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轉。
來之前。
園林。
李秀寧在大廳里與自己的二哥李世民來了一次會談。
就花魁傾池的問題,李秀寧直接擺出了自己的意見,就家族,就嫂子,將很多的問題一一的擺在雙方的面前。掰開,揉碎的放在李世民的眼前,她李秀寧不覺得自己這個出色的二哥會看不清事情真相。
然而,事實發展確是讓李秀寧大出意外。
在李秀寧如此細碎的說出其中的利益相關后,可二哥李世民的表現反而是越發的肯定了他自己的想法。
與其說他拒絕了自己的意見,倒不如說李世民就根本沒有考慮過這些東西。
“不!”
“秀寧,你體會不到那種美。”
“美的透骨生香!”
李世民神情柔和,雙眼迷蒙中,用一種極端的感慨語氣自言自語道:“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我便知道有什么東西在自己的體內生長開來了,那是一種想要獨占對方的欲望。”
張開雙臂,李世民的微瞇著雙眼,臉上盡是一種沉醉。
他有一句話并沒有說,這個感覺使得他有一種錯覺,在每次見到傾池姑娘對其他人笑的時候,李世民就有一種異常的憤怒與嫉妒,這是屬于他的,他寧愿扼殺,不愿意分享。
只可惜眼下時候,李世民壓根兒做不到這一點。
理智還保持著清醒的李世民只能生活在神思不屬之中,焦慮,難耐都在折磨著他。
而且,在李世民的內心之中還有存在著一種害怕。
那傾池姑娘的美,他不知道在別人的眼中傾池姑娘會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可在他李世民的眼里卻是在時時刻刻的散發著極端的誘惑,誘惑著讓人產生一種要將之咀嚼的欲望。
所以,他才會對李秀寧說傾池姑娘的美是一種透骨生香的美。
自己只怕出現了問題。
我生病了。
李世民有一點害怕,在發現自己身上的不妥之后,他強行壓下了這個奇怪的問題,爭取保持著之以往的風采,可在那傾池姑娘每時每刻不斷的在自己腦海里晃蕩的時候,李世民就越發無法保持鎮定了。
“……”
李秀寧有那么一點懵。
她呆呆的看著自己的二哥,只覺得這一刻眼前的兄長顯得有那么一點的陌生。堂堂李閥的麒麟子,竟然會被一個女人迷得死去活來。
這!!!
說出去,豈不會讓天下人笑話?
在李閥即將起事的階段,李秀寧不允許出現任何的意外。
暫時壓下心中開始準備好的勸誡話語,李秀寧在給自己二哥安排了一件其他事,恰巧李世民也想走出彭城散散心,故而一拍即合下支使他暫離彭城后,李秀寧這便一個人在房間里開始沉思,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二哥是被人魅惑了嗎?
李秀寧柳眉輕皺,她回想過往,發現自己從未聽說過有這么厲害的法門。
難不成是那些個所謂什么魔門陰癸派與慈航靜齋?
出身世家,在耳聽目染之下她李秀寧早就大概的知曉了當今圣上是如何登位的。
楊廣與楊勇之爭,便是魔門與慈航靜齋之爭。
而這一場爭斗的結果是魔門勝利的。
也就造就了現在的這個昏君的皇位。
在上一輩楊堅他們那里,則是慈航靜齋得到了勝利。
這兩個門派,歷代皇位的爭奪中,都有著她們的刀風劍雨。
眼下。
有與李閥交好的人早就隱晦的提示了李閥,這一代的慈航靜齋的傳人似乎已經開始在考察天下局勢,要代天選真命天子了,而李閥便是最佳的對象。
在接下來的天下爭斗中,爭取更多的幫助,掌握最大的輿論,這便是現在李閥需要注意的事項。
計劃中,在彭城與東溟派的交易完成后,她李秀寧下一步的目標便是飛馬牧場,借由自己與商秀珣閨蜜的關系,將飛馬牧場拉到李閥的陣營。
卻哪里想到在彭城這里會出現這么大的問題。
李秀寧不想看到發生大意外,從而影響后面的計劃安排。
真命天子,當由他們李閥出。
目送二哥李世民消失的方向,李秀寧的注意力再度放在了這個名為傾池的花魁身上。
陰癸派。
慈航靜齋。
這兩個分屬正邪的門派有這么厲害的傳人嗎?
漸漸的,李秀寧將對這個花魁的懷疑轉到了魔門陰癸派的身上。
那個調戲了自己的女人……即便是現在回想起來,李秀寧也仍然記得那天心中那份波動的羞意。
但,這又如何?
現在指望不了入了魔的二哥,只能她扛起重擔。
李秀寧決定自己今天定要堪破對方隱藏起來的真實,若是必要的話……眼眸中殺意一閃而過,隨后她便招來紅拂女,吩咐了下去。
時光回轉。
匯賢雅敘。
房間里,曖昧的燭光造就了曖昧的氣氛。
夜光杯中添滿了酒水,被對方托著端到了自己的面前,放在了自己的手心里,而另外一手拿著的紅燭,兩人肩并著肩,緊挨在一起。
快活?
柳眉輕揚,李秀寧臉上流露出一絲愁緒,這東西似乎是與她自己有著很遠的距離,真正的快活的日子還是在童年的時候,那才是真正的無憂無慮。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酒杯,仰頭一口飲盡,這才開口說道:“只是傾池姑娘你真的快活嗎?”
“人活著總要有目標,傾池姑娘你呢?”
“你的目標是什么?”
“在這青樓耗費你的大好年華?每天賠笑?”
“花魁的這個身份可不會讓人真的快活啊!”
“你的快活只不過是對未來的絕望,是徹底的放縱,是心的絕望!你還能說自己是快活的人嗎?”
言語如刀,刀刀見血。
再配合李秀寧那認真的神情,端的是義正言辭。
這是一個喜歡講道理的女人。
“……”
白少棠明顯愣了一下,李秀寧如此表現讓他不由得很是欣賞,在聽對方口吻,白少棠明白之前的交鋒若說只是嬉鬧間以求在對方心中留下印象的話,那么現在便是真正的爭鋒了。
顯然。
在李秀寧這個小姨的心里,她將自己的身份懷疑歪了。
眉頭一揚,眼眸深處潛藏著一份笑意,斜舉起手上的紅燭,看著紅色的蠟油一點一點的滴落,然后用手指輕輕的戳著那些,在桌面上形成一朵朵艷麗的蠟花,嘴上則是笑道:“放縱?”
“就像這紅燭,男人都想每夜做新郎,想要放縱,那你能否認他們是沒有目標的活著嗎?”
“放縱,也是一種目標。”
“而我更在乎的是活著的態度。”
伸手抓過李秀寧的手,白少棠一把將手上紅燭移了過來,朝她的手背上滴了好幾朵紅梅,一邊說道:“感受到了嗎?疼痛過后的刺激,這便是世界,這便是生活。如果你反抗不了,那便只能閉目享受。”
“或許還能體會到其中的快活。”
“你調教不了世界,世界卻能調教你!”
不!
你只是在肆意。
你就是想對我們李閥下手,二哥就是你的目標。
在這話語中,李秀寧越發肯定對方的身份了。
有著楊廣和楊勇做例子,李秀寧不多想都不行
如此變態肆意的行為,普天之下也只有一個門派才擁有。
李秀寧心說:我想我看到了傾池姑娘你隱藏的秘密了。因為很多時候,女人的話都是相反的。
而眼下,恰恰有兩個門派的女人想要調教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