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保溫瓶的原理是在雙層內膽玻璃的中間抽成真空。
Mmp的,在大宋,你確定能抽出真空來?!
另外,大宋的玻璃,也即琉璃,一個碗那么大的也要數百貫錢,也就是做個保溫瓶出來,要賣數千貫才有的賺……
轉運使這種類似于唐代節度使一樣的封疆大吏,一年也就五六千貫錢,你覺得,數千貫一個的保溫瓶,除了皇帝,誰買得起?
而皇帝需要的話,你確定你要賣錢,而不是獻寶?
那么,打火機……
好吧,打火機難度太大,換成火柴?
可火柴還真不一定有大宋的火石和火折子好用,畢竟,火石和火折子不怕水,而火柴要是被打濕了,耶穌來了都不管用。
肥皂么?
不說大戶人家洗碗洗衣服都是仆人干的事兒,他們沒心思花大錢讓奴仆能舒服一下,就說貧賤人家,前年才大旱饑荒,如今的人吃飯能把碗舔得比新的還干凈,需要洗么?
再者,尋常人家根本就很難吃一頓肉,還需要肥皂去清理油污?
笑話吧。
飯都吃不飽,哪來的油污?
而且,做肥皂要用油,用了油做原料,就代表肥皂不可能便宜,買得起的人更少,而且還沒什么必須買的因素,這樣一來,就連最需要肥皂的酒樓客棧都不一定會買了……
想了那么多,秦歌發現,他被某些穿越給騙慘了。
二十一世紀的人來到宋朝,真心沒那么好活下去的,大宋的錢也不是腦子都不用動,就能輕輕松松賺到的。
看吧,這就是老子不想穿越的原因。
在二十一世紀,老子掙扎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買了房和車,有了票子,準備找妹子。
你丫的突然把我弄到宋朝來,一切又要從頭開始。
命苦啊!
秦歌惆悵起來。
要不,還是跟兄長一起跑路吧?
賺錢實在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啊!
但,人無信不立!
說出去的話,若非必要,絕對不能食言。
就連孔夫子也只說被人用刀架著說出來的話或者快餓死的時候被逼著說出來的話,才可以回頭不認賬嘛。
等等,這么說來,按照孔夫子的話,其實給二郎那三人一千貫,老子是可以不認賬的?
畢竟,當時被劉開拿捏著,跟被刀架在脖子上也沒什么區別了。
還是算了。
人家好心好意擔著得罪龍二郎的風險幫他,還沒有當場逼錢,但凡有能力,都是必須要認賬的。
況且,秦歌還想著等自己混好了,把惡來那個大塊頭收服過來當保鏢呢。
不能自毀長城。
秦歌壓下了毀諾的沖動,繼續思考起來。
跨越空間沒時間,跨越時間沒市場更沒有原始資本。
這兩條路都死了。
如今,便只有一條路了——物以稀為貴!
二十一世紀,非洲鉆石成堆,鉆石依然能在全世界賣出高價,就是因為人家控制了鉆石輸出量,導致物以稀為貴。
當然,鉆石的盛行,其實還是商家摸準了女人的心理。
所以,能不能賺錢,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人家需要什么,然后再在這個基礎上,去物以稀為貴。
則能投其所好,百倍利之!
可想要這樣做,秦歌就得先去了解一下大宋的行情。
只不過,以如今秦歌的社會地位和視角高度,他是沒法去了解到太多的東西的。
但,提起北宋,男人都會向往的原因,大概就是因為北宋青樓是合法的!
青樓啊。
青樓里面有什么呢?
有青樓女子啊!
那么,青樓女子需要什么呢?
青樓女子,需要的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去吸引顧客啊,去賺錢啊!
她們從達官貴人手頭賺到的錢,那當真是辛苦一年就可以一輩子不愁的。
但每一個行業都有競爭。
青樓的競爭也很大,身為金字塔頂端的名妓們,一夜千金,而在底層的青樓女子,十年也未必能得千金。
而金字塔頂端的名妓們,也各有競爭,很多姑娘都想更進一步。
這是人的本性,畢竟,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便是技女,也是想更上一層樓的。
但是,北宋的服裝打扮什么的,已經固定了,無中生有很困難。
這些名妓,便只能依靠氣質和美貌去繼續往上爬了,所以,宋朝有個很詭異的現象,那就是青樓里的名妓,個個都比太學生還要認真的鉆研琴棋書畫以及四書五經。
可如今,秦歌就能無中生有的去幫她們!
