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曜景窩在孤命峽,一時間沒法離開。但這天底下的局勢,卻因為他的幾招棋子,產生了巨大的變化。
至少與之前的時間線相比,逐漸走上了一個迥然不同的岔道。
金國的上京多了一條護國黑龍,享受全國供奉,滿朝權貴將其視作是祥瑞。
遼國多了一位女武神,平日身穿鐵甲,面帶鬼面具,雖然無法得窺其樣貌,但一身武力通天,能于萬軍中擊殺地方上將首級,為日漸衰弱的遼國打了一劑強心針。
金遼邊境,多了好幾個組織,他們不拜神,不傳道,卻專門在民間修橋補路、接濟貧苦,兩國的百姓都感激他們的恩德。但兩國的朝廷卻覺得他們是在收買人心,發動過多次圍剿。
有些組織被滅了,也有些組織存活了下來,最終,只剩下一個叫救世結社的組織,隱藏在了民間。
西夏境內的萬千巫神廟一夜間崩塌,天神雕像破碎,其余神靈也不能幸免。所有的巫師在一夜之間失去了對神靈的感應。有人說天神死了,也有人說天神沉睡了,總之,巫神教一蹶不振。
大宋依舊歌舞升平,皇帝在宮內吟風弄月,太子兢兢業業,便是連名聲不太好的高俅和蔡京,也都沒有什么負面消息傳出。
倒是大宋南方的蘇州一帶,各地的官府卻在捉拿摩尼教的妖人。只是因為動靜不大,南方的事情還沒有傳入皇帝的耳中。
大理國的段正嚴即位正好第十個年頭,雖然國內偶然有些叛亂,但總體還算是平穩。這個皇帝在歷史中不起眼,但是在后世名聲不小,因為有個叫段譽的大理國世子,就是以他為原型。
金國的上京為會寧府,遼國的上京是臨潢府。在數月之前,臨潢府已經被金兵包圍,遼國內政混亂,遼國皇帝耶律延禧昏聵無能,根本無力肅清朝政。金兵勢如破竹,幾乎就要攻陷上京。
上京一丟,遼國的半壁江山立馬傾塌。
還好,就在一個月之前,出現了一個神秘的女子。此人憑著一弓一劍,殺入金軍之中,斬殺人數過六百,并且一箭射殺金國主帥完顏弘康。
因為此事,金軍的士氣跌落,而遼國的士氣空前高漲,她的到來,給人眾人極大的信心。
本來她是一個女子,而女子在遼國之中,受的壓制很重。但是她卻憑借著強悍的身手,獲得了朝廷的加封,受封上京留守司的統領,僅次于節度使。
從這里其實也能看出,遼國真的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只要能有一線希望,哪怕是女子他們都會授以高官。
似留守司統領這個位置,已經是軍隊里中等偏上的軍職,需要立下赫赫戰功才有機會獲取。但這個女子到這一步,只用了三天。
上京城頭之上,耶律棠的身體套在了一件重達百斤的鐵甲之中,面帶鬼面具,除卻一雙眼睛,身體幾乎都被鐵甲包裹。這身行頭便是換作一個壯年男子穿上,都會寸步難行,但她卻能在戰場上廝殺數個時辰而不勞累。
“嗖。”站在臨潢府的城頭之上,耶律棠手持一桿細長鐵矛,運勁發力,手中的長矛猶如閃電般的飛出,霎時間飛過千丈距離,直直插入了一個金兵軍官的胸膛。
這些日子以來,她的氣力與日俱增,也沒有吃什么靈丹妙藥,最多就是服用一些普通的滋補藥物。但她身上的枷鎖被拿掉之后,又修煉了王曜景贈予的《金身不滅法》,現在已經有五千斤的力氣,達到了百夫長巔峰,只差一步就能成為千夫長。
這個實力已經足夠她在戰場上縱橫無敵,不過如果被利器刺中,她依然會流血受傷,所以她就讓人打造了一件覆蓋全身的鎧甲,反正這點重量對她沒有太大影響。
因為耶律棠不僅力氣巨大,連準頭也十分驚人,站在城頭之上,一人一箭,便殺得金兵軍官死了不少。
這也導致金兵在圍城之際,那些軍官都躲在千丈之外。
這個距離,便是再厲害的弓手也無法射到,因為弓箭的韌性和彈性達不到,這個跟力氣無關。
但他們沒想到,耶律棠今天竟然放棄使用弓箭,而是動用了長矛。
金軍將領慌忙繼續后退,同時讓金兵開始進攻。
但是,他們的后退速度太慢了,耶律棠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背后的長矛一根根猶如閃電般的射出。等到囊袋空了,便有九個金軍的軍官被射殺。
接連殺了九人之后,她才停下了手,稍微恢復了一下力氣。
“蕭指揮使,你來負責防守城池,我一個人出擊。”耶律棠回過頭來,對著身邊的一個瘦高老者說道。
此人是上京留守司的指揮使,官職比耶律棠還要高一級。但耶律棠用命令的語氣跟他說話,他卻覺得理所當然,當即點了點頭。
若非耶律棠的力挽狂瀾,上京早就被金兵攻破,他們這些人不會有活命之機。
說罷,耶律棠便伸手從邊上拽過來一個兜囊,里面插著十數根鐵矛,然后便縱身一躍,直接從城墻上跳了下去。
臨潢府身為上京,城墻有八丈高,換做是誰跳下去,都會摔得粉身碎骨。
她這一躍,氣勢如虹,在她的下方,是密密麻麻準備沖鋒的金兵。這支部隊本來正埋頭向前沖,卻感覺到上方一暗。
眾人趕忙抬頭,便見到一個穿在鋼鐵罐子中的人從城頭跳了下來。
這一幕只把眾人嚇了一跳,尤其是正好處于耶律棠下方的士兵,更是嚇得亡魂大冒。他們拼了命的往兩邊擠去,但前后左右是滿滿當當的人,個人被裹挾在其中,一切都身不由己。
“轟。”耶律棠重重的砸在幾個人的身上,然后身形借勢一滾,撞翻了好幾個人后,便離開了人群。
被她砸中的人當然沒有活命的機會,便是那些被他撞翻的士兵,也被其他人踩踏的幾乎變成肉醬。
正處于邊緣的士兵見到耶律棠就在身邊,不僅沒有任何進攻的意思,反倒各個面帶慌張。
他們又不是第一天與這個面具人交鋒了,當然知道對方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