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雪,你替我主持遁光,將眾弟子帶去媧皇別府!我與元鼉合力,重新煉制它身中的幾件法寶!金蟬朱文,放出天心環,替我護法。石生芳淑兩位師侄,途中無事,不妨指點一下我那兩位師侄,最好一人負責一個。”
蕭清身下突然涌起一朵丈許方圓的青蓮,將九疑鼎托在蓮臺上,一面吩咐起來。
向芳淑噗嗤一笑,一下搶在梅映月的身畔,牽著她的胳膊道:“我功力最低,正好照顧梅家妹妹。陸師弟看似幼小,法力卻最為高明,更與艾真子老前輩淵源深厚,自然是負責指點九龍峽之秀諸葛師妹。”
金蟬朱文在旁捂嘴偷笑,知道是蕭師叔存心收拾方才耍嘴皮子的石生,故意讓他們這一對情侶有機會相處。
昭華公主諸葛長璇俏臉一下漲得通紅,似嗔似喜地瞪了石生一眼,才紅著臉反駁道:“小妹初入師門沒幾年,豈敢當得起向師姐的夸耀?小妹還請兩位師兄師姐多多指教才是!”
元絳雪見蕭清施展出佛門碧云舍利,而并非道家法力,一下明白過來,知道是相助元鼉練法是真,祭煉法寶都是直接末梢。自己的六龍妙光馭雖被前古神刀所殘,但有西極庚金真氣自然能修復還原,尚需自己主持。
不禁搖頭道:“原來幫我祭煉法寶是假,讓我出力是真。只是借寶鼎一用,匯合坎離,調和龍虎,還需我自己出力,還真是好打算,既得了名聲,還一點力氣都不出,又存心算計我罷了。”
蕭清搖頭道:“九疑鼎與我二人在九天紫府所得《紫清寶箓》下冊一脈相承,此時煉寶,更是你我二人一龍練法,將寶箓所得的不立文字之微妙,融會貫通,化無形無相為有形有相之法門。否則先天靈訣一受到下界濁氣侵襲,就忘記大半,連自己都未清楚究竟少了哪些。”
絳雪一下會意過來,輕咦一聲,就趺坐在九疑鼎一側,左手伸出,正按在鼎上青龍元靈塑像上,秀目微閉,人就隱去。元鼉也由大變小,化為一條尺許長的小蛇,落入鼎內。
身下青蓮,立刻射出千萬道霞光,擁著一行人朝遙空飛去。
蕭清自言自語搖了搖頭,“這元曦郡主,在九天受氣多日,怪不得那么大的火氣,就不知道誰要倒霉了!”
話音一落,連人帶青蓮一道隱去,無聲無息地在空中破空橫渡。
石生見朱文和金蟬也隨侍在兩人身側,放出天心雙環,將眾人一起籠罩在內。深悉天心雙環妙用,知道師叔那么高的法力神通,依然需要天心合璧妙用籠罩,心頭微微一奇。既有碧云舍利所化的佛門青蓮,萬邪不侵,以師祖那么高的法力,外人豈能侵犯,何須雙心?
心頭微動,知道師祖連最為玄妙的《紫清寶箓》下冊都得到手中,又是無形無相、不立文字的無字天書,多半是系以心印心而來,一下明白過來。知道運用天心雙環護法,更是清靈心智,抵御天魔之用。
越發有些赫然,知道連重新修煉天書也要引來天魔,當然是非比尋常,才需要九天奇珍紫虛至寶護身。若是換成尋常仙人,更是困難重重。
想起峨眉開府時,本門師長拜讀《紫清寶箓》中冊《九天元經》,請來多位前輩坐鎮,皆兇險頻頻,外敵眾多。那此時小師叔練法,也一樣是內有天魔,外有邪派高人,內外夾擊,危險甚多。
當下不動聲色,暗中將幾件至寶準備妥當,表面是向兩位師妹指點功行訣竅,暗中卻四處打量外面的無盡星空,看有沒有外敵來擾。
結果不出他所料,見短短大半日間,就有六七起強烈無比的遁光或星槎,從遙空追來,其中兩起還在前方攔截。幸好靈機一動,讓向芳淑放出青蜃瓶上的周天幻象,再加上自己的寶光一同飛出,才險些避過。
諸葛長璇和梅映月二女見沿途危機四起,尤其又是生平第一次前往九天群星上飛遁,知道一經失陷,更是救星都沒有一個。也暫停請教,準備一起相助二人對敵。
石生想了一想,對二女道:“小師叔讓你們二人沿途討教心法訣竅,并非無因。修道修道,并非是打坐練氣才是修道,處驚不變,不為外物所惑,才是玄門正宗心法與旁門分野所在。上乘道法所求清靈無為,也是為此。本來無魔牽,何故自亂心?”
二女恍然大悟,各自有悟于心。梅映月徑直閉目垂簾,開始運轉師父所傳的入門心法,運轉真氣,體悟這些日子所得,不到片刻,就進入物我兩忘之境。手中所持的梅枝,也越發多了一絲幽香,慢慢彌漫在空中。
石生笑道:“這太虛天外,兩陰陽二氣皆無,哪里來的幽香?還真是古怪稀奇?”
向芳淑取笑道:“石師弟豈不明白人家是東天乙木嫡傳,不要說沒有天地元氣,就是是混沌之境或者是晶壁一塊,這香氣也能透入。此乃乙木真氣所化,和尋常花香迥然不同。這梅師妹功力深淳,原來所煉功法卻粗淺異常,此時一得真傳,自能生出明悟,將千年苦修之功,化為最為純正的乙木真氣。”
看了一眼冷艷芳寒,欺霜傲雪的小師妹,暗中用傳聲道:“這梅師妹和寒霜師妹,好像一個模子里塑出來的,更合絳雪師姐有七八分相似。我看那條大笨龍,也是跟他主人學的本事,就喜歡冷冰冰的寒霜師姐。倒是某位諸葛,反不像她們師父。”
石生知道這師妹又在繞著彎子編排自己,瞪眼道:“鬼鬼祟祟干什么?諸葛小師妹可沒有招惹你們,你就開始背后說人的短處?什么叫某個諸葛?小心我去大師兄那里告你一狀,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向芳淑拿手連羞,也不和他吵嘴。不過見石生宛如未覺,才知道自己反落了下乘。
遁光漸漸靠近前面五行天星,就算是向芳淑石生二人見慣靈山仙境,妖窟邪洞,此時見到中間那顆共參造化,顛倒乾坤的中央水星,也是驚訝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