宋朝服飾打扮都固定了嗎?
可二十一世界的潮流,那可是一年一個變化的!
想想看,穿上第一件超短裙的名妓……會得到何種程度的寵愛?
別擔心超短裙會被士大夫噴。
宋朝開放得很,就算真有士大夫噴,保管他白天噴得有多厲害,晚上在姑娘肚皮上會噴得同樣厲害。
秦歌呵呵笑著,起身。
辛栩正趕著牛回來:“十一郎,何事如此高興?”
秦歌笑道:“兄長,小弟已經想到如何賺取千貫銀錢的辦法了!”
“哦?”辛栩眼睛一亮:“你與我說說?”
“呵呵……”
秦歌干笑起來:“不可說,不可說。”
宋朝之北宋,在還沒有被朱熹思想影響之下,整個社會還很開放,男女平等不輸后世。
就拿當朝樞密使夏竦來說,當年夏竦的夫人突然想要一夫一妻制,夏竦不答應,然后,夏竦的夫人把夏竦的所有齷齪事全部報官,搞得全家被貶謫出京。
自那以后,夏竦樞密使閣下就頂多玩玩技女,后院中,始終只有一個夏夫人。
除了這一夫一妻制的雛形外,還有朝廷鼓勵的改嫁和偶爾出現的女方主導的離婚事件,這些都證明它很開放,證明女性的地位很高。
但,宋代是個性開放,卻并不是后世被西方帶歪的性開放!
所以,有的東西,例如某些男女授受不親之事,還是很嚴格的。
尤其秦歌如今才十四歲,更是讀書人,若是公然說出要去青樓的事情,不管他去青樓干嘛。
他絕對相信,兄長會打斷他的腿!
益州城。
當年的成都府府城,縱然比不上大宋四京的繁華,但因為這是商人最活躍的地方,甚至是第一張交子問世的地方,它依然繁華得令人驚駭。
城北,九層高塔,城中三層建筑琳瑯滿目。
再加上街道間吆喝聲沒停過的商鋪和行腳商人,以及那絡繹不絕的行人,這長二十三里,寬二十二里的益州城,并不比后世的三線城市小。
城西門,幾輛油壁車停歇著,不時有人交上兩文錢走上車去,等到車上坐滿了人,油壁車便開動了。
這油壁車,便是大宋的公交車。
更準確的來說,油壁車也不是大宋的發明,而是在東漢的東西兩京出現,慢慢的在南朝幾百年間鼎盛起來,并一直傳承下來的。
可惜,再往后兩百年,它便慢慢的斷絕在了野蠻人的手里。
更可惜的是,秦歌身無分文,沒法立馬去體驗大宋的公交車。
離開油壁車車站,秦歌在街道間行走著。
他的目標很明確,宣和路拐角的萬花樓。
那是益州城最大的青樓,是益州城最熱鬧的地方。
所以說,此時此刻,好些文人喜歡往青樓跑也不是沒理由的,一來,紅袖添香,二來,人多好揚名。
半個時辰后,秦歌到了萬花樓下。
萬花樓有大院,大院內的主樓有三層高,它沒有后世紅燈區的惡俗氣,反而有著一分清雅。
樓內,清脆的女聲在清唱著首相晏殊當年的詞曲,時不時有些自以為風流的男聲高歌起來,配合著美人的天籟之聲,卻更突顯出美人歌聲的悅耳。
他們很雅致。
上床之前,士子必須要先逗得美人開心,否則,士子不辦事。
美人也是,上床之前,必須要讓風流士子們情緒高昂起來,并不是后世脫了褲子直接打仗的模式。
這時的技女,玩的不是技術,是道。
她們不只提供的釋放,還提供心靈的釋放,可以說,她們是最早的心理學家。
聽著樓上的鶯歌燕語,秦歌胯下有了反應。
這是青樓!!!
