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審訊室房門被打開的瞬間,霍彥霆“嗖”得一下擠了進去。
還是同樣跪蹲在蘇沐面前,還是同樣充滿自責和憐疼的目光,血嗓涌上喉頭:“隊長在,別怕。”
蘇沐眸光熨軟,心口燙得疼。
她盡量控制著自己情緒,生怕一出聲就是哭腔,此刻她不想懦弱,不想讓對面這人擔憂。
蘇沐斂出一抹清淺的淡淡笑容:“隊長,我知道火柴那有瓶洗面奶,我想好好洗把臉。”
“好。”霍彥霆抬手撫了撫她頭,“等隊長回來。”
“嗯,謝謝隊長。”蘇沐臉上依舊掛著笑容,揚起的唇角似在告別,告別依依不舍離去的那人……
偌大的審訊室只剩下蘇沐一人,一雙清淺鳳眸有些呆滯,唇角一點點逝下,是時候離開了。
她微微側頭低下靠近自己被銬在電椅上的手,一秒不到的時間,只聽到“咔噠”一聲,鎖被打開。
蘇沐動了動手腕,然后又迅解開另一只被銬著的手。
“這!這!這是要逃!”單面鏡后面的茍高寒驚聲尖呼。
蘇沐似能聽到茍高寒的驚呼聲一般,淡淡啟口:“我不會逃,我要是想逃就沒你什么事了。”
眾人:“……”
茍高寒臉色鐵黑,悶悶嗤了一句:“雷霆居然還教開鎖?”
話音剛落,老黑和鍋灰便各自一記冷光劈了過來。
老黑硬聲說道:“在雷霆,只有生與死。想保命,什么都得學。”
“嗯,我老郭家祖傳開鎖技藝,教了那么多人,唯獨蘇沐是一點就通的那個,比老大還厲害。”鍋灰洋洋得意地補上一句。
老黑垂下頭,略顯無奈地跟著呼應:“在雷霆,論一點就通,我只服蘇沐,老大也只能靠邊站。”
“對對對!”鍋灰還在跟著一唱一和。
茍高寒和簡立人:“……”
但邊上其他人都能聽懂老黑和鍋灰的這一手想表達什么意思,他們是想告知大伙蘇沐的能力,是個可遇不可求的兵苗子。
這時,審訊室里的蘇沐站了起來,她緩步來到審訊桌前,目色淺淺一掃,從上面拿起一支黑色水筆在手指上隨意轉著。
“快看!蘇沐要用筆,蘇沐在找武器!”茍高寒草木皆兵地一驚一乍。
霍振德冷冷賞了一道余光給他:“小茍,別吠。我孫媳婦要真想干點事,壓根不需要武器。”
茍高寒:“……”
簡立人立在一旁,深深慶幸自己沒出聲,否則保不齊會被這位恐怖的老長怎么開涮。
蘇沐把玩兩下之后,拔開水筆筆套,只將筆身放到桌上。
她轉身抬起雙臂,撩起一綽劉海雙手玉指微微打圈,接著左手食指按壓住劉海,右手握著筆套用牙齒微微一磕,然后用筆套夾牢固定住那綽劉海,露出光潔額頭。
入軍營前她剪去一頭青絲剃成平頭,進入雷霆之后對于型并未那么嚴苛,她雖未再剃平頭,但也一直并未徹底留長。
此刻倒背短的她看上去英氣十足。
這時,霍彥霆走了進去,身后跟著端著水盆的火柴。
霍彥霆三步并兩步沖了上來,微微揚起手中的食盒:“餓了吧,先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