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思卿看著他沒掙扎，也沒做聲。
幾秒后，霍景琛緩緩閉上眼，放開她。
不多時，唐訖用托盤將趙思卿需要的工具送來。
趙思卿打算用的辦法是個偏方，用白菊湯的蒸汽熏蒸頭部。
她不確定會有效，但是她想至少能讓他舒服一些。
她一靠近，霍景琛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莫名的讓他安心。
他其實沒想過她會什么方法緩解頭痛。
只是想著她能陪他待一會就好。
否則，他怕是又要很久才能見她。
趙思卿將熬好的白菊花湯倒入蒸汽儀，等待著白色霧氣從蒸汽儀內噴灑而出。
他將蒸汽儀放在了霍景琛頭部附近，溫熱的蒸汽帶著淡淡的菊花香，讓人的神經不由自主的放松下來。
隨即，她將熱毛巾敷在他額頭，拿了個墊子跪坐在沙發一側，替他按摩起頭上的穴位。
霍景琛閉著眼睛沒說話。
她的手指溫熱細滑，力道很輕。
夜色里，暖色的光影下，女人穿著一條淺粉色的睡裙跪坐在地板上，目光溫柔。
唐訖在一旁看了一會，隨即轉身去了廚房，將幾個收在抽屜里的藥瓶和針頭，拿出來扔在操作臺上。
趙思卿替他按摩了半個小時左右，見他呼吸漸漸均勻，便停下了動作。
她離他很近，能看到他睫毛又長又密，鼻梁很挺，皮膚很白，嘴唇有點薄，微微輕抿著，像是不太高興。
趙思卿收回視線，打算將茶幾上的酒杯收走再替他倒杯水。
頭疼成這樣還喝酒，不更疼才怪。
可她才一動，手腕上瞬間一緊，霍景琛緊緊抓著她，黑眸銳利：“去哪。”
“去幫你倒杯水。”趙思卿輕聲開口。
霍景琛盯著她看了幾秒，緩緩放開她。
趙思卿轉身到廚房倒水時，視線落在操作臺上的一堆藥瓶和針頭上，放下水杯緩緩走上前。
她拿起一個藥瓶，借著廚房的燈光看了看、安眠藥、止痛片、還有注射用的鎮靜劑。
趙思卿有些恍惚，轉頭看向客廳的方向，指尖輕顫。
這些藥是誰在用？
是他么。
止痛片和安眠藥也就罷了，總歸還是常見的處方藥。
可為什么還有鎮靜劑？
她知道他有時情緒會失控，可已經到了需要注射鎮靜劑的地步么？
趙思卿生出一抹說不出的煩躁，她在廚房站了許久。
直到情緒漸漸平復下來，才回到客廳。
她才走到沙發旁，霍景琛便睜開了眼睛，趙思卿把水放在茶幾后，視線落在一旁的酒杯上。
呵，頭疼還喝酒？
吃藥還喝酒？
是嫌命長吧。
趙思卿心底生出一股說不清的火氣，沉默著將酒和酒杯拿走，扔到了廚房。
折回來后，趙思卿看向霍景琛道：“我回去了。”
聞言，霍景琛頓了幾秒，起身開始換衣服。
趙思卿愣了幾秒，轉過身避開視線。
回過神后，她便直接打算下樓。
霍景琛擰了擰眉心，頭還是疼的像是要炸開：“站住。”
趙思卿緩緩停下腳步，轉頭看向他。
“我送你。”霍景琛語氣放緩幾分，仍舊十分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