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祁風還在發愣,柳予安又趕緊說道:“別干看著啊,過來幫個忙。四羽隼只在山頂云端之上才會出現,雖然連蠻獸都算不上,但味道卻真的不錯。這個季節的四羽隼肉質最好,一會兒你也可以來嘗嘗鮮!”
祁風揉了揉眼睛,又吞了吞口水,鬼使神差的就跟了過來,和柳予安一起拔起了鳥毛。
只是祁風越拔越覺得不對勁。
等會,我剛才到底是想說啥來著?
我嘞個去,早飯原來真的可以自己把自己串烤架上啊喂?!!
祁風也是個終年風餐露宿的主,成天在荒古山脈里吃燒烤,也算得上是經驗豐富了。拔起鳥毛來自然也是熟練的很,不一會就把整只四羽隼都處理干凈。
柳予安打了個響指,靈力凝聚成火焰,瞬間就把烤架下面的干柴點燃。
“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老手啊,這手法可比我熟練多了。”柳予安一邊拍著沾了不少羽毛的衣服,一邊對著身上干干凈凈的祁風,頓時感慨道,“好了,再等一會就能吃了。”
祁風到現在還覺得有點恍惚,看著在烤架上被烘烤著的四羽隼,癡癡的問道:“你這是怎么做到的?”
“啊,這個啊?”柳予安一指烤架下面的一堆石塊和羽毛,旁邊還有不少灰白色的粉末,解釋道,“四羽隼喜好以灰絨兔為食,我就做了只假兔子,又撒了些氣味相同的粉末,這里風大,一般用不了多久就能引來四羽隼。”
祁風看著那對石頭和羽毛,怎么看怎么不覺得那是只兔子。
“這家伙眼神是有多不好啊......”
柳予安笑道:“這你要換個角度來看。”
說完,他指了指烤架的方向。
祁風疑惑的走過去,順著斜向天空的烤架往下看去,突然輕咦了一聲,隨即又圍著石塊走了幾圈,嘖嘖驚奇了起來。
這些石塊的擺放非常隨意,不論從任何角度去看,幾乎都像是隨處可見的亂石。但卻偏偏從烤架上方這一個角度上看去,卻明顯能夠看出,這竟是一只栩栩如生的灰兔!
卷縮而臥,活靈活現。
連祁風這么近都會覺得神似形似,更別說是遠在天空之上的四羽隼了。
正巧烤架細長筆直,在那個角度看去,剛好處在視線盲區,只能隱隱看見是一個不明顯的黑點,卻根本看不出是一根細長的樹枝!
四羽隼聞著味道,在天空盤旋一圈,好不容易找到食物之后,自然沿著樹枝的方向飛撲下來。
被樹枝貫穿,幾乎是他唯一的結局。
只是這一切說起來簡單,但真看見四羽隼如此輕易的把自己串上了烤架,祁風卻還是有些驚嘆不已。
要是有這技術,當初在荒古山脈,至于抓幾只野兔都要起早貪黑,那么辛苦嗎......
柳予安靠在巨石上喝酒,等著四羽隼烤熟,看見祁風在那邊研究著自己的小裝置,微微一笑,忽然又眼睛一亮,出聲道:“唉,你懷里藏的是什么?”
“嗯?這個啊。”
祁風伸手從懷里一掏,取出了一個銹跡斑斑的劍柄出來。
“這是剛才在斷峰里撿到的,看起來像個古董,也不知道放了多久,我想著說不定還挺值錢的,就順手帶上了。”
“山峰斷痕里的劍柄?”柳予安頓時來了興趣,“給我看看。”
祁風心思全在烤架上,倒是也沒多在意,順手就把劍柄扔給了柳予安。
“當時我看它插在斷峰里,還以為是什么神兵遺物。結果拔出來一看,連劍刃都沒有,光是個劍柄。也不知道誰那么閑,把這東西扔在了斷峰里面。”
柳予安接過劍柄,對著陽光揮了揮,細細打量起來,一臉嘖嘖稱奇。
他扭過頭,比劃了下手中的劍柄,和身邊那塊雕像腰間的石刻劍鞘,發現好像大小差不多,頓時好奇的把劍柄插了過去,竟然剛好合適。
就在這時,平臺突然微微顫動起來,忽然有無窮無盡的風在四面八方涌動。
祁風被這動靜吸引,也是湊了過來,看著柳予安一臉興奮的樣子,好奇的問道:“你又干嘛了?”
