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回到太師府自然是受到了父親的熱烈歡迎,至于陪她回來的江羨魚,則是被白朗看著鬧心,原因無他,只因白朗心中都覺得江羨魚是配不上白酒的,這樁婚事完全不是他樂意的。
江羨魚倒是表現得進退有度,至于人家心里是怎么瞧不起他的,他也不在乎,事實上,在他走進太師府后,他便心不在焉了。
知他心中所想的白酒一笑,她抱著父親的手,問道:“爹,錦書呢?今日我歸寧,怎么沒有見到她?”
“她說不舒服,在自己房間里待著呢。”提起錦書,白朗的聲音里不見有半分父女間的親昵之情,白朗是一個很傳統的古代直男,即使白酒與白錦書都是他的女兒,但嫡庶有別,他對白錦書遠沒有對白酒那么好。
白酒與白錦書的關系并不好,她也只能這么隨口一問,再問下去,那就只會讓人覺得不對勁了,于是,白酒改為問道:“那爺爺呢?”
“你爺爺知道你今天回來,特地在你小時愛玩的竹林里備好了你愛吃的點心等你過去找他呢。”白朗笑呵呵的摸了摸白酒的頭,見自己女兒出嫁之后臉色還不錯,他連日來的擔憂終于可以減少那么一兩分了。
白酒笑道:“那我先去看看爺爺,爹你和江二少爺聊聊。”
她不喚江羨魚夫君或是相公,而是生疏的喚他江二少爺,白朗蹙眉,敏感的捕捉到了也許女兒和這個剛上任的女婿關系不怎么好的事實。
江羨魚見白酒要瀟灑的丟下他離開了,他還未開口,白酒已是帶著話外之音笑著說道:“你要好好討好我爹啊,討好岳父總是不會有錯的。”
江羨魚只能閉上了嘴,他想換個媳婦,但就算換個媳婦,岳父也是同一個,他看著面色不善的白朗,忽感任重而道遠。
白酒當個甩手掌柜一般就離開了大廳,在她頭腦里得到的信息中,她的爺爺白駒是一個喜愛安靜的老人,所以他常年都住在太師府最偏僻的一角,在那里有著一片翠綠的竹林,這位老人時常都能在竹林坐上一整天。
沒過多久,她走進了竹林,在竹林深處的一個亭子下,正有一位老人坐在那里品茶。
那老人體型修長偏瘦,一襲洗的發白的青色道袍穿在身上,在風吹來的時候,便是衣袂翩飛,讓人恍惚想到春風下的梨花紛飛。
這是一位氣質非凡,仙風道骨的老人,雖經歷過太多的歲月洗禮,但他溫和的眉眼還是能讓人窺探到幾分他在年輕時候該是多么的明俊不可方物。
這便是白酒的爺爺白駒了。
老人的視線落在了白酒身上,他笑,放下茶杯招了招手,“小九,快過來。”
白酒規規矩矩的走進了亭內,“爺爺。”
“剛回來的?”
“嗯,剛回來的。”
“坐下說話。”白駒目光和藹,隱隱帶著出塵的味道,又有年華沉淀的滄桑之感。
白酒坐在了旁邊的石凳上,這個老人給她的感覺很放松,她又想到了在劇情里,這位老爺子似乎和誰都不親近,卻唯獨對白酒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