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中醫一旦開始看病,就顯出非常專業的態度來,基本上搭一把脈,就能知道病人癥結所在,之后就是開藥方,讓徒弟帶著去抓藥,行云流水,讓人欽佩不已。
賀聞遠總算清閑了下來,悄無聲息地走到初蔚跟前,人都在前面,他掃了一眼身后,無人,便握住了她的手。
初蔚嚇一跳,瞪了他一眼。
這男人穿著大衣,如今少爺做久了,粗獷的氣息中竟然也多了一絲矜貴氣質,嘴角似笑非笑,很吸引人。
他偏頭,小聲道:“我剛才看到兩位老先生似乎有口角之爭,你怎么擺平的?”
初蔚輕笑:“搬出一個敵人,讓他們一致對外嘍,問題立刻迎刃而解。”
賀聞遠挑眉:“楊薇?”
初蔚笑著看他:“很聰明的嘛你。”
賀聞遠拍了拍她的背:“聰明的是你,知道怎么制衡兩位老人家。”
初藍姍姍來遲,從中醫科后門進來,就看到站在人群最后面的兩人勾肩搭背著。
情緒值200,來自初藍。
初蔚挑眉,回頭一看,看到初藍,輕輕掐了一下賀聞遠的手,男人立刻松開了她。
初藍咬了咬牙,只能走到自己丈夫跟前。
那一對是郎才女貌,濃情蜜意,而她呢,她男人沒有一樣比得上賀聞遠,真是越想越氣結。
賀易庸圍觀了半個鐘頭,對幾位醫生的醫術贊不絕口,繼而對賀聞遠道:“晚上六點,我在蘭桂坊設宴,到時候領這幾位醫生過去,你叔伯們也都回去的,我就先走了。”
賀聞遠頜首:“好。”
晚上吃過晚飯,賀聞遠送初蔚回家。
李寶劍開著車,兩人坐后排,畢竟是大日子,賀聞遠喝了兩杯酒,這人酒量如今很深,卻偏偏愛裝醉,坐在那里一會兒頭疼,一會兒想吐的。
李寶劍默默地看他家老大演戲。
初蔚不知情,有些心疼:“哎,你說你,陡然成了闊少,如今應酬也多,喝酒的場合也多,席上都是你的長輩,人家過來敬酒,你哪能不喝呢。”
賀聞遠閉著眼睛,手搭在眼睛上,裝模作樣地嗯了一聲。
初蔚湊過去:“我幫你按按。”
賀聞遠攬著她:“有勞你了。”
他說話的時候,酒氣不疾不徐地噴灑出來,初蔚都覺得有些醉了。
“你看你爺爺,就沒人敢敬酒,除非他自己想喝,綜上所述,等你爬到足夠高的位置呢,就沒人敢強迫你喝酒了。”
賀聞遠:“嗯,你說得有道理。”
柔荑輕按太陽穴,賀聞遠覺得什么疲累都煙消云散了。
翌日,初藍夾著一肚子火回到娘家,趙美鳳煮了紅豆羹給她喝:“看你都瘦了,你老公對你不好嗎?”
初藍按著太陽穴:“他對我還行,就是三不五時在醫院碰到初蔚,昨天中醫科新開張,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就和賀聞遠拉拉扯扯,一點不注意影響,到時候丟的是我初家的臉面。”
趙美鳳嘆息:“那天我聽人說了,因為現在改革開放,沿海城市的服裝廠都如火如荼的,李景松的廠也是紅紅火火的,剛剛擴招了,如今廠子有兩百個工人呢,也算大廠子了。”
初藍心尖狠狠痛了一下。
撿了芝麻丟了西瓜,說的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