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看一世,佛看世世。”那老者慢慢的說道。
“請先生詳解!”有人請教道。
“近古時期,以菩薩心腸來形容一個人心地善良,卻不用佛來形容。是因為菩薩見到好人行善,卻受罪受苦,便會獎勵他,改善他的生活。見到惡人為非作歹,便會懲戒他,勸他為善。所以說菩薩看人一世,讓好人有好報,壞人有壞報。”老者的聲音很慢、很輕,現場也很安靜,每個人都聽的極為清楚。
“那么佛呢?”有人問道。
“佛不會嘉獎善人,也不會懲罰惡人。”老者說道。
“為何?難道佛不慈悲嗎?”有人問道。
“佛當然慈悲。”老者擲地有聲的說道。
老者環視了一圈,緩緩的說道“獎勵了受苦的善人,會妨礙他下一世享福。懲罰了惡人,則會妨礙他下一輩受苦。所以說佛是看幾世的,并非佛不慈悲,而是不愿意擾亂因果。”
“那么菩薩豈不是擾亂因果?”又有人問道。
“一世有一世的因果,幾世有幾世的因果。菩薩的一世因果也好,佛的一世因果也罷,都是為了普度眾生。”老者很是莊嚴的問道。
“為何要這一世受苦行善,下一世才會有好報?難道就不能行善不受苦,依然有好報嗎?”林羽瓊站在人群中望去。
老者聞言,贊許的點了點頭,順著聲音望去。見林羽瓊、彭旭堯、霍山三人,微微的一愣,剛要開口說話。就聽見外面一陣聲響,那童子大聲說道“你們不能這樣強行闖進去。”
一個粗狂的男子聲音倒“滾開!”
緊接著,一個衣著華麗的青年男子,帶著一幫人闖了進來。男子的身后,是兩個抬著箱子的人。那男子一看,就是以為闊少爺,整個人顯的極為吊兒郎當。
“你就是明學先生吧?”一個仆人上前向老者說道。
“不錯!”老者面色平靜的看著眼前這些人。
“知道我們少爺是誰嗎?”仆人極為高傲的問道。
那青年男子則是歪著頭,看著天,一幅不屑的表情,仿佛整個會場,沒有一個人值得他看一眼。
那仆人又趕緊說道“蘇城曹家,我們老爺被稱為曹半城,整個蘇城有一半是他老人家的產業。再過幾天是我們老爺的六十大壽了,我們少爺為進孝心,特邀請明學先生前去講道。這費用嘛……”
這仆人說到費用時,抬箱子的那兩人趕緊上前,打開箱子。部是黃白之物,一個個的金元寶、銀錠子,發出閃耀的光芒。
周圍人發出驚嘆之聲,那青年男人顯的更加得意。
“只要明學先生肯去,這些都是您的!”那仆人極為誠懇的說道。
明學微微一笑,開口道“若是曹老爺和曹公子,愿意來聽老朽講道,只要付一文錢,老朽歡迎之至。至于去曹府講道,免了吧。老朽歲數大了,這些黃白之物,也用不到。”
“不識抬舉!”那青年男子終于將頭正了過來,高傲的開口道“這整個蘇城,就沒有我曹家想辦卻辦不到的事情。”
“去曹府講道之事,你們曹家就辦不到!”明學面無懼色的說道。
青年男子身后的仆人立刻一擁而上。
那些聽道之人,也是立刻擋在了明學先生的身前,數量遠多于仆人。
剛才說話的仆人,在青年男子身邊小聲的說道“少爺,不如讓那些修行之人來處理吧?”
青年男子點了點頭,點燃手中的一根香。
林羽瓊三人立刻感覺到有一絲靈氣的波動,顯然這是跟修行之人溝通的一種方法。
天空之中,立刻有兩個修士御劍而來,目標直指明學。那青年男子與仆人的神色更加得意,那些聽道之人的臉上,也是露出驚駭之色。
那兩個修士都是筑基期的修為,在修真界是地位較低的存在。但是在凡間,則是高高在上,珍饈美味、美女佳人,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像那兩個筑基修士一樣,為凡人效力的,并不在少數。
但這兩個修士在林羽瓊三人面前,不堪一擊,完可以瞬殺。但三人沒有任何的行動,畢竟對筑基期出手,有些上不了臺面。更何況,若是明學連這種場面都應付不來的話,不可能把書院發展的這么大。
明學然不懼,對著那兩個空中的修士大喝道“爾等敢!”
這句話,沒有任何的靈力與攻擊力,只有極為強大的正義之感。那兩個修士腳下的飛劍居然為之一頓,二人險些從空中跌落。
兩個人的表情充滿了驚駭,他們感覺到一股靈魂深處的震撼,甚至血往上涌。若不是用靈力強行止住,恐怕已經吐血了。
二人立刻調轉飛行方向,頭也不回的離開。
那青年男子見狀,立刻帶領仆人飛一樣的離開,恨不得腳下多生兩條腿。連修真之人都逃了,這讓他們如何不害怕。
林羽瓊三人也是覺得有些奇怪,一個凡人的一句大喝,居然可以讓修士受內傷,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好了,今天就講到這里了,諸位請回吧!”明學對眾人說道。
眾人向明學行了弟子告退之禮,紛紛離去。
林羽瓊三人沒有動,明學看了看他們,開口道“三位貴客,里面請吧!”
邁步來到內堂,落座后,彭旭堯問道“明學先生何以得知,我們是貴客?”
明學笑呵呵的說道“修真之人,白露書院的修士,豈不是貴客?”
“你認識我?”彭旭堯有些奇怪,他的確與明學見過一面,只不過當時明學還是個孩童。之后他閉關了一百多年,明學也一百多歲了,沒有任何修為,如何會記得他。
“孩童之時,我曾講過前輩一面,當時前輩從殺戮海剛回來。如今一百多年過去了,前輩的容顏一點變化都沒有。”明學說道。
“你的記性居然如此只好?”三人都極為驚訝,若是修士記住一百多年,乃至幾百年前的事情,那很正常,一個凡人居然能夠記得一百多年的事情,就過于奇怪了。
明學點了點頭,說道“我在認人方面,不會出錯。”
“凡人不過百,先生的壽命已經一百多歲了,這未免有違天道吧?”林羽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