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振德慢悠悠松開茍高寒的手,然后抬起另一只手緩緩松開,金燦燦的子彈叮叮咚咚落地。
眾人眸光一縮一展:這個曾經令敵人聞風喪膽的霍老長,這個曾經在敵方陣營殺個三進三出的老閻王,光這個舉動足夠他們膜拜、學一輩子!
下一秒大伙默默將視線凝向不遠處電椅上的蘇沐,他居然一眼就拆穿了霍老長的這記手法,而他們居然還不如一個新兵蛋子……
正當大伙心頭一片復雜之際,霍彥霆已經沖開阻礙,來到蘇沐跟前,蹲跪著的他,一手握住蘇沐被鎖著的手將她牢牢攥在手心,一手抬起想去觸摸蘇沐臉上的那道絲線。
傷口印記還在,戰場的烽火連天還歷歷在目,可他心愛的人卻坐在這里被人質疑,遭此大罪。
霍彥霆冷眉深蹙、憐疼的眸光似想撫平她的傷口,撫平她的孤苦無措,撫平……
“都在干嘛!”霍振德盯著怎么看怎么嫌棄的龜孫一眼,冷聲斥道,“所有人出去,我要親自跟我孫媳婦談。”
“好好好。”茍高寒和簡立人巴不得這些人都請出房間,至于這位霍老長……惹不起,隨他去。
霍老長親自話,大伙不敢不從。
權赭等人連拖帶拽強行將霍彥霆帶了出去,下一秒霍振德霸氣地將門摔得哐啦響。
被關在審訊室來不及出去的茍高寒和簡立人心頭莫名寒,此刻他們完全可以待在觀察室不必遭受霍老長的囂張霸道氣焰!
可是回頭看著那面單面鏡,想想還是待在這里得了,他們可不敢再感受一次活閻王的任性,今天算他們倒霉各種打牙往肚里咽。
倆人視線再次回到蘇沐身上,相視一眼搬了一把椅子畢恭畢敬放在蘇沐邊上請霍老長就座,而茍高寒則再次坐回審問桌,簡立人乖巧立在一邊,冷汗還在密密滲滲。
房間徹底恢復安靜,茍高寒時不時覷一眼對面的霍老長,那位大神沒話,他連個屁都不敢放。
霍振德打量著蘇沐,正當他想開口詢問蘇沐之時,蘇沐率先開了口:“我不是間碟。”
“嗯。”霍振德淺淺應了一聲。
而單面鏡后面的霍彥霆滿臉憂忡地也悶悶應了一聲:“嗯,我知道你不是。”
房間再次陷入詭異的寂靜,一切仿佛都在原地打轉,沒有絲毫進展。
茍高寒脖子一梗,冷聲問道:“那你和賀浩澤一事該怎么解釋?金針和銅錢不見了,總是事實吧。”
“我不回答無中生有的污蔑。”蘇沐一字一句毫不退縮地說道。
茍高寒臉色一青:“真蘇沐死了,你還是老實交代,否則老長都幫不了你。”
蘇沐鳳眸一收,當她沿水管滑到樓下出現在小院正門時就做好了坦白的準備,可她太想留在霍彥霆身邊,太想跟這群可愛又可敬的戰友們一起并肩作戰。
所以哪怕此刻多被關一會,她也無比珍惜。
至少,她還在雷霆,霍彥霆還在單面鏡后面。
“孫媳婦。”霍振德輕聲啟口,生怕嚇到蘇沐。
蘇沐心頭一顫。
“爺爺相信你不是間碟,也相信你此刻出現在雷霆另有苦衷,但你是否想過,這事牽扯的不止你一人,例如,你的隊長。”霍振德看著自家龜孫剛才的表現,早已捋順一切。
蘇沐陡然抬眸,濕漉漉眼神透著前所未有的慌亂。
半晌,她顫啞著嗓子出聲:“爺爺,我只想對我隊長說,行嗎?”
雖然她知道其他人可以在單面鏡后聽得一清二楚,但她依舊只愿對霍彥霆一人當面吐露。
她是霍彥霆一手挑到雷霆來的,她欠他一個解釋。
“好好好。爺爺去隔壁,這里就留你們倆人,別怕……”
說完,霍振德便起了身,快到門口時,回頭瞪著茍高寒和簡立人:“怎么?要我用槍哄你們走?”
茍高寒和簡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