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學初創,為了快速的打出名氣,盧家十七人選擇入各地圣廟辯論
他們十七人加起來也才得了十分之一的創道氣運,但奈何他們的對手更爛,連創道氣運都沒有,根本無一人是他們的對手。
這先后挑了江南西道、江南東道、淮南道、河南道、劍南道、嶺南道這六道之地,圣廟中的儒生節節敗退,毫無還手之力。
這十七人原本的學問就精深,畢竟盧家“三禮”傳家千年,但論起文化這一塊,盧家在天下也是數一數二。現如今得了創派氣運,各自秉持《傳習錄》一卷,放在理學門人面前,那簡直是碾壓一般的存在。
理學門人哀聲遍野,內心憤懣,但在他們面前沒有任何辦法。總不能辯論比不過人家就擼起袖子打人吧。
再者說了,這十七個人各個實力都是還虛巔峰,他們根本打不過啊。
心學發展的勢頭越來越快,不僅許多非理學的門人加入,連許多理學門人都也心思活絡開始鉆研心學。一時間,南方大半地區,都興起了學習心學的熱潮。
皇帝在得聞此事之后,勃然變色,趕忙下旨將心學貶為異端邪說,不得在天下傳道。
畢竟,那盧家眾人在朝廷清丈田畝的時候,被尸神教的人救走,還殺死了朝廷數百官兵,早就成了要犯。現如今搖身一變,又要出來傳道,哪里有這么好的事情?
不過,心學出手的速度太過于迅捷,等到朝廷下令之際,他們基本上已經在南方六道站穩了腳跟,門人過千,聽道者數以萬計。
雖然有朝廷禁令,但在心學中,對于“天地君親師”這一套,可并不那么看重。
學習心學的目的是什么,那是為了踐行心中的道義。踏入朝堂是踐行道義的最快方法,但是,這個方法是最正確的嗎?那也未必。
君主制度,本身就有很大的風險性。想要真正的打造一個盛世,那就應該集中更多人的力量,群策群力,而非把打造盛世的希望寄托在所謂的明君身上。
這是許多心學門徒的想法。
心學對外稱自己是理學分支,這也沒錯。但心學的特點讓他們學會去分析理學,而不迷信前人的學問,能用的就拿來用,不能用的就改。
現如今朝廷不由分說,便打壓心學,在心學門人看來,這就是朝廷的問題。朝廷正確的做法應該是進行有意識有目的的剖析心學,而不是一棍子打死。
于是乎,心學門人在迅速的調整之后,便各自改換了身份,重新以理學門人自稱。
但這種換皮不換骨的做法,實際上更加合適的讓心學思想在理學的內部傳播。畢竟在許多人的眼中,什么學派勢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完成自己的理念。
如果成為理學中人能夠幫助他們完善理念,那他們就是理學之人。
朝廷禁令頒布的第五天,心學就在南方消失得干干凈凈,但理學的內部,卻變得更加混亂和動蕩。
而就在這個時候,李明秀正式起兵,率領萬余人,攻破了江南西道的治所洪州。這一次的戰役簡直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區區萬余人,怎么可能那么輕易的攻入洪州?這就等于將半個江南西道給打下了啊。
這一戰,立時驚動天下,朝廷為之震驚。
要說起來,這里頭還要李隆基去背鍋。李隆基自以為掌控了圣廟,有理學門人壓制地方,他上次將十道之地的節度使都給調入了京城,現如今地方上軍事缺乏核心人物,戰斗力大為衰減。
而原本應該起到主力作用的理學門人,卻因為心學的出現,內部開始混亂,許多人之前堅持的學說也開始動搖。
理學太精致了,也太縝密了,但真是因為如此,許多人在未能將其讀透理解透的情況下,很容易會被心學給帶到溝里去。
一旦思想跑偏,過往構建的體系就會直接崩塌,不僅才氣消散,連帶著精神都要受到損傷。
南方六道之地,每一道都能有一兩百這樣的人。別看人少,能夠才氣潰散的,至少也得是個舉人身份,秀才和童生因位階太低,便是轉換了思想,也無有大礙。
一道之地,舉人少的可能一兩百人,最多的也不會過五百,這一次心學的傳播,徹底的重創了理學。
在原本時間線上,理學傳播了兩三百年,還被心學挖了墻角,更別說這個世界理學只傳播了十年,當然被心學打的落花流水。
并非是理學比不得心學,實際上,無論是完整性還是嚴謹性,理學都要更強一籌。但奈何心學的思維方式太獨特,而且理學缺乏一個能扛起大旗的人。
但就目前而言,一個都沒有,便是王曜景本人都扛不起這個大旗。王曜景關于心學理學的一切都是他抄襲來的,他本人沒有太大的研究。
借著這股子東風,李明秀則兵分兩路,一部分由楚明山率領,帶著四位合道強者去圍攻越州,也就是江南東道治所。另一部分,則守備洪州,在江南西道招兵,準備不斷的擴張自己的勢力。
這樣的機會可真是太少見了,缺乏能夠統帥三軍的核心人物,各地方的兵力著實衰弱的厲害,士兵的配合和膽氣都有了很大問題。
李明秀等人也已經做好了打算,要在朝廷反應過來之前,先一步的占據南方六道。就算做不到,那也至少要占據四道之地,這樣才有與北方抗衡的資格。
有了真正屬于自己的廣大底盤,才可以吸引更多的人才來投靠。
但哪怕占據了南方各道,其實還有一個問題擺在所有人面前,那就是圣廟怎么辦?圣廟若是直接拆除,未免太過于可惜,可是不拆,這所有圣廟的源頭還在長安,等同于給自己的境內添加了不穩定因素。
更何況,心學門人也指望著圣廟,又豈會任由李明秀拆除?
李明秀心中糾結,但就在此時,一個人卻好似懂了他的心思,主動拜見。
“元帥,盧家的一個年輕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