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柳予安手中的劍柄下,再也不是空空蕩蕩,而是生出了一道細長的劍刃。
劍刃完全由濃霧組成,飄散無常,卻又形散神聚。
不論柳予安怎么揮動,濃霧都牢牢的延伸在劍柄上,不曾飄散。
“所以剛才洶涌的霧氣,根本不是被劍鞘吞噬,而是被劍柄吸引,在出鞘的瞬間,化作了劍刃?!”祁風愣愣的說道,“凝濃霧愁云為刃......這就是,叢云劍?”
“臥槽,我還真撿到寶貝了啊?”
看著還在美滋滋的拿劍擺造型的柳予安,祁風突然一愣,一把把劍搶了回來。
“等會,你剛才說啥?你的劍?這分明就是我的劍!”
“唉,再讓我玩會啊!”柳予安頓時不樂意了。
祁風寶貝似的把叢云劍抱在了懷里,不滿的說道:“玩什么玩?玩壞了怎么辦?玩壞了你賠得起嗎?”
柳予安頓時沒話說了。
祁風一臉驚嘆的看著手中的叢云劍,一邊摸著云霧劍刃,一邊感慨道:“劍刃竟然能化作聚散無常的霧氣,出其不意,這一劍揮出去,誰能防備得了......等等,不對。劍刃只是霧氣的話,一點殺傷力都沒有,這誰用得著防備啊?”
祁風一愣,手握叢云劍,直接朝著身邊的雕像劈去。
一擊落下,只見雕像紋絲未動,劍刃卻直接散成了云霧。
祁風:“......”
“沒理由啊,這劍出鞘的動靜這么大,肯定不會這么菜雞!”
祁風不信邪,又從頭上拔了根頭發下來,劍刃平放,一口氣吹了過去。
只見頭發輕飄飄的落在了劍刃上,直接陷入到了霧氣里,隨后完好無損的落在地上。
“這算什么,吹毛立落?”
祁風愣愣的看著手里連跟頭發都砍不斷的叢云劍:“這能有個毛用啊。”
柳予安這時又湊了過來:“你要不喜歡,不如給我吧?”
祁風白了他一眼,剛想拒絕,但想了想,又忽然同意道:“可以啊,你出多少錢?”
祁風缺錢啊!
沒有靈石輔助修煉,總不能每次都讓他喝自己的洗澡水吧?
雖然祁風手頭還有一堆價值不菲的丹藥,還有谷風道人乾坤袋里的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但那種東西說不清來路,想在正規宗門里賣出去,可沒那么容易。
除非他能找到個魚蛇混雜的黑市,這才有出手的可能。
本來撿個劍柄就是為了賣錢,柳予安怎么說也是個靈心境,要真出個百八十塊靈石的話,祁風賣給他倒也無妨。
只見柳予安想了想,從上衣口袋摸到了褲腳,順便還把鞋子脫下來倒了倒,結果渾身上下只摸出了兩枚靈幣......
“給,我的全部家當。”柳予安咧嘴一笑。
祁風:“......”
笑個毛線啊!
兩枚靈幣能買個爪爪?
下館子想吃頓好菜都不夠飯錢好么!
祁風拔劍往腰上一插,擺了擺手:“得了,我還是出去了找個古董商問問吧。這玩意兒雖然什么也砍不了,但好歹凝霧成劍,也算一個噱頭,應該能值不少錢。”
一聽祁風準備把劍賣給別人,柳予安頓時急了:“要不這樣,你把劍送我,算我欠你個人情怎么樣?”
“你這是連兩枚靈幣也不想給了啊?”祁風一臉鄙夷的看著柳予安,“你的人情能值多少錢?”
柳予安笑道:“我的人情,應該還挺值錢的。”
“管提現么?”
“不管。”
“......”
祁風呸了一聲,本想拒絕,但他又生怕柳予安萬一直接開搶,他也攔不住。
不過他轉念一想,祁風又覺得,用一個對他也沒什么卵用的劍柄,換靈心境天才弟子的一個人情,好像應該也不算太虧的樣子?
而且劍柄能喚出云霧劍刃,本來也是柳予安做的。要真放自己手里,它可能就真的只是個古董劍柄,也注意不到劍柄與劍鞘的關系。凝云成劍,自然也無從說起。
沉吟了片刻,祁風這才把叢云劍又扔給了柳予安,說道:“行,那就換你一個人情。我倒想看看,你的人情究竟有多值錢。”
柳予安心滿意足的接過叢云劍,手一晃便收了起來,動了動鼻子,忽然說道:“烤肉好像好了?先吃飯,我都快餓死了。”
聽見柳予安說烤肉好了,祁風聞見香味,也覺得肚子里突然就是一陣翻涌,甚是空虛。
祁風這才想起來,忙活了一晚上,他到現在不僅還沒有睡過覺,同樣也沒吃過什么東西。
剛才還沒注意到,現在聞到烤肉香味,頓時覺得困餓交加。
“唉!給我留個鳥腿!”
祁風趕緊沖了過去,扯下了一根足有小腿粗的鳥腿,大快朵頤起來。
柳予安則一手一個烤雞翅膀,吃的不亦樂乎。
柳予安說四羽隼好吃,還真不是作假。
明明什么調料都沒有放,但肉質入口即化,細膩非凡,肉香濃郁,卻又絲毫不顯得油膩。
甚至細細品來,還有些微不可查的甜味。
兩人頓時吃嗨了起來,仿佛之前發生的一切,還不如眼前一頓讓人飽腹的烤肉,來得重要。
柳予安吃的滿嘴流油,忽然問道:“對了,汪妄為什么要追你啊?你一個外門弟子,平白無故的,怎么會招惹到了呂青衣?”
祁風聞言,用力咬了一口鳥腿,一邊嚼一邊嘆氣。
被趕上登云天梯的事情還好說,但青山鎮的一切,事關丹師洞府,事關江風雨和蕭晴,事關呂青衣,卻是不能隨便告訴柳予安。
祁風與呂青衣接觸不多,但卻深感對方的強大,那種強大不單單只來自實力方面。
想著那個讓自己忌憚不已的呂青衣,祁風一臉悵然嘆道:“可能是嫉妒我帥吧。”
柳予安一邊啃著手里的雞翅,一邊靜靜的看祁風裝逼。
祁風被盯得渾身不自在,也裝模作樣的啃起了鳥腿,如同閑聊一般說道:“云山行盡處,玉笛配青衣......我聽說呂青衣腰間,常年佩戴著一把白玉長笛,但卻從來沒聽說有人見他演奏過。”
柳予安聞言,吐了塊骨頭,隨口說道:“哦,那個笛子啊,就是個擺設,純屬是為了外號押韻才帶著的,他壓根就不會吹。”
祁風:“......???”
祁風一臉懵逼,連鳥腿都不吃了。
什么情況?
堂堂呂青衣,何等身份?何等氣質?
結果腰間掛個白玉長笛,壓根就不是用來吹的,而是用來裝逼的?
上一秒才在祁風心里樹立起高大形象的呂青衣,下一秒在柳予安的口中,就面臨著人設崩塌的危險。
“不是,這事你咋知道的??”
“廢話,那笛子是我找人賣給他的,要了整整三十塊靈石呢!”柳予安砸了咂嘴,“但其實笛子成本也就幾十靈幣,出門我就拿靈石買酒去了。”
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