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宇和江橋的身上都有詭異的黑影,這肯定不是巧合。
白研良低頭沉思,他沒想到,這起他本不怎么感興趣的案件竟然開始變得有趣了。
一行人驅車來到下一位嫌疑人的住處,但這次他們卻撲了個空。
“對不起,各位警察先生,陳懷玉先生今天的行程很滿,他已經離開了。”眼前這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自稱是陳懷玉的經紀人,他看起來是專程在陳懷玉入住的酒店里等他們。
“配合警方調查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如果他實在很忙,請把他的電話號碼告訴我們。”楊萬龍說到。
經紀人先生連連搖頭:“那可不行,陳懷玉的個人信息是嚴格保密的,萬一流傳出去對他產生不好的影響,產生的損失該由誰來承擔?”
楊萬龍憋著一口氣,強行按下了怒火,說到:“那好,我們預約陳懷玉明天的一個小時。”
唐果小心翼翼地偷瞄了楊萬龍一眼,這是她極少見到的,楊萬龍做出讓步的場景。
誰知就連這個要求也被拒絕了。
“對不起,警察先生,陳懷玉明天要和風亦如小姐拍攝一支廣告,恐怕也沒有時間。”
“你!”
楊萬龍眼睛一瞪,脾氣快壓不住了。
林菀趕緊拉住了他,低聲勸到:“算了楊隊,我們先去馬俊生的工作室吧。”
楊萬龍喘著粗氣,紅著眼睛瞪向那經紀人,其實以他的功績與資歷,早應該升上警局高層了,但就是因為他曾經在查案的過程中,屢次使用暴力手段,處分是一個接一個,所以直到現在他還是個隊長。
這時,白研良忽然上前,給楊萬龍低聲說了兩句,楊萬龍立刻收起了怒火,轉而訝異地看著白研良,問到:“真的可以?”
白研良點點頭:“沒問題。”
楊萬龍終于徹底冷靜下來,他丟了一個冷哼給陳懷玉的經紀人,帶頭離開了酒店。
車上。
“楊隊,白老師剛才說了什么呀?”
唐果終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看了一眼后視鏡問到。
楊萬龍借機再次轉身問到:“研良,你真的有辦法見陳懷玉?”
白研良再次點頭,肯定道:“嗯,我認識明天和他拍攝廣告的女藝人,我想,拜托她一下的話,問題應該不大。”
“什么?!”
白研良沒想到,自己老老實實的一句話竟然引起了全車人這么大的反應。
高飛更是直接扭過身子從前排撲過來抓住了白研良的胳膊:“白!你認識風亦如?”
白研良點點頭:“認識。”
車內頓時鴉雀無聲。
以大家對白研良的了解,他說的應該是真話。
就連副駕駛位的林菀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你到底是怎么認識她的?”
這才是最讓人好奇的一點,無論怎么看都應該完全沒有交集的兩個人竟然認識?這簡直顛覆了大家的世界觀。
“友。”
白研良平靜地回答道。
又是友
大家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貌似正魂游天外的許知非,這位側寫專家也是他認識的友
這是什么啊?能不能介紹給大家用用啊?!
高飛的心情像吃掉了一整個檸檬,酸得要命。
終于,在一行人各自異樣的心情下,馬俊生的工作室到了。
這是一位很有時尚嗅覺的攝影師,他的攝影作品,風格靈活多樣,主題各異,在圈內有不小的名氣。
進了工作室,初次見到馬俊生的時候,大家的眼前都是一亮。
他真的非常英俊,英俊到任誰路過他的身邊,都會忍不住回頭再看兩眼。
一雙劍眉,鼻梁英挺,目含桃花,唇角帶笑,他是一個基本符合所有人對好看二字定義的人。
不過此刻,他的精神似乎不太好,起身迎接大家的過程中都有幾次走神。
“他好帥呀!林姐,你說他和白老師誰更帥?”唐果悄悄地問著林菀。
林菀眉頭微皺,她本不想在工作時談這些,但又不忍小姑娘期待的眼神落空,便小聲地說:“白研良。”
“咦”唐果拉著冗長的語調,帶著些許調侃地看著林菀,“我以為林姐不喜歡白老師呢。”
林菀這次卻肯定地點了點頭:“我確實不喜歡他,但我很欣賞他。”
唐果一愣,還想說什么的時候,大家已經都坐下,準備開始詢問了。
楊萬龍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證件,說到:“打擾你一會兒,我們有幾個問題。”
馬俊生點了點頭:“好,請問吧。”
“今天我們想具體了解一下,你和艾青之間的事,身為艾青的最后一任男友,你們分開的原因是什么?她是否做出過傷害你身心的行為。”楊萬龍開門見山地說:“以及,昨天的凌晨一點,你在哪里?做了什么?有沒有人能為你作證。”
馬俊生看著自己的水杯,低頭沉默了片刻,說到:“昨晚我自己一個人在家,對一套照片進行后期處理,直到凌晨三點才睡下。我是獨居,沒有人能為我作證,不過圖像處理軟件的修改記錄是連續不斷的,這可以證明嗎?”
楊萬龍回頭看了林菀一眼,林菀說道:“需要檢查之后才知道是否有效。”
馬俊生低下頭,不再開口。
白研良和許知非安靜地看著他,楊萬龍他們雖然看不見,但在二人的眼里,馬俊生的背后正飄著一個極度扭曲的詭異黑影,與戴安宇和江橋不同,馬俊生身上的黑影,似乎不是在鉆進去,而是想鉆出來。
馬俊生的嫌疑很大,這不僅僅是因為他身上的黑影比起那兩人來得更加古怪,更在于他萎靡不振的精神,毫無可信度的自述。
以及他周圍那股極淡的,但白研良能夠聞到的腐朽味道。
就像大家覺得,許知非不像一個活人一樣,她陰冷的氣質,慘白的膚色都讓人避之不及。
但此時此刻,白研良覺得不像活人的,并不是許知非,而是馬俊生。
這不是因為外貌,氣質什么的,這是一種只能意會的感覺。
也許是自身也有異常,白研良很明顯地察覺到了這種詭異的,類似半生半死狀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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