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不定還不到三年......
祁風張大了嘴巴,半天都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他知道柳予安是天才,但他不知道對方竟然這么天才!
祁風甚至都懷疑,這家伙該不會是直接跳過了平氣境,甚至都沒有粹念,直接從凝玄境開始修煉的吧......
或者他干脆連凝靈成玄都沒有,直接就明悟本心了?
祁風苦笑了一聲,也覺得自己這種想法,實在有些太瘋狂了點。
只是柳予安卻沒什么反應,好像手無縛雞之力二十年,忽然想修煉后,短短三年突破靈心境,是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一樣。
祁風突然又想到了柳予安的師父。
那個在柳予安口中,上知天文地理,下曉雞毛蒜皮,滿大陸被無數人追著給送錢,卻從來沒有人知道蹤跡的神秘師父。
那種奇人,也根本不可能是這小小山嵐宗里能出來的人!
“你師父......”
“我師父說,七情六欲斷舍離,方能一劍撐天地。”柳予安忽然笑了下,又繼續說道,“他想讓我放棄這段感情,我自然不肯。”
“他走的是無情道,認為蒼天冷漠,命中有定。但我卻覺得,萬物有情,命由人定。”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我開始追尋自己的道路,而不是按照師父所教的那樣修煉。他見拗不過我,也就離去了。到現在,我也已經有兩年的時間,沒有再見過他。”
祁風越聽越覺得自己腦子有點疼。
他不停安慰自己:我是開掛的,我腦子里有坑,坑上有片星空,星空中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顆極道星辰,等著我去傳承......
......但我為什么還是覺得,柳予安才特喵的是個主角啊喂?!
這個模板,這個套路,這不合理啊!
祁風揉了揉太陽穴,臉上糾結的說道:“那后來呢。”
完全不知道祁風心里有多震驚,柳予安只是繼續說道:“后來她走了,去了我不能去的地方。”
“她要我在這里等她,我等了。但我也知道,她其實不會再回來。”
祁風心里的震撼還沒消化完,但聽到這里,也忍不住接嘴到:“那你還等?”
“我必須等,因為我答應過她。”柳予安說著,眼神忽然堅定了起來,“不過你說得對,我憑什么要等一個不會再回來的人?”
“我想見她,非常非常想。”
“如果她不回來,那我就去找她。縱然是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再見她一面!”
“窮極所思,可赴千里。這天下才有多大?我等了她兩年,日夜想念,難道這份思緒,還不夠翻越過山川大河,去到她身邊嗎?”
“既然相思可至,我憑什么就不能去!”
說到最后,祁風隱隱感覺到柳予安身上,好像突然有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
那種變化最直接的表現就是,他本就隨性的氣質,好像又更飄逸灑脫了些。
如同這片天地,都無法再拘束住他自由的靈魂。
柳予安因為一個承諾,被拘禁在山嵐宗內,但如今因為祁風一句話,終于掙脫了囚籠!
“突破了?!”祁風目瞪口呆,喃喃說道。
靈心境,明悟本心。
當心中通明,再無任何郁結時,修為自然會更進一步。
只是這家伙三年突破靈心,還不是初入的那種,現在竟然當著他的面又有了突破......
這到底是什么妖孽啊喂!
“謝謝你。”柳予安由衷的感謝道。
祁風一句“憑什么”,短短三個字,就打開了他沉寂已久的心,讓他卡了兩年的瓶頸,再次有了突破!
是的,柳予安因為自己的心結,已經在靈心境卡了整整兩年。
自從他師父離開后,他的修為,便再也沒有過絲毫的提升。
祁風其實猜錯了,柳予安可不是什么三年突破的靈心境。
而是一年!
如今厚積薄發,更進一步,誰也不知道這個天天躺在云頂上,看日出日落的家伙,實力究竟有多深不可測......
只是看著柳予安把他嚇成這樣,竟然還有臉給他說謝謝,祁風也是有氣無力的扯了扯嘴角,假裝自己在笑:“說謝謝多傷錢啊......”
“哈哈哈哈。”
柳予安又大笑了起來,對他說道:“那就不謝了,反正我也沒錢。要不......算我再欠你一個人情吧?”
祁風:“......”
不是,你這人情又不管提現,我攢著么多干嘛啊?
召喚神龍嗎?
祁風看著實力又有所突破的柳予安,也不準備在這種問題上糾結了,轉念又好奇的問道:“你現在突破之后,能闖過多少階天梯?”
柳予安一臉莫名其妙的說道:“我從來不闖天梯啊。”
這下換祁風莫名其妙了:“為啥啊?”
“因為懶啊。”柳予安一臉理所當然的說道。
祁風:“......”
不知道為什么,見柳予安突破后還是這副神經病的性格,祁風在心里竟然還暗暗松了口氣......
......
就在柳予安在云頂之上突破的時候,遠在南峰的呂青衣,突然一掌將眼前的棋盤拍得粉碎。
“你說什么?蕭晴被救出來了?”
呂青衣臉色難看得很,平日里的運籌帷幄早已經丟的一干二凈,現在的他臉上青筋畢露,猙獰至極。
“死前還引爆了火炎晶礦脈,炸了雙斷崖,甚至傷到了三長老?!”
蕭晴是他帶到雙斷崖的,對于那個魂師的事情,他比誰都清楚。
蕭晴丹田的封靈石,就是他親自刺進去的。
靈力被封,身受重傷,就算空有魂念之力也逃脫不得。
除非有外人相助,不然他絕不可能隨隨便便就逃出來,還順便炸了雙斷崖。
所以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祁風,那只混進山嵐宗的小老鼠。
“那個廢物,竟然還沒走?!”
站在棋盤旁的汪妄,此時一臉冷汗,面對從來沒有如此暴怒過的呂青衣,他低著頭,根本不敢出聲。
呂青衣望著西四峰的方向,眼神里盡是陰狠。
他剛才只知道雙斷崖中的火炎晶礦脈爆炸了,但卻不知道,礦脈引爆竟然會是蕭晴所為。
還有那個廢物......
那個廢物竟然在被發現過一次后,竟然不躲不藏,還敢混進雙斷崖里,當著所有人的面,放出了蕭晴,甚至還引爆了火炎晶礦脈,炸毀了雙斷崖,炸塌了西四峰!
挑釁么?
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情,真當我呂青衣是個擺設?!
“好膽!這份賬,我呂青衣接下了!”
就在呂青衣怒火難消的時候,門外忽然又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只聽有人在門外喊道:“呂師兄可在?”
“誰?”呂青衣沒好臉色的回道。
“執法堂三隊隊長,吳鼎,奉三長老之命,接您到長老殿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