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也感覺是在騙我，就我這嗓子，呵呵。可是我老板說，他感覺我這嗓子挺獨特的，就帶我去那超市的后院兒。”
“去后院？干什么了？你就跟著去了？”蘇媽一下子緊張起來。
“人家后院是工作室，媽，您想什么呢？那一片兒房子都是人家的，在那開公司來著。老板帶我到后面錄音棚，讓我唱歌。
然后他和一老頭兒，另外一個老頭兒，說是調音師，在外面聽，然后我看兩個人商量了一會兒，出來就說讓我簽合同，可以上班了。”
“你就簽了？”
“啊，簽了，這么好的條件為啥不簽？老板說了，明年給我發張專輯試試，如果不成的話就轉在那做其他員工，他那院里三四家公司呢，都是他開的。”
“你看啦？”
“我就見了幾個人，一個仙總，說是投資公司，一個王總，說是物流公司，還有他媳婦兒和女兒我也看到了，還有一個員工，送合同來著。
然后聽他們說話，說花了幾千萬在買電影院，老板說他是學導演的，省著將來拍電影排片求人。”
“幾千萬？”
“嗯，聽著是三千萬，已經花了三千萬，還要三百萬，他媳婦在問他給不給，說感覺這錢花的沒用，我老板說沒多少，現在成本低。”
“不是演戲給你看吧？感覺，這么玄呢？”
“媽，他騙我啥呀？一分錢不要包吃包住，學習也不花錢，然后一個月給我兩千，要是這種騙子那最好是多來點。”
“沒說讓你交什么錢？”
“沒有，都是免費的，食堂宿舍都不要錢，人家里面好幾十人呢。那院兒您知道吧？整個都是人家的。”
“我呀，還是不太信，要是說你嗓子有多好，還能說通，可是，你這嗓子，唉。不行，我給你爸打一電話，讓他回來。”
“干嘛呀媽？”
“你別管，我和你爸去看看，真的還怕看啊？哎？你簽了合同呢？簽了是吧？”
“啊，在兜里。”蘇玉去大衣兜里把合同和員工卡片掏了出來遞給蘇媽。
“這是什么？”
“員工卡片，食堂要用這個吃飯，說認卡不認人。”
蘇媽拿起卡片看了看：“楓城實業？這就是你們公司名兒？”
“不是，老板有好幾個公司，我去那兒叫老院子工作室，是專門搞影視歌曲的，這是地產開發，因為都在一個院兒就都用這卡，說明年要分開。
哎，媽，您知道不？江海兒還有朱麗都是我們工作室的簽約歌手，您不是喜歡他倆的歌嗎？我聽老板娘說，好像朱麗就這會兒要發專輯了。”
“越說越玄了吧？”蘇媽抬頭看向女兒：“江海兒和朱麗那是什么身份？人家那是軍部文工團的演員，軍人。完了完了，你這肯定是被騙了，我給你爸打電話。”
“合同上，到是沒看出來什么，挺正規的，而且上面這條件如果是真的，還是相當不錯，我以前見過這種合約，條件都比您這要差，挺苛刻的。”
“那這合同是真的？”
“合同本身肯定沒問題，現在就看這公司是真是假了，如果公司是真的那就全沒問題，應該就等著咱蘇玉當明星了。”
“可是，王啊，這說的也夸張了，還什么江海兒朱麗都是他們的簽約歌手，那是軍人哪。”
“嫂子，這您就不懂了，軍人那是工作職務，個人出唱片還是要在外面簽這種工作室的，收歌兒，編曲，錄制，專輯發行，這些單位不管。”
“那王叔，那就是真的？我要當明星了？”蘇玉瞪著眼睛看著這個王叔。
蘇媽一個電話把蘇爸叫了回來，蘇爸也看不出真假，幸好他是醫生，社會關系還是比較廣，找了這位王律師過來。
“如果公司是真的那就沒問題，從法律角度來說沒問題，具體的，哥，嫂子，你們還是去看一看，反正沒多遠兒，看看心里踏實。”
“可是，就小玉這嗓子，能唱歌兒？”
“那就是人家的事兒了，搞藝術的和咱看的東西不一樣兒。”
王律師電話響起來，接通。
“喂？嗯，嗯？哦哦，好，好，謝謝您內，哪天我請您。哎，好好，謝謝。”
“怎么樣？”蘇爸緊張的問。
“真的，”王律師笑著拍了拍手里的合同：“而且相當有實力，注冊資金三千萬，我朋友說，這家工作室還是電影學院產業園的股東，放心吧，沒問題，小玉這，馬上就成了明星了。”
“哦，對對，我老板說了，說我們和電影學院合資了一個產業園，還要在那邊建個錄音棚，說是國內最頂級的。”蘇玉剛才把這茬忘了。
99年這會兒，人們還習慣用注冊資金來考量一個公司的實力，這會兒是實打實的注資，不是后來的隨便填。
“那，那還去看看，不？”蘇媽看向蘇爸。
蘇爸想了想，看了看女兒：“去看一眼吧，這心里總歸不踏實，去看看。”
“我陪您去，我也想見識見識。”王律師點點頭。這種大公司正是他們的業務目標，這有機會過去認識一下拉拉關系他肯定不會錯過。
“那，”蘇媽有點好遲疑。
“都去，一起去轉轉。”蘇爸拍板兒。
“可是，爸，”蘇玉有點遲疑，看了看老媽，對蘇爸說：“這么就去好嗎？要不，我先去和老板說一聲吧？”
蘇媽怔了一下，扭頭看向蘇爸：“是啊，她爸，要不讓小玉先去說一聲再去？”
蘇爸皺起眉頭想了想擺了擺手：“不，現在就去，說了再去能看到什么？讓人家準備準備？走，現在去。”
“可是，”蘇玉總感覺哪里不太對勁。
“可是什么可是，真金不怕火煉，還不是為了你好？穿衣服。”
平時在家里蘇爸都是說一不二的，蘇媽和兩個孩子都聽他話聽習慣了，各自去穿衣服準備出發。
王律師想了一下對蘇爸說：“老蘇，我也感覺還是叫小玉先說一聲好，這么不聲不響的突然襲擊，會不會給小玉造成什么不好啊？”
這話吧，也算是心里話，不過王律師更多的是怕蘇爸這一下把那邊得罪了，他還想認識一下拉拉關系呢。
蘇爸想了想搖了搖頭：“不了，就這么去，如果錯了我給他道歉，他也是有孩子的人，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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