這兩個字,足以讓人想入非非,足以讓人心猿意馬。
老子是來賺錢的,不是來花錢的!
秦歌一個勁兒的提醒自己。
然后,他大步朝著萬花樓的大門走了過去。
“小郎君,今日知府大人包場了,改日再來吧。”迎門的姑娘滿臉歉意的開口道。
“什么?”秦歌愣住了。
知府來萬花樓包場?
可以這么正大光明的嗎?!
等等,哪來的知府?
益州不是知府別駕什么的都沒有,只有轉運使周聰在處理所有大小事宜么?
“還請小郎君寬恕則個,今天真不接客了。”姑娘依然滿臉歉意:“這樣吧,小郎君下次來的時候,萬花樓免費送上一道螞蟻上樹!”
秦歌無語。
他也不是個為難人的人,而且,他也沒有為難人的資格。
“那好吧,打擾了。”
答應了一聲,秦歌轉過頭便準備去另外一個青樓。
但就在這時候,萬花樓樓上傳來一聲洪亮的聲音:“樓下那人,可是秦歌辛十一郎啊?”
秦歌回頭,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在主樓的三樓窗戶探出了一個腦袋。
是昨天見過的益州通判韓秉中!
秦歌連忙抱拳行禮,朗聲回到:“韓官人,正是辛某!”
“十一郎,快快上來!”韓秉中似乎有了些醉意,說話完全沒了束縛,完完全全是想到什么說什么。
秦歌沉思片刻:“恭敬不如從命!”
話音落下,秦歌看向迎門的姑娘。
迎門的姑娘連忙賠笑:“官人請跟我來!”
姑娘前面帶路,心里不爽,既然是被邀請來的,干嘛不早說呢?早說我不早把你接進來了?
院子內,小廝忙碌個不停,廚房里面煙火升騰,似乎是在準備菜肴。
五十步后,登上主樓樓梯。
整棟樓都是黃花梨木!
秦歌不能想象這種土豪行為,也或許是因為黃花梨木在大宋不值錢?
很快便到了三樓,迎門的姑娘將三樓的簾子掀起,伸手虛請:“官人請進!”
秦歌滿心忐忑的走了進去。
或許是前世的教育的緣故,他始終覺得來這種地方有點偷雞摸狗般的心虛。
“哈哈,十一郎來了!”
洪鐘一般的聲音響起,震得秦歌心中的心虛無處可藏。
韓秉中滿臉泛紅的走了過來,他親切的朝著秦歌勾肩搭背,一邊拖著秦歌往屋子里走,一邊豪邁的開口道:“文知府,這便是我給你說的那位,在昨日太守府衙說出‘四為’之句的秦歌辛十一郎!”
大宋重文。
所以,韓秉中介紹秦歌是說出了‘四為’之句的秦歌,而不是搞死了私鹽販子的秦歌。
“哦?”
主座上的微醺書生連忙起身,端著兩杯酒便走了過來,字正腔圓的開口道:“為天地立心,為生靈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這四句,文某神往!”
“十一郎,為這四句,文某敬你一杯!”說著話,文知府已經到了秦歌身前,并將其中一杯酒遞了出來。
秦歌連忙接過酒杯,頗有幾分受寵若驚:“知府抬愛了,小子先干為敬!”
秦歌仰頭,一飲而盡,而后便是連綿不絕的咳嗽。
這是黃酒,只有二十度左右,相比后世那至少四十度的白酒來說,并沒什么。
但秦歌如今的身體,卻還是滴酒未沾的狀態。
“哈哈,十一郎爽快,文某也當一飲而盡!”文知府大笑著,一杯喝了下去。
而后,秦歌被引入酒席,坐在了韓秉中隔壁的隔壁,因為韓秉中的隔壁是個貌美如花的姑娘。
再片刻,又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姑娘走了過來,她坐在了秦歌的旁邊。
席中,近乎五十人,倒有三分之二是姑娘。
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士子們詩興大發,開始吟詩,也有猴急風流者,開始對身邊的姑娘動手動腳。
秦歌旁邊的姑娘,卻不像其他的姑娘那樣熱情,反而冷冰冰的一塊,從坐下來就一句話都沒說過。
醉眼輕挑,仔細看去。
是個美人……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