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寧。
再臨。
還是一身男兒裝扮,仍然帶著紅拂女作為保護,兩個女扮男裝的西貝貨就那么大大咧咧的逛進了青樓。
在上樓的那一刻,紅拂女被攔了下來。
老鴇母笑呵呵的攔住紅拂女,目光審視一般的上下打量了這個西貝貨一眼后,這才開口笑道:“我家傾池姑娘可只邀請小李公子啊,你不在邀請之列。”
大李公子是指李世民。
小李公子則是指李秀寧。
經過了白少棠的吩咐后,這樓里的人基本上都已經認識了之前一連幾天都會前來的李世民,而后面尋來的李秀寧除去專門的人記住外,其他人并不熟悉。
“公子!”
被攔下來后,紅拂女心頭一驚,有點悶悶的朝李秀寧投去了一個疑問的眼神。
“無妨。”
手中折扇輕輕一搖,李秀寧風度翩翩的朝紅拂女送了一個安心的眼神后,這便從懷里掏出一錠金子放在了老鴇的手里,吩咐道:“記得要好好招待人家,可別落了你家花魁的氣度。”
說完,李秀寧人便從老鴇的身邊走過,一步一搖的朝目的地的方向走去。
目送李秀寧的背影消失在樓梯上,頓時樓梯里便只剩老鴇和紅拂女兩個人。
四目相對。
老鴇咧嘴一笑,朝紅拂女露出一個膩歪的笑容,說道:“公子,請。就不知道公子需要哪個姑娘來陪?”
“……”
看著眼前這張讓紅拂女覺得打心眼里厭惡,瞪著眼睛惡狠狠的盯著老鴇,來一句:“滾!”說完,人便轉身下去尋了一張角落里的桌子,開始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座樓里發生的一切,十足的戒備與小心。
搖搖頭。
老鴇也絲毫不在意,在煙花之地游走多年的她什么場面沒有見過?
這樣的人并不意外。
更何況……
還是一個女人。
若是放在青樓,是否能夠訓練成一個不錯的花魁呢?
唔……
當然是比不上傾池姑娘的。
樓上。
匯賢雅敘。
還未入閣,李秀寧的目光便被這座雅間上面的牌匾所吸引。
好名字。
至少比這個青樓的名字要好。
這是內里乾坤嗎?
帶著這樣的念頭,李秀寧來到門口,深吸了一口氣,這便推門而入。
門打開的那一剎那,李秀寧的注意力便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昏黃的燭光。
在紅色輕紗的遮掩下,折射出曖昧的色彩。
正中央。
是一個大床。
靠著床上,則是正擺著一張特別定制的桌椅。
玉壺。
夜光杯。
她的目標人物,此刻正一只手撐著側臉,嘴上咬著自己的一縷秀發,一手隨意而無聊的撥弄著桌子上的杯子,看著它在旋轉,在發出清脆的聲響。只不過眼前的人兒不是之前的女扮男裝了,是正兒八經的女裝。
目光挪移。
李秀寧的視線開始打量起房間里其他的布置起來。
墻上好似掛著馬鞭?
不!
不對!
與馬鞭有些許不同。
出身世家貴族的李秀寧在某些方面非常清楚,一時間很快便想明白了整個東西的作用。
悄悄的轉開視線,李秀寧的目光又被那擺在角落里的一長串紅繩所吸引,這又是什么?
捆綁?
還是……只是普普通通的紅繩。
這個不怎么樣的理由給自己,李秀寧怎么也不愿意去信。在撇頭,李秀寧這才看到了好幾個嬰兒拳頭大小專門縷空的奇特球體,這一個東西還真是讓李秀寧詫異了,她真心沒有見過。
世家貴族,加上李閥又受過胡風影響,在男女一事上李秀寧可謂是懂得并不少。
但今天在這里,她還是大開了眼界。
不愧是青樓。
這個時候,李秀寧這才再度收回視線,將注意力落在了那正在玩弄著酒杯的人身上。目光所見,佳人顯得有些勞累,看起來神色頗為疲憊,竟然有那么一絲肉眼可見的黑眼圈。
可即便是這樣,這個名叫傾池的女人的身上魅力不減反增。
難不成她昨晚干了些什么?
一時間李秀寧腦子拋錨,思想走歪,將自己這次前來青樓的目的給暫時放在了一邊。
……
白少棠是有些累。
身為一個男人呆在青樓一天還好,連續一段時間呆在青樓,那就有點不太美妙了。
即便是白少棠化身花魁呆在這里,可人來人往中,每天所聽所見,正在不斷的魔音灌耳一般的涌入自己的腦海,這讓白少棠每一晚都難以入睡。武功好,便是有這么一個壞處。
而且其中最大的緣由還是因為自己。
因為花魁的身份的名氣,使得這青樓生意大好。
他一直在堅持作為一個走心的人,差一點就在青樓日夜渲染下變成了一個走腎的人。
環境給人的影響確實很大。
為此,白少棠決定給這個青樓進行徹底的改革,之前的所做并不徹底。
要高檔。
不能低俗。
一時間,白少棠收取了不少的器具,一番檢查下,倒是讓他大開眼界,然后順便把玩了兩下,身為天才的他然后學到了一身的技術,將這青樓里的好幾個足以稱作頭牌的姑娘弄到現在還躺在各自閨房的床上沒有下來。后面還是白少棠覺得自己身份不應該這樣,這些姑娘的地位不合適,到時等陰癸派派來與自己合作的人到來就可以了。而這些東西,正是現在李秀寧所見到的那些玩物。
節操一步一步的肉眼可見的降低。
對此。
白少棠只是自我感嘆了一聲,畢竟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能繼續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現在,他已經不祈求自己的未來會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了。
當然——半禿仍然是不允許的。
既然決定了角色扮演,白少棠就必須為自己所定下的這個劇本負責。
職責所在。
自己所選擇的路,哪怕是跪著也要走下去。
“來了!”
“給!”
給夜光杯中添滿了酒水,白少棠示意李秀寧坐下,然后一把推了過去,笑問道:“人家原本還以為李姑娘你不會再來了,沒想到姑娘還是無法忘記我了。”
“說吧。”
“是不是準備好了。”
“暫時的放下身上的擔子,讓傾池帶著你好好的快活一番?”
說完,白少棠已然起身一手拿著蠟燭,一手端著酒杯換了個位置,來到了李秀寧的身邊,坐了下來。
目光盈盈中,白少棠目不轉睛的打量著李秀寧,他知道對方再度來到這里,定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是試探?
還是警告?
之前沒有完成的交鋒,今兒將再度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