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唐訖送我就好。”趙思卿溫聲開口。
霍景琛黑眸幽深，已然朝外走去，顯然沒打算聽取她的意見。
趙思卿看著他的身影沒做聲。
他才用蒸汽熏蒸過頭部，這會再吹風受涼，反而更容易頭痛。
可趙思卿也知道，自己怕是攔不住他，僵持了一會也隨他一道朝樓下走去。
到樓下時，霍景琛去取車，趙思卿看到一位五十多歲的阿姨正守在樓梯旁。
趙思卿走上前溫聲開口：“阿姨，請問有沒有男士的帽子或者圍巾？”
“您稍等。”
趙思卿點了點頭，等在原地。
不一會，傭人將一定鴨舌帽和一條灰色羊絨圍巾交到趙思卿手里：“您看這個行么？”
“可以，謝謝。”
趙思卿道了謝后，轉身追出去。
這會正是換季，夜里格外寒涼。
趙思卿見霍景琛已經坐在駕駛位，自己便上了副駕駛。
才一坐好，她便把帽子扣在了霍景琛頭上，隨即把羊絨圍巾也披在了他頭頂。
霍景琛擰了擰眉心，似乎有些不滿，轉頭看了趙思卿一眼伸手扯掉扔到了后車座。
趙思卿看著他沒動，兩人僵持著誰也沒開口。
半晌后，趙思卿垂下眸子溫聲道：“戴上。”
霍景琛唇瓣輕啟：“丑。”
趙思卿想起操作臺上那一堆藥，想起茶幾上的酒，心底的火氣忽然就躥了上來：“霍景琛，你是小孩子么！”
霍景琛愣了幾秒，似乎沒見過她發這么大火。
對上他幽深的眼，趙思卿垂下眸子輕出了口氣。
幾秒后，趙思卿轉身將后車座的帽子和圍巾又拿了回來，直接扣在他頭上。
霍景琛這次沒動，趙思卿也沒再說話。
兩人誰也沒做聲，車子也沒有啟動。
片刻后，霍景琛緩緩開口：“我看不到路。”
趙思卿愣了幾秒，轉頭看向他，這才發現帽檐壓的太低，再加上圍巾遮著倒是把視線阻擋的死死的。
趙思卿又伸手替他整理了一下，霍景琛直接啟動了車子。
這次他沒再動，只是眉頭一直緊皺著，顯然對這個像狼外婆一樣的造型格外不滿。
一路將趙思卿送到門前，趙思卿一句話也沒和他說便直接進了家門。
霍景琛沒馬上走，靠在車門上看著她的方向點了支煙，眸色幽深。
再想見她，又要半個月以后了。
好難。
圍巾和鴨舌帽還在他頭上胡亂裹著，仍舊維持著此前那個造型。
霍景琛認真抽著手里的煙，直到煙慢慢燃燒到煙蒂，他才轉身離開。
翌日，趙思卿正在給客戶做心理治療。
蔣京明忽然就闖了進來，秘書小米緊跟在他身后無力道：“趙醫生…我攔不住。”
趙思卿緩緩起身，看向蔣京明。
蔣京明穿著件藏藍色大衣，里面是件白毛衫，他面容明朗帶著幾分少年感，眉宇間卻又透著抹跋扈和張狂。
蔣京明進來后先是對趙思卿笑了笑，隨即視線落在辦公桌前的男人。
“先生，借我二十分鐘行么？”蔣京明直視著還沒來得及起身的中年男人，目光張狂，全然沒有要商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