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的皇帝,只帶了五十余兵馬上了武當山,便鎮壓住了全派。
這是武當眾人根本未曾想到的,他們本以為自己等人會有一拼之力,卻不曾想脆弱至此。
玄機子被王曜景捏住手臂的那一瞬間,只覺得對方仿佛化身為了一座火山,生生的將他體內萌動的神魂給強行鎮壓了下去。
“莫非皇帝修行了力士之法?不可能,他身為一國之尊,怎么會做這種事情。”在一瞬間,玄機子的心中閃過了無數年頭,但很快又被其給否決掉了。
力士修行法是每個道門的給道兵修煉的,以各種寶藥煉制身軀,達到刀槍不入、力大如牛的效果。但是,這種法子會摧殘性命,通常難以活過四十歲。
而他如果沒有記錯,這位新任的皇帝已經有四十歲了,但觀其氣息,卻充滿了強大的活力,絕非短壽之相。
“這塊玉符,想必就是溝通邋遢道人所用吧。”王曜景的手中把玩著玉符,輕聲的開口說道。
王曜景可不僅僅是一個武道大家,他在修道方面同樣是宗師級別。他得了林靈素的記憶,在大宋時期將一身修為已經推進到與天命比肩的地步。他自然也能看得出,這塊玉符的神異之處。
高屋建瓴之下,玄機子的一切想法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玄機子并未說話,只是咬著牙,默不作聲。
“武當山的所有田產盡數充公,命人前來清點殿內財物,供與軍需。”王曜景將玉符收入了袖囊之中,大步的走出了飯堂。
而那五十余名士兵,各自殺氣騰騰,惡狠狠的盯著眾人。
龍虎武當二派接連破滅,修道界人心惶惶。這可是天下最頂尖的兩大圣地,就這么說滅就滅了?
不過,修道者們在心中也覺得,當今皇帝如此窮兵黷武,大明說不得會三代而亡,君不見,自古以來,滅佛滅道哪個有好下場?
修道者雖然畏懼朝廷氣運,但也有能觀識氣運者,一旦抓住你氣運中的空子,便能行謀逆之事。更何況,大明為了禁絕神通,還消耗了大半的國運。
王曜景留在了武當山的真武大殿之中,在他的身側,拜訪了堆積如山的寶藥。除卻已經煉制成品的丹丸,還有大量的剛剛采摘的藥物。
這些藥物,基本的都是武當山多年的積累,不少藥物甚至是當年邋遢道人親自栽種。但王曜景也不管那許多,就如牛嚼牡丹一般,將這些藥物直接塞入口中,牙齒一磨,便吞入腹中。
藥物一入腹中,便猶如一團火焰升騰而起。
王曜景堅固的體魄,像是被一顆顆的炮彈轟擊了一般,大量的藥力迅速的衍生而出,充斥他的全身。
血氣如潮,席卷之下,將這些藥力被迅速的包裹帶走,然后又被他的身體給吸收。只是轉眼間,他就觸摸到了突破的關隘。
王曜景當年在蒙元時期就有感慨,如果一個武者在修道的世界中能正常修煉,那進境該多么可怕。超脫境暫且不談,但超脫以下不會有任何障礙。
蒙元時期因為以修武為主,所以各種神奇的術法無法存在,各種利用道術栽培出來的寶藥也大規模滅絕。這些藥物如果用在武道方面,可以為人體提供海量的精氣。
澎湃的潮水聲音在王曜景的體內傳來,他的身體被消除了限制,武道一路高歌猛進。踏入中萬戶,本來就不是大境界突破,對于輕車熟路的王曜景而言,更是簡單。
大概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他的體內傳來了一聲脆響,關隘應聲而破。
而與此同時,濃郁的血氣在他的身上升騰起來,猶如火焰照耀,百丈之內滿是紅光,黑暗都被照亮。
血氣凝光。
這是踏入中萬戶的標志。尋常人不過如火炬大小,但王曜景本身修行的《不滅金身法》就是他創立的頂尖法門,更何況,他吃了這么多的藥物,根基比尋常人強大太多。
當然,這跟他在蒙元時期不能比。
當初的他借助金身異能,身體增幅了千百倍,在他踏入萬戶之際,紅光照耀千里,猶如云霞騰空。便是同級別的人站在他身邊,都會被血氣化作的紅光給燒死。
突破了一重境界,王曜景并未停下來穩固根基,反倒往口中塞入更多的藥物。至于是否會根基不穩,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本身就高屋建瓴,這等低微境界他了然于胸,絕對不會出現差錯。更何況,就算出了錯又如何。
他經過數次轉世之后已然明白,身體對他而言不過是軀殼。甚至于,在穿越到林靈素身體之后,他甚至覺得,連神魂都只是載體,真正的核心是他的本我,是那一點靈光。
所以,繼續突破!
王曜景身上的血氣更加的雄渾澎湃,在瘋狂的撞擊著他的身體。他的精氣變得更加濃郁,皮膚也變得更加堅韌。
原本與普通人相差仿佛的膚色,竟然隱約泛著紫金色光芒。
紫為血氣,金為不朽。
在大量寶藥的滋養下,他的肉身變得越發堅固。
王曜景的修煉,一直持續了三天,直到他將武當山上的所有寶藥都給吃光了才停了下來。
而三天的時間,依然足夠他把境界提升到了上萬戶巔峰。到了這個境界,肉身還是可以持續的提升,只是效率會變得低下。
唯有突破到了超脫境,也是王曜景劃分的“聲聞他之聲聞境”。
對于這一關,王曜景倒是不如何擔心。他在蒙元時期便已經領悟到了這一層境界,只要積累足夠,屆時便能水到渠成。
“皇上,西南急報,漢王大軍開拔不久,便突遇瘟疫,軍中大量士兵病倒。”就在王曜景志得意滿,踏出真武大殿之際,忽然間聽聞探子傳來的消息。
聽聞此事,王曜景面色不動,只是攥緊了情報。
在古代社會,瘟疫簡直是無解的難題。一旦傳播開來,必然會引起數十萬人的死亡。
“還未打仗,如何會有瘟疫?”王曜景立刻厲聲質問道,那探子一把跪倒在地,嚇得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