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的啊。那真是恭喜你啰。”
聽完螢子的說明,靜流表現出打心底為對力高興的模樣。看來并非因為講破螢了的謊話而在嘲笑對方。
“多謝你的好意。”
“其實我一直很擔心你。因為螢子只知道畫畫,對其他人完全不感興趣,真怕你哪天會因為努力過頭而走火入魔。不過現在的你也學會該怎么玩了。”
“被你說我在玩還真不習慣。”
“不要想到不好的地方嘛!懂得用功也要懂得玩啊。不過我一直以為螢子對男人沒興趣,原來你是外貌協會啊。那個男生長得很不賴喔。”
“多謝你的夸獎”
靜流露出惡作劇的笑容,接著更進一步湊近螢子,問了其它問題。盡管已經刻意壓低音量,唐瀟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你們住在一起了嗎?”
螢子因為這個問題全身僵硬,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只能瞪著靜流。
“……還沒嗎?”
“不關你的事。”
靜流又問了一次,螢子終于回答了。靜流退后幾步,看起來像在思考什么。
“原來如此,你打算今天才要分出勝負啊……真是對不起,我好像打擾到你了。”
“你光是出現就足以讓我困擾,何必多作解釋。”
“唉呀唉呀,你還是一樣不假辭色呢。”
面對螢子的惡言惡語,靜流絲毫不為所動,依然開朗地說道:
“既然打擾到你,那我還是先走啦。”
于是乖乖從螢子身旁走開。
“再見。”
螢子不甘不愿地道別之后,以手示意要唐瀟趕快過來。
“螢子的男朋友也再見啰。”
走過唐瀟的旁邊,靜流也向他道別,所以唐瀟也回了一句:
“啊、再見。”
“你不用多嘴。”
螢子說完之后便大步前進。唐瀟雖然知道螢子想要趕快離開,還是忍不住回頭觀察靜流的行蹤。
他看見靜流走進他們所住的房間隔壁,趕緊跟上螢子的腳步。
“剛才那個人好像住在我們隔壁。”
“是嗎。”
螢子似乎早已料到,所以沒什么反應。
“不過那個人到底是誰啊?螢火蟲的朋友?”
“朋友……或許吧。”
螢子不情不愿說起靜流的事:
“我們在高中參加同一個社團,名字叫有馬靜流。雖然是千金小姐,可是個性很低級。”
“這我倒是看得出來……”
唐瀟說到這里,才想到靜流與冱子同姓。不過有馬也不是什么罕見的姓。
“她的嗜好是倒追男人,同學都說她是人盡可夫的女人。看樣子還是死性不改。”
“……從剛才的對話就可以感覺得到,原來是真的。”
唐瀟覺得螢子對她的評論好像似曾相識。
人盡可夫的女人,那不就和有馬冱子一樣嗎?
“你小時候叫那棟建筑物什么來著?幽魂大樓?”
不認識冱子的螢子把話題轉到其它方向。
“幽靈大樓。”
“靜流的爸爸就是那棟大樓的所有者。”
“是喔……”
唐瀟想起另外一件事。
那棟幽靈大樓不就叫做有馬第三大樓嗎?
“呼……”
洗好澡之后,唐瀟還是無事可做。螢子因為洗比較久所以沒那么早回來,現在唐瀟連想看她畫畫都沒機會。
自然而然想起冱子的事。
剛才遇到的那位女性——有馬靜流,以及名叫有馬第三大樓的那棟大樓,這兩者與冱子一定有所關聯。
盡管沒有確切證據,不過靜流與冱子乍看之下雖然不同,但也有幾分相似。
“剛才那個人應該是有馬同學的姊妹?”
不過那又怎樣?唐瀟心想,眼前就算想起冱子,自己的心情也不會變好。
冱子說過自己可能是失眠中毒,晚上就是睡不著。
這陣子原本都是自己負責這項任務,可是今天就沒辦法了,還有明天也不行。因為自己把冱子留在那棟大樓里,跑出來玩三天兩夜。
“有馬同學會怎么做呢……?”
唐瀟很不安。雖然他知道自己跟冱子不是情侶,可是每晚的陪伴,使他覺得幫助冱子睡眠是自己的日常工作。
他不知道冱子對于這點有什么想法,不過就算問她,她也不會回答吧?唐瀟自己也不想多加過問。
冱子到底怎么看待自己?唐瀟對此經常感到不安。不過就算想破頭也得不到答案,因為冱子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況且他們本來就不是男女朋友。
“她說沒問題。”
當唐瀟跟冱子提到旅行的事,她的確這么說過。
冱子親口說過“沒問題。”可是并沒有告訴唐瀟為什么沒問題。因為對方看起來不想多談,所以唐瀟也沒過問。不過他到現在還是想不透。
“果然……只有去找別人了。”
他知道自己沒有獨占冱子的立場。冱子不是誰的女人,也不是自己的女朋友。即使冱子為了安眠去找其它人,也是不得已的選擇……對唐瀟來說,除了接受以外別無他法。
一想到這里,唐瀟便覺得他與冱子之間的關系非比尋常。一男一女共處一室,而且每天晚上在一起,但唐瀟對冱子的事幾乎一無所知。
跟冱子每天發生超越普通朋友的關系,對冱子的認識卻遠不如普通朋友。在大樓里還好,到了外面兩人還得裝成互不相識。即使是同班同學,也不曾在教室里交談唐瀟認為自己沒有指使冱子怎么做的權利。她只是因為需要才會那么做。或許冱子只是把自己當成方便的對象而已。
“應該吧。不過那也沒什么不好。”
冱子希望這樣,而自己也選擇這條路。冱子會找上自己的理由,也是因為自己跟千夜子交往,所以應該不會喜歡上她。
冱子會找上自己,并不是因為兩人都持有1303的鑰匙如果是因為這個理由,帶她去大樓的第一天,她就會對唐瀟表明自己的狀況,請求他的協助。
“也沒什么不好。”
唐瀟又重復一遍,可是心中很想否定這句話。
冱子說過:“我沒人陪伴就睡不著,所以才要那樣,那樣的理由僅止于此。你愿意只為了睡覺而睡覺嗎?”所以唐瀟心想,自己千萬不可以有其它的念頭
跟冱子之間的關系就是“如此而已”,不允許其它非分之想。當沒有其它非分之想時,冱子才會留在自己身邊。
“……不這么想不行。”
唐瀟解釋給自己聽,不過內心依舊無法釋懷。與冱子分開不到廿四小時,唐瀟已經感受到無法見面的寂寞。
唐瀟想見冱子。這或許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想法。認清楚這點,再次想起冱子。
“呀!”
一聲短促的叫聲讓唐瀟回過神來。隔壁似乎有人撞到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