廟堂高遠。
作為區區一個雙陽縣尉……呃,也就是雙陽縣公安局局座,連去見一下那些大佬的資格都沒有,沒必要杞人憂天想的太多。
齊平川安靜下來后,便覺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朝堂江山之爭,那是神仙打架。
當下,還是考慮自己的生存之道,規整一下自己的特長,看能否在這個封建王朝里過得更好,徐徐圖之,也許某一天就位極人臣了呢。
也許某一天……自己就是成功版的安祿山呢?
況且,我是穿越者啊!
不該有個金手指?
重新鋪了一張紙,齊平川寫下特長兩字,準備羅列一大段可以吊打大徵土著的特長。
現代人還干不了你區區一群封建落后愚昧的土著?
笑話!
然后,齊平川一臉尷尬滿心憂傷。
沒有特長?!
釀酒、燒瓷、煉鋼、雜交種植、醫學……一概不會!
勉強可以算特長的是曠日持久披肝瀝膽從游戲里鍛煉出來的手速和反應,貌似沒啥鳥用。
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小學生都會的那些耳熟能詳的唐詩宋詞。
足以勝任文抄公。
這儼然是地獄模式吶。
金手指?
并沒有系統什么的出現在身體里。
也沒有一塊田一口井。
齊平川很想說一句:金手指,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
現實卻是金手指回一句不敢,直接殺死比賽。
是夜,齊平川輾轉不眠徹夜難安,心中充斥著遠離親人的悲傷和對未來無知的惶恐,卻又充斥著爆棚的雀躍……
封建王朝,有錢男人是可以妻妾成群的,能不雀躍?
一夜寧靜。
頂著熊貓眼起床,出門就見小蘿莉站在門口,遞給自己一個瓷杯,一根柳枝以及一小包白色粉末。
齊平川一臉懵逼。
這是干什么?
小蘿莉滿臉嫌棄的挑眉,“公子今天不想漱口?”
齊平川恍然大悟,然后肉牛滿面,我可是用電動牙刷的懶人,現在竟然要用這玩意兒刷牙?
這穿越的人生真是個寂寞如大雪崩……
洗漱之后,小蘿莉端了稀飯和包子,笑瞇瞇的道:“公子吃了早食,得去衙門看看,今日凌晨全城貼榜,說是昨兒個夜里從京都那邊來的朝廷公文,昭寧公主失蹤,全國懸賞吶,依我看肯定不是失蹤,估摸著還是受不了奸臣的迫害,從京都逃了出來。”
齊平川唔了聲。
作為縣尉,負責雙陽縣治安,這時候確實應該去應班。
也就走走過場。
對昭寧公主倒是有點印象,傳說中的京都第一美人兒。
不過和自己八竿子打不著。
這位公主的封地在昭寧縣,確實在雙陽縣旁邊,可就算是出逃也不會傻乎乎的跑封地來——公主的封地和藩王的封地意義大不一樣。
藩王在封地是如魚得水。
公主回封地……呃,貌似封地就是個說辭,除了收點稅根本沒啥鳥用。
蓬!
正在就著稀飯啃著包子的齊平川看著闖進院內的女子,又一臉懵逼。
啥狀況?
又是一個小美女!
難道我的金手指就是自動吸引美女聚集在身邊……
這個金手指硬是要得!
小美女踉蹌了兩步,撲倒在地。
一陣血腥味傳來。
齊平川一手端著稀飯碗,一手舉著包子在嘴邊,暗想著莫不是要撿個妹子養著,然后等她及笄了就可以行那八百字不可名狀的事情?
放下碗筷,起身,還沒邁出一步,就見一位黑衣男子出現在門口。
男子腰間佩刀。
無視院子里的齊平川,上前將小美女一把撈起,轉身欲走。
齊平川頓時怒了。
我擦,到手的鴨子豈能被搶,吼道:“放下那個女孩!”
讓我來……
齊平川沒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小蘿莉商有蘇眼眸里浮起一層淺紅,一身長裙無風自動,袖口鼓舞,隱約可見寒光閃耀如秋泓。
翩若仙子。
黑衣男子聞言,側首看了一眼,一臉冷漠。
額頭青筋倏然一跳。
他看見了那個衣衫鼓舞的小蘿莉,心中大驚,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從腰間掏出了一塊腰牌:“繡衣直指房辦事!”
齊平川怔住。
繡衣直指房?!
什么鬼。
雙陽縣這屁大個地方竟然有繡衣直指房的人。
大徵王朝的繡衣直指房其實就是大明王朝的錦衣衛北鎮撫司,都是天子直轄,只不過如今是幼帝執政,繡衣直指房很難說被誰掌控著。
有一種愛叫做放手,齊平川只能眼睜睜看著黑衣男子就要轉身而去。
受了傷的小美女忽然抬頭,微弱的喊道:“平川哥哥……快逃……”
聲音很小,卻如驚雷。
她認識我!
齊平川一瞬間想到了很多,莫不是……老子的愛慕者,甚至娃娃親來投奔我?
那可不行!
不假思索,上前一步大聲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我雙陽縣尉面前強搶親良家閨女,真當大徵律法形同虛設不成!”
估計打不贏那佩刀男子。
齊平川也不笨,關鍵時刻拋出自己的縣尉身份,好歹也是官場中人,他總該有點忌憚吧。
然而他忘記了一點。
別人是繡衣直指房的人,別說區區一個縣尉,知州來了也得低眉順眼。
果然,黑衣佩刀男子一臉看白癡的神情。
下一刻,臉色大變渾身汗毛倒豎,二話不說,丟下受傷的小美女轉身就走,如驚弓之鳥眨眼就消失不見。
齊平川口瞪目呆。
我擦,好俊的逃命功夫……話說,這個觀井天下,是有武俠和江湖存在的。
倒也反應了過來。
雙陽縣的縣尉,能把繡衣直指房的人嚇得聞風而逃?
不科學啊。
他當然沒注意到,站在他身后的商有蘇雙眸染紅如赤瞳,此刻無聲的嘆了口氣,一身鼓舞如蓬的衣衫垂落,眸中赤紅褪去。
又恢復成了那個鮮活的普通小丫鬟模樣。
齊平川上前幾步,將那受傷小美女抱在懷里。
心中一沉。
小美女身軀尚溫熱,然而齊平川感受不到她一點生機。
死了?!
先前還在提醒自己逃跑,被那黑衣男子扔到地上就死了,難道是個脆皮法師。
齊平川茫然的很。
抱著尸首,齊平川看似穩如老狗,實際心里慌的一批。
商有蘇悄無聲息的飄了過來,蹲下,看著睜大雙眼死不瞑目的小美女,嘆了口氣,“傷勢過重,能活著見到公子,已經是奇跡了。
頓了下,“她就是昭寧公主,也是公子小時候的娃娃親。”
齊平川心頭狂跳,“齊平川”的記憶里確實有樁從沒見過面的娃娃親,只不過家境中落后,這樁娃娃親再沒人提起,連她名字都遺忘在記憶里了。
貌似也是開國功臣之后。
怎么成了昭寧公主?
現在倒不糾結她為何會成為公主,也不糾結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還認識自己,關鍵是,她死在了自家院子里。
黃泥巴掉褲襠里了。
別人穿越后各種退婚那是因為家道中落需要崛起需要打臉的快感。
我特么穿越了,“未婚妻”卻死在面前。
根本木有打臉的劇情。
玩你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