我不知道該怎么走法律程序……”
“不知道的話可以去找離婚律師,還可以尋求法律援助。這不能成為你來找我的理由。”
林曼淑毫不客氣的打斷了鄧安安的話,她還真的有讓人尷尬的本領。
“沒錯,是可以找他們,但如果想得到全部的財產,只能你能做到吧。”鄧安安說出了自己的真意,“反正他在坐牢,一輩子都出不來了,無論是房產還是錢財,他都用不到了。”
“人的變化真是出乎意料啊,七年前為了他向我下跪,七年后卻要搶走他的東西。”林曼淑的視線掃過鄧安安,僅一眼足以。
鄧安安卻突然笑了,笑容中帶著悲涼,她看著林曼淑說:“人總要活下啊。我要活,我們的孩子也是……我用七年的青春,祭奠和他的愛卿,還不夠嗎?說實話,這些是他欠我的,因為他我和孩子受了對少流言蜚語的攻擊,只要出門就被人指指點點,這些還不夠嗎?”
“已經足夠了。你先回去吧,我會去找他談的。”
林曼淑說完就出去了,在會見室的門口看到了鐘南,對他說:“把人送走吧。”
林曼淑回到房間,從保險柜中拿出那份珍藏的資料,資料上的人是黃安逸,也是鄧安安口中的安逸。原本是獄警的黃安逸是如何變成罪犯的許多人都不知道,但林曼淑非常清楚。
說她原諒了他嗎?不,她沒有原諒,并且一輩子都不會原諒。
“我會成為你的噩夢,讓你痛苦。一點一點的,不會死,也永遠結束不了。”
“打完電話了?快過來,丟失車輛的記錄實在太多了,一起看吧。”
蕭慕白結束通話回去后,陳立已經在看報案記錄了,看到蕭慕白,立馬照招呼他一起看。蕭慕白也沒說什么,坐下和陳立一起看資料。
蕭慕白是個公私分明的人,雖然蕭海的案子給他的影響很大,但他不會將情緒帶到工作中。他很快調整好情緒,投入到盜竊案的調查中。
報案記錄并不少,但和除夕丟失車輛的案子聯系不大,看完所有資料,也只找到了一起相關案件。
“找到了,你看這個,是不是跟我們的案情相似。”陳立說著把報案記錄遞給蕭慕白。
蕭慕白接過后仔細看了看,說:“是初四丟的車,時間上很相近。也是喝醉后叫的代駕,第二天發現車不見了。”
“怎么想都覺得這件案子跟代駕有關系啊,很可能是把客人送回家后沒有歸還車輛。”陳立說。
“也不是沒可能,不過……三個人叫的都是同一個代駕的幾率,也太小了吧。”蕭慕白說道。
陳立一想也是,不過還有一種可能,他說:“如果是蹲點守著的話,幾率可能會大一點。”
經陳立這么一說,蕭慕白也想到了,開始翻找報案記錄,一邊找一邊說:“他們是在什么地方叫的代駕來著……”
蕭慕白工作到很晚才回去,回去后看到林曼淑獨自一人在喝酒。
“你怎么還喝上酒了?寒予跟我說你最近不能再喝酒了。”
“我沒事,不要聽他瞎說。”林曼淑說著又喝了一口酒。
自從林暉京出事之后,因為太痛苦,林曼淑一直有酗酒的習慣。不過她最近已經很少喝酒了,就算喝也不會喝太多。只是今天鄧安安的到來,讓她想起一些往事,讓她再次想要用酒溺死那些回憶。
“你才是瞎說吧,他說你要吃藥,不能喝酒。”蕭慕白上前從林曼淑手中奪下酒瓶。
“吃藥是為了好好睡一覺,我最近不失眠,不用吃藥了。既然不吃藥,當然可以喝酒了。”林曼淑說。
雖然被蕭慕白搶走了一瓶酒,但好在林曼淑買了很多,所以她又開了一罐。就在林曼淑差點喝到的時候,蕭慕白又搶走了啤酒。這次為了不讓林曼淑喝酒,他干脆一口把搶來的啤酒喝完了。
“你再開的話,我還會搶過了喝掉的,你開多少我就喝多少。”蕭慕白說。
蕭慕白的話音剛落,林曼淑就又打開了一罐啤酒,這次她開完之后速度把啤酒送到嘴中,似乎是對蕭慕白的挑釁。
蕭慕白二話沒說就從林曼淑手中搶過啤酒,一口氣喝完。喝完之后他才看到林曼淑驚訝的表情。
“怎么?被我的男友力震驚到了嗎?”蕭慕白笑問道。
“不是,那個,那罐啤酒,是我喝過的……”林曼淑說。
蕭慕白看看啤酒罐,又看看林曼淑,笑著說:“我知道啊,這樣算是間接接吻吧,味道不錯,心情也是。”
“喂,我說你……你這個人真是,吃我的喝我的睡我的,還要來調戲我么?呵,受不了了,今天真要把你趕出去了。”
林曼淑這樣應該屬于被調戲后又急又羞的心情吧,她說著就從沙發上站起來,想直接把蕭慕白趕出去。
不過因為太過著急,她不小心踩到地上的啤酒罐,一個沒站穩就朝蕭慕白撲了過去。蕭慕白也沒有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所以大腦卡頓,沒有任何反應。于是乎,林曼淑成功的把蕭慕白撲倒在沙發上。
“撲通~撲通……”
如此強烈的心跳聲不知道是誰發出了的。兩人臉上的紅暈,是尷尬還是心動呢?
“林律師,我……”
鐘南因為有東西落在辦公區,所以回來取,卻意外的看到這一幕場景。偏偏還是林曼淑在上面,著實讓鐘南吃驚不少。
鐘南的聲音打破了安靜又尷尬的氣氛,兩人不約而同的向他看去。
“眼下這種情況,我是不是應該先出去呢?”
鐘南尷尬的問道,見兩人都不說話,他很自覺的說:“啊,確實應該出去啊。”說完他立馬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到別墅的院子后,鐘南停了下來,自言自語道:“真沒看出來,原來林律師是主動的性格啊。”
“什么主動?主動什么?”沈凌珊的聲音突然出現。
“林律師和蕭警官,他們兩個在,在……”
這種事情確實不好形容,所以鐘南的回答支支吾吾的,這樣的回答更加讓沈凌珊好奇了。
“在干什么?擁抱?接吻?還是更過分的事?”
“倒也沒有那樣。就是撲,撲……撲倒了而已。”鐘南解釋說,讓他說出這種話確實有些為難了。
沈凌珊聽完震驚的說:“什么?撲倒?哇,不行了,我要去看看。”
鐘南趕緊攔住沈凌珊,說:“這樣不合適吧。”
沈凌珊突然笑了,說:“想什么呢,我當然不會真的進去啦,萬一看到他們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多辣眼睛啊。我們還是不要打擾他們了,走吧。”
“是你撲倒的我,所以你要負責。”蕭慕白躺在沙發上,看著林曼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