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事情,安郁趕緊龜縮回了自己的院子。
不害怕是假的,其實如果按照一般的皇族來說,安郁頂多嚇的下跪,但是李姓皇族那簡直就是魔鬼!
李世民就不用說,弒兄逼父,還搶了自己大哥的女人,這也就算了,他的兒子也是有樣學樣,謀反的謀反,逼宮的逼宮,李治倒是個乖乖仔,但是他睡了自己老爹的女人,皇帝的兒子不聽話,那女兒呢?
呵呵,你難道覺得房遺愛的頭頂還不夠綠嗎?
當初為李二獻計十分隱喻不希望皇帝大張旗鼓的來找自己,就是希望自己有幾天安生日子。
悶聲發財不好嗎?
入什么閣拜什么相?
你看看那杜如晦,為大唐殫精竭慮再有幾年就要嗝屁了,你再看看那魏征,活著的時候被李二當作鏡子,死了自己的碑都被推了。
可見,給李二陛下當臣子,沒前途,一點前途都沒有。
我安郁,這輩子絕對不會當李二的走狗!
....
太極宮
閑暇時期,李二還是盡可能的抽出時間陪陪自己的妻子還有孩子的,也是在這個時候,作為人間帝王才能嘗一嘗平民百姓合家歡樂的滋味。
再有觀音婢的湯似乎越熬越好了,可惜的是這湯不能天天喝。
吃罷飯,李二坐在了主位,凈過手之后,李二按例抽查自己兩個兒子的功課,結果很滿意,這兩個兒子生下來向來聰慧,他不用擔心。
尤其是青雀,詩句作的絕佳。
只不過李二卻微微有些擔憂地說道,“青雀,今日飯菜可是不合胃口?”
李泰肥胖的身子一顫,但是今日的飯菜確實讓他難以下咽,不知怎么的,自從吃過千言樓的飯菜,在吃其他的東西那是一點滋味都沒有。
李泰趕緊起身,一副乖寶寶的模樣起身道,“多謝父皇關心,也許是近日天氣漸熱導致,回去讓御醫開一些開胃的藥,食過之后便好了。”
李二臉上微微放松,但是憂心的說道,“朕見你清減了許多,這么餓著可怎么要緊。”回頭便道,“陳琳,明日讓御膳房多給青雀送兩碟小菜去,要開胃的。”
陳琳道,“是,陛下。”
李泰趕緊道“多謝父皇。”
說完就要退下
但是這個時候坐在李二身邊的李承乾突然開口道,“二弟,父皇賜給你的那塊玉佩呢?”
李泰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看向自己的老爹也有些心虛了起來。
李二經太子的這么一提醒看向李泰的腰間,只見這李泰的腰間配著一塊白玉羊脂,但分明不是平日不離身的那一只。
李二臉色有點難看了,“青雀,那塊玉佩呢?”
李泰有些心虛的低下頭,這玉佩自己從小帶到大,被自己當作一頓飯錢給給了,也不知道父皇知道了,自己會不會掉一層皮。
李泰打了個寒顫,但是他更加沒膽子欺騙自己的父皇,期期艾艾了半天說道,“父皇...父皇給的零花錢不夠,兒臣出宮游玩,身上錢兩不夠抵押了!”
李二越聽眼睛瞪的越大!
“大膽!”
李二豁然起身,一拍桌面,怒道,“朕給你的零花錢何時少過,你大哥每個月也不過兩百貫,而你卻有整整三百貫,再有那玉料稀缺,請的是手藝最精湛的玉匠,可謂無價之寶,你到底是買了什么東西,需要抵押這等珍寶!”
李二是個節儉的人,對自己尤其吝嗇,唯獨對這個二兒子操碎了心,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不緊著他,那玉佩除了價值連城之外,還是自己在青雀周歲之時花費了心思去找全國最好的工匠雕琢而成!
他...他竟就這么賣了!
李二覺得自己的心似乎被人狠狠的扔在地上還被人踩了幾腳!
李泰知道闖了大禍,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哭訴道,“兒臣錯了,兒臣不該拿著父皇的一片心意,都怪那千言樓聽那黑心老板,是他,是他的蠱惑兒臣。”
李二一聽,明白了,對,自己這么乖的兒子怎么會做出這么敗家子的舉動!絕對受了別人的蠱惑!
李二的雙眼微微瞇起,想起那個在橋頭讓自己排了足足半刻鐘的小商販!
果然,天下的商人就不是好東西!坑朕也就算了連朕的兒子都坑!
許久,李二的臉松了下來,李泰雖低著頭但是感覺懸在空中的壓力緩緩消散,掛著淚珠的臉微微揚起一個委屈的弧度,“都是兒臣愚笨,被那壞心的奸商騙去了如此貴重之物,還請父皇責罰。”
李二將李泰扶起,嘆了口氣說道,“你年紀幼小,處事經驗不足難免會被人所坑騙,朕不怪你,倒是,你給朕說說,是誰那么大膽子敢騙朕的兒子!朕一定要他人頭落地!”
李泰一聽心微微有些慌了,但是還是自己的小命要緊,對不住了,安老板!
李泰怯懦的說道,“此人在長平坊,千言樓。”
...
三天過去了,安郁躲在自己家中整整三日沒有出院,若不是一些事情非要他處理,他只怕會在院子中躲一輩子。
安郁躺在桃花樹下新做出的搖椅怡然自得,這桃花樹的花期已過,但是還算枝繁葉茂,平日無事,安郁就會在這里躺上一躺。
一桃,一酒,一人,這就是人生啊!
安郁老神在在的抿了一口酒,臉上染上了一絲緋紅。
“東家,這是這幾天的賬本。”
馬周從后門處走來將賬本攤開放在一旁的石桌上。
安郁拿起閑散的翻了幾下,上面的數差不多,便放在一邊說道,”你辦事是個細心的,我放心。“
得到年紀比自己小很多的人夸獎,馬周無語了,但是他今天來這里目的并不在于此,只見他搓了搓手說道,“東家,能不能....”
不用馬周說完,安郁就知道這人想要什么,拿起石桌邊上還沒開封的小酒壇扔給了馬周說道,”這是新釀的汾酒,味道醇厚,味道雖然沒有二鍋頭那般甘烈,但是此酒溫和醇厚,少飲不傷身。”
聽著東家的囑咐,馬周覺得心里熱乎乎的,這汾酒可比那二鍋頭要貴多了,這小小的一瓶可讓京中無數人打破頭了,這東家真好!
馬周感動的老淚縱橫,正要感謝之時,又聽安郁接著說道,“這樣,也能少讓你禍禍我那些窖酒。”
馬周尷尬了,他還以為東家不知道呢!
安郁豈止是知道,當初王彪給自己說情想要把馬周調去酒坊時,安郁就沒同意,讓馬周去了酒坊不就等同于老鼠掉進了米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