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倉一等待著最后一刻,古老凝視已經就位,這一很難對黃道使用,對假年無效的技能,卻在烏有身上大放異彩。
短暫的等待中,烏有只剩下左手手掌的虛數之鎧沒有被消除,而這時,烏有開始動了起來,他將右手伸向左手手肘位置。
錢倉一抬起銀色光輝,烏有的動作,他在虛數之鎧內看見過,這是對方拿出武器的動作,不過,他還是沒有開槍。即便開槍,扣動扳機這一動作也不可能逃過烏有的眼睛,在發動技能后,情況很可能會再次演變成對拼生命力的情況。既然如此,他寧愿再等一等,以防虛數之鎧還有自動修復的功能。
雖然在生命力對拼中,烏有從未正面示弱,但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步,已經證明了太陽的心臟這一特殊道具的價值。無限的生命力供給將光陰冢的領路人最大的缺點彌補,讓其接近理論上的強度,可謂地獄電影對地獄歸途團隊最大的幫助之一。
烏有右手緊握指針劍,并且慢慢舉起,他面色凝重,似乎是回想起先前中招時看見的恐懼事物,他的眉心微皺,握住劍柄右手也越發用力,讓手背的青筋更加明顯。
當烏有左手食指完全顯現的瞬間,錢倉一的瞳孔周圍出現一個帶有缺口的紅圈,古老凝視發動,恐懼效果降臨在烏有身上。無論烏有是否閉眼,是否面對錢倉一,古老凝視的效果都不會有任何削弱,在無數可能性中,他會看見自己最不愿意接受的情況。
與此同時,四周藍色絲線浮現,藍色絲線互相糾纏,組合成一張網將兩人包裹。烏有,在錢倉一動手的瞬間,在自己即將被恐懼的瞬間,將右手的指針劍刺入了自己左肩。
又是這一招!
錢倉一發動光陰冢的領路人,將周圍的藍色絲線清除,不過,他持槍的右手依然扣動了扳機。
指針劍能夠將傷勢延遲,這一點他已經知道,不過,具體效果究竟是什么,他卻并不清楚,不過,基本可以判斷不是反傷類型的效果,因此,射擊即可。在太陽的心臟所剩不多的時間里,他必須盡可能逼出烏有更多底牌。
烏有一動不動,如同雕塑,他沒有再對抗光陰冢的領路人,此時此刻,他與其他人沒有區別。
錢倉一左手將白骨詛咒對準烏有,可是,卻沒有扣動扳機,白骨詛咒的效果十分強力,可和銀色光輝不同,它不是一件普通的武器,而是會反噬主人的武器,每一發子彈需要吞噬生命力并不嚴重,嚴重的是,第七顆子彈后,詛咒便會發作,殺死主人。
如果烏有還能夠使用藕人脫身,第三顆詛咒子彈就會浪費,而銀色光輝子彈造成的威脅已經能夠達到迫使烏有使用藕人的目的,因此,他打算先不使用。
而在等待銀色光輝裝填子彈的時間中,錢倉一并沒有閑著,他向烏有沖了過去,現在,他的計劃依然與在虛數之鎧內的計劃相同,既然指針劍有特殊效果,那么,能不能依靠裝備不同于技能的特性,將其繳械?
他必須要試一試。
兩人的距離迅速拉近,在烏有陷入恐懼的短暫時間中,時間仿佛被拉長,錢倉一很快便來到烏有身邊,接著,他抬起左手,朝指針劍抓去。原本在左手的白骨詛咒,已經被他暫時收回,想要使用的時候,隨時可以取出。
他抓住指針劍的劍柄,從烏有手中抽出,順便也將指針劍從烏有體內拔了出來。
猛地,烏有身邊浮現出藍色絲線,看見錢倉一左手的指針劍后,他臉上的表情由驚恐轉為驚訝再轉為憤怒。
錢倉一發動光陰冢的領路人奪回時間,并且雙眼的瞳孔再次變化,古老凝視發動,與光陰冢的領路人不同,恐懼的持續時間是單次技能的效果,而技能使用之間必定有少許間隔,即便不需要消耗生命力,也不能在短時間內使用多次。
烏有臉上的表情凝固,動作維持原樣。
錢倉一將指針劍丟到一旁,他可以將烏有的武器繳械,但手中的指針劍,卻沒有辦法使用,或者說,在他手中,這把指針劍并沒有特殊作用,只能作為通用武器而存在。之后,他將白骨詛咒拿出,這次,他沒有猶豫,直接扣動扳機。
指骨形狀的子彈從槍口飛出,精準無誤命中烏有的額頭,這一次,子彈并沒有和之前一樣被吞噬,而是在命中的目標留下實實在在的骷髏標記與彈珠大小的傷口。白骨詛咒的子彈能夠在命中后,對傷口施加詛咒,讓傷口沒辦法被治療,而命中頭部,基本意味著死亡。
終于……
錢倉一沒有休息,在擁有特殊道具以及其他技能的情況下,他不知道烏有究竟還有多少底牌,究竟還有幾條命,他所能做的,只是在這最后的時間,多逼出烏有一點東西,畢竟,一旦太陽的心臟效果結束,一分鐘內無法使用生命力副作用對于仍在與烏有戰斗的他來說,幾乎致命。
他沒有放松警惕,右手抬起子彈已經裝填完畢的銀色光輝,再次射擊,與白骨詛咒能夠制造傷口的情況一樣,這一次,銀色光輝的子彈也成功命中烏有,銀色的子彈刺穿皮膚,刺進血肉當中,很快,傷口處開始融化。
兩把槍制造的傷口,已經能夠輕易殺死任何人,當然,前提是對方沒有保命的特殊道具。
他準備第三次使用古老凝視,然而這次,發動技能的想法卻沒有結果,古老凝視沒有任何反應,并且,前方的烏有也向后方倒去。
光陰冢的領路人也已經失效。
他連忙查看狀態,發現生命力槽被藍色的堅冰凍住,根本無法消耗生命力。他知道,太陽的心臟效果依然結束。雖然他一直在心中計算太陽的心臟剩余時間,但從幽暗森林一直比拼到深空的運輸艦中,他不是機器,不可能在如此高壓下還精準到每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