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賢妃并非大司馬的親女，但是大司馬膝下三子，無女兒。
對于這個侄女十分疼愛，這些年步步為贏，也是兩方合作的結果。
所以，如今翻身了，對于當年事怎么可能不記恨？
本來舊事無人提的話，大司馬還不至于生氣，如今猛的被阮軟提了起來，大司馬臉色突然就變得特別難看。
雖然他很想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外泄。
可是太難了。
當年左家無勢，他更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官。
看著自己的侄女因為藥物傷了身子，在后宮無助又可憐。
他們人微言輕，賢妃當年位份也不高，他們甚至連個見人的機會都得不到。
所有的一切，也不過是通過內侍和婢女來傳遞。
如今想來，心中依舊憋屈！
大司馬努力壓下心中的這些怨和恨，眉眼帶著審視地看了看阮軟。
阮軟也不抬頭看他，只是淡定的分析著朝廷的走向：“一旦蘇貴妃之子被立為太子，那么左家如今的一切，包括賢妃娘娘在后宮的路怕是都不會好走了。”
一方得勢，另一方自然不可能存活太久，特別是在新帝上位之后，大司馬幾乎可以看到自己的慘狀。
可是大司馬不甘心吶。
他這么多年汲汲營營，小心算計，怎么甘心為他人做了嫁衣？
雖然阮家打的也不見得就是什么好主意。
但是兩家并無過深的舊怨。
哪怕阮家上位，自己也不會被打壓的太厲害。
大司馬心中轉的特別快，心里不停的分析著利益得失。
阮軟也不在意，表情一直淡淡的，卻端得大氣強勢地開口：“如今天下割據，左大人就從來沒想過為自己準備一條后路嗎？”
一下子從朝廷的這點恩怨跳到了天下格局。
大司馬被阮軟的話嚇了一跳，再看向阮軟的目光便帶著幾分復雜。
瞧著這位阮家小姐的表現，這淮南阮家怕是真的存了反心了。
可是如今天下諸侯割據，卻是一個事實。
想反的又何止是一個阮家，只是相比其它諸侯，阮家還算是比較好拿捏的。
不過此時大司馬卻又不這么想，他心里轉的飛快，也不急著應聲，只是呵呵一笑，似乎是想聽阮軟說的更多。
“我這里有可以打壓丞相一派的法子，就是不知道，左大人愿不愿意放手去做了。”看到大司馬一直不開口，阮軟直接放了一枚重彈。
小狐貍先是以賢妃當年的悲慘遭遇引得大司馬心中悲痛，然后又分析朝局讓大司馬明白。
一旦蘇家上位，那么他便很難再有出路。
再加上，小狐貍又不是勸著他謀反，只是想給他添條后路。
在大司馬認真思考的時候，卻又拋出了最后一記重彈。
能打擊丞相一派的方法。
這個時候，大司馬還會不動心嗎？
他本身就精于算計，小心行事，對于賢妃當年的事情，他深感痛恨，如今提起，心中恨意半點不減。
朝局分析之后，他知道自己若是不謀個后路，一旦皇長子上位，他便再無退路。
這個時候，可以打擊蘇丞相一派的方法，大司馬怎么會不動心呢？
只要仇敵過的不好，他便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