“你看這。”柳予安指了指雕像腰間的劍鞘和劍柄,“這倆好像是一套的。”
“咦?”
祁風之前還沒注意,現在一看,還真覺得劍鞘與劍柄非常貼合。
不論是款式還是大小,劍鞘和劍柄放在一起都非常協調,完全就像是一套的一樣。
只不過劍柄是金屬制品,上面還帶著不少的銹跡,而劍鞘卻分明是雕像的一部分,完全由石頭刻成。
祁風想到了什么,突然一驚:“難道這是北峰原來主人的劍?就是登云天梯上遠古大陣的布置者?!”
就在這時,劍柄上的銹跡忽然層層剝落,露出了里面似金似玉,漆黑如墨的特殊紋路。
劍柄上的紋路與劍鞘上的紋路完美相連,共同繪制出了一行細密又復雜的符文。
“這是?”
“好像是三千年前的古文字吧?”
柳予安大眼一掃,張嘴就念了起來:“劍起叢云中,如霧亦如風......”
祁風一臉震撼的看著柳予安:“你連三千年前的古文字都認識?!”
柳予安高深莫測的咧嘴一笑,白燦燦的牙在陽光下熠熠反著光:“我不認識啊。就是覺得氣氛上來了,隨便猜一猜,應個景。”
祁風震撼的表情頓時僵在臉上:“我特么......”
“別發呆了,”柳予安忽然臉色有些凝重的提醒道,“你看看周圍。”
祁風掃了一圈,發現平臺周圍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濃厚的霧氣包裹,幾乎無法視物,連晨曦都被這些云霧遮蔽。
而這些云霧,仍在慢慢朝著祁風等人籠罩過來,猶如緩緩張開巨口的遠古兇獸。
柳予安忽然不滿道:“別擋著我看日出啊。”
說完,他直接伸手抓上了插在劍鞘上的劍柄,用力一拔。
祁風頓時又嚇了一跳:“臥槽,你別搞事情啊!”
但祁風終究沒攔住柳予安,那個銹跡脫落的劍柄已經被柳予安拔出。
剎那之間,風云突變!
劍柄被拔出劍鞘的瞬間,兩者之間的縫隙中,突然傳出了一陣無與倫比的吸力,吸力卷起颶風,將濃霧瘋狂攪動起來!
濃霧受到牽引,開始朝著劍柄與劍鞘之間的縫隙瘋狂涌去!
隨著劍柄越拔越多,劍鞘中的吸力也越來越強,濃霧洶涌的速度自然也越來越快。
濃霧遮眼,混沌一片。祁風甚至連近在身邊的柳予安都無法看清。
祁風不知道濃霧洶涌了多久,他只覺得呼吸都在濃霧涌動中,變得愈發困難了起來,甚至逐漸感受到了陣陣窒息的感覺。
過了許久,等到濃霧散去之后,劍柄也已經徹底被柳予安拔了出來。
而那些洶涌的濃霧,此時卻已經盡數消散,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祁風捂著有些眩暈的腦袋,一臉憤怒的看著柳予安,張嘴罵道:“剛才那情況是能隨便胡來的嗎?萬一出點什么事,咱倆都要玩完!”
柳予安卻毫不在意,像個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一樣,滿臉驚喜的對祁風說道:“唉,你看我的劍!”
一見柳予安這沒心沒肺的樣子,祁風就氣不打一處來。
但等他朝著柳予安手中的劍柄望去時,氣卻瞬間就消了一半。
“咦?劍刃長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