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笑而不語,身前又現出一行字跡:此間四顆天星遙遙相對,再加上昔年媧皇在四顆天星上設有幾件前古至寶,只要任何仙人進入此間。無論仙法多高,皆要被攝影搜音,在四星仙府現出少許蹤影。
縱使峨眉傳音法尋常仙人難以偷聽,但此間布置微妙,也會被截去大半,等下破禁入內,機密之事不可出口,縱使用仙法書寫文字,也需要用至寶籠罩。等下一出去可尋常問答,不弱了本門名頭,但確需小心。
字跡一閃而隱,又朗聲道:“等下破禁,需要天心雙環,先行籠罩正中水球南北二極,先定下天樞地軸,方分人入內。金蟬朱文兩位師侄執掌最重,不容有失,各自需要一件得力防身至寶。”
舟中眾人已明蕭清安排,就是以堂堂正正的玄門正宗態勢,南北二軸同時分人下去破禁入內,解開中間水球外籠罩的先天混元真氣,進入仙府所在,取出鎮壓整個水星的法寶,才算是大功告成。
初入內的禁法門戶虛實相生,不可泄露外,其他都不用瞞住他人。
李洪從身畔取出一根碧瑩瑩的玉簪,遞給石生道:“媧皇所留偈語,有金石為開之言,本門凝碧簪就是開啟下面仙山九宮神峰的唯一鑰匙,理應由陸師兄主持。我奉爹爹之命,運用金蓮寶座和借來的佛門至寶香羅寶蓋,為蟬哥哥護法。至于蟬嫂護法何人,還需小師叔定奪。”
余英男接口道:“文姐就由小妹護法,最為合適,還請周師姐將本門九戒仙幢交給小妹,就算是事情危機,還可乘坐太虛仙舟遁走,或者趕去與你們匯合。我身帶諸件法寶,皆火氣甚重,最好不入此間最好。只有這離合五云圭乃克制諸天真火之寶,就轉交給三姐。”
石生在旁邊笑道:“就你們幾個在幻波池拉幫結派,要是外人聽到,誰知道你口中的三姐是誰?明明是李英瓊師姐,偏生要叫三姐。我們七矮在小南極,可沒有重新排座次,叫阮師兄大哥,都叫他阮二哥的!”
李英瓊接過英男遞過的至寶,還未反駁,就聽周輕云在旁失笑道:“阮二哥就不叫拉幫結派了?本門二師兄可是岳雯師兄,什么時候變成阮師兄了。還說我們,我看你存心是仗著有小師叔撐腰,才故意欺負我們這些女弟子。”
蕭清冷哼一聲,石生越發趾高氣昂地道:“就是幫著小師叔欺負你,又怎么啦?你們幾個平日少欺負小師叔了?哼,明明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朝了蕭清,齊齊笑出聲來,倒一點沒有半分懼怕的意思。更知道這話是說給那些外面偷聽的仙人聽的。話中有話,被小師叔整治了,也莫要抱怨。
眨眼仙舟中飛出一道金霞,光中裹著蕭清、金蟬、李洪、向方淑四人,一閃就失去蹤跡。太虛仙舟微微一轉,就順著一片兩顆天星的兩極罡氣匯聚的青白云光中,上下環舞,繞行其中,才轉出二十七個圈子,一下失去蹤影。
一道紫虹,與六七道烏金色煞光,一下現出在太虛仙舟消逝之處。紫虹收斂處,現出一位未語先笑的中年和尚,全身云煙繚繞,朝云光收斂處冷哼一聲,就不說話。旁邊飛來的烏金煞光中也現出四五位相貌迥異的妖人,神情各異,好像頗有幾分驚訝。
一道火光,從遙空射來,現出一個全身籠罩在火焰中的人影,狀若天神,才一落下,腳下就生出一團火云,將整個星空都映得紅艷艷的一片,厲喝道:“爾等為何袖手旁觀,不出手攔截住這幾個小狗?”
中年和尚合十為禮,沉聲道:“赤虬真人,還記得貧僧嗎?我等不出手,原因有三。一則我幾人皆是外人,不方便插手此間之事。二則真人所立禁條,貧僧時過三百年,依然記得;三則是貧僧幾人尚有幾分自知之明,不是太清傳人和東天郡主合力之敵,當然是退避三舍為妙。”
全身籠罩在火焰中的人影冷哼一聲,厲聲道:“原來是苗疆哈哈老祖和西崆峒麻道友座下同門到了,這么大的陣仗,我還以為是向本座討回當年一敗之恥。想不到區區一個東天傳人就嚇退了,若是怕不遠處的那根榆木疙瘩作梗,大可放心,那木頭五月前已經道成飛升。”
哈哈老祖對面前的火人冷嘲熱諷,絲毫不以為意,淡然道:“貧僧只是受幾位好友之邀,前來此地做客。若是真人沒有嗔怪之意,貧道就與幾位好友,前去對面天星見幾位好友。此地距離真人天星甚遠,也不算是故意生事,未犯真人戒條,就此告辭!”
一縱遁光,與前面幾人匯合在一起,也一閃無蹤。行時,一雙碧眼突然扭頭朝前方不遠,近在咫尺現出身影的蕭清幾人看了一眼,面色卻情不自禁地愣了一愣。
前方的蕭清一展手中的昊天鏡,朝四人身上一照,再次隱去無蹤,倒絲毫不怕哈哈老祖和麻軒轅的兩位師弟一同上前夾攻。
畢竟擋在中間的還有一層厚厚的五顆天星匯聚的混元真氣,看似只有四五十丈厚的無色光霞,但卻厲害無比,就算以他的法力硬闖,也要十余日才能穿過。
看似咫尺之間,其實無異于是天壤之別。
蕭清手中的昊天鏡再次現出,將哈哈老祖的言行神態全數收于鏡中,笑著道:“此間有照形攝音妙用,我也同樣有至寶,可以現出四地一切言行舉動,只是略費真元罷了。此番拿哈哈妖僧,只是試驗法寶妙用,熟能生巧。”
施展七寶金幢妙用,隱去身形的謝家二女齊齊搖頭,謝琳想開口又先行止住。卻知道他這招瞞天過海已經奏效。
盡管明說是眾人分出兩處,上下合力開啟仙府。其實此時前往北極天樞所在的,就只有三只仙禽和蕭清、元曦二人的法體,只是外面多了余英男的太虛仙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