捋了捋自己的衣袖,她這才是讓白梅進來,而白梅心想,都是近半個多月了,再是重的風寒,也都是好了吧。
而當是白梅進來之后,一見坐在塌上的沈清辭,不由的,嚇的臉色都是跟著變了一變。
她家的夫人,怎么成了這幅模樣了
這個臉色蠟黃,又清瘦無色的女人是誰啊?
這么整個人都是大變樣了,不但臉色蠟黃,更是沒有什么精神。
若說以前的沈清辭如十四五歲的少女,而現在她卻是像她此時的真實年紀的,不是說她長的丑,也不是說老。
只能說,與之前的反差有些大,讓都是讓習慣了沈清辭那一張臉的白梅,都是有些不愿意相信,當然也是接受不了。
“怎么的,我的樣子變的很多嗎?”
沈清辭摸了摸了自己的臉。語氣中的自嘲,也是讓白梅心中愧疚不已。
這就如普通女子一般,突是失去了自己的如畫的容顏,無論哪一個人,都是無法接愛的
“夫人再是養養就好了。”
白梅就不相信自己夫人會變老變丑,她相信只要再是過上一些時日,夫人就會同以前一模一樣了。
沈清辭笑了笑,再是拎起桌上溫著的壺,給杯內倒一些水,只是普通白水,她將杯子放在了唇邊,喝著這些沒有味道的水。
也是因為吃藥的原因,所以她也便能以白水當茶了。
等到她放下了杯子,才是輕輕撫著自己的臉頰。
“白梅,我是不是真變丑了?”
她垂下眼睫,紅唇也是不由的溢出了一縷輕輕的嘆息,丑了,或許也是真的丑了吧,上天不可能優待于一個人,給了她絕俗的容貌,還會給她永遠的歲月。
所以這丑了,也是應該的,對嗎?
“夫人自是不丑,”白梅咬了一下牙,“夫人是最美的,夫人只是生病了,養好就會漂亮了。”誰敢說她家夫人丑,她就抓花他的臉,
“是嗎?”沈清辭自嘲的笑了一聲,“若是我以前的容貌養不回來,那要怎么辦呢?”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白梅連忙的搖手,“夫人一定會再是變漂亮的。”
那好吧,我相信你的話,沈清辭習慣的將自己的手撐在額頭之上,也是微收起了頜角。
“那,等我變回來之前,還是不要見人的好。”
“白梅,你知道,應該怎么說吧?”
“夫人,白梅明白的。”
白梅自是知道要怎么做了。
其實她若是夫人,她也不想見人的,畢竟夫人都是美了這么久了,突然之間這一下子就變丑了,接受不了,也是正常,要是她,想撞死的心都是有了。
就是她有些不太明白。
為什么夫人要叫她白梅,夫人一般用這種語氣同她說話之時,都會喊她一句小梅子啊,難不成夫人這幾年間的性子也是變了,變的成熟了,不愛叫小梅子了。
她將這些心思都是丟到了一邊,然后又是不由的偷望了一眼沈清辭。
而現在沈清辭真的同以往不太一樣,這樣暗淡的臉色,沒有光澤的皮膚,就連整個人的氣息都是變的太多。
其實這個東西,白梅也是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可就是一種感覺,一種沒由來的感覺,就是沈清辭真的變的同以前大不一樣了。
若不是她親眼所見,還真的不敢相信,不過就是一場病,卻是讓沈清辭一下子就能老這么多的。
以往是桃花盛開,可是如今卻是美人遲暮。
見習慣了沈清辭的那一張都是令人驚艷的臉,而眼前這一位失去了顏色的夫人,到是讓她不習慣了起來。
而在此之后的很長一些時日,沈清辭便以著久病的借口,一直都是在朔王府之內養病,哪里也是不想去,就連人也是不愿意見,不管是沈定山,還是沈清容都是相同。
甚至,就連果兒也是不愿意見了。
“夫人,你為何不見小郡主?”
白梅就不相信沈清辭能如此的狠心,不見自己的親生女兒,那是夫人生的啊,夫人以往可是最疼小郡主的。
“我這樣……”沈清辭輕輕撫著自己的臉。
“我怕將果兒給嚇壞了,更怕果兒認不出來我,不要我,那要怎么辦?”
“不會的,”白梅連忙的接話,也是不愿沈清辭就這樣自怨下去。
“小郡主與旁人不同的,小郡主與夫人相同,都是婁家女,不管夫人變成了何種模樣,小郡主都是可能認出夫人出來的。”
“婁家女的嗅覺天生很好,其實她只要聞上一下,就知道夫人在哪里了?”
“那便更不能讓她過來了。”
沈清辭輕輕撫著自己的衣角,“我現在就連打出來的嗝都是帶著藥味,怕會熏死了她。”
說著,她站了起來,再是躺回到了床塌之上。
“白梅,你先是出去吧,我想好生的再是休息一會兒。”
“哦,好,”白梅聽到沈清辭這么一說,就知道自己應該滾了。
就是……
她奇怪的聞了聞屋子里面的味道。
怎么會這么臭的?
看來真的如夫人所說的一樣,這藥喝的多了,就連出的汗,打出來的嗝,都是散發著濃郁的中藥味。
待是她出來之時,也是小心的替沈清辭關上了門,而后不由的再是嘆了一聲,想起以前沈清辭的臉,再是對比她現在的臉。
她連忙捂住自己的嘴,怎么辦,夫人真變丑了啊。
而在她走后不久,平躺在里面塌上的沈清辭卻是睜開了雙眼,她將自己的手拿開,也是不由的看著自己的這一雙手。
“如此漂亮的手指,竟是可以點石成金,到也真是意外。”
又是過了幾日之后,沈清辭仍是閉門不見,她便自己的親爹,親大姐,甚至是親女兒也都是不曾見過,更不論是其它人。
所有人都是以為她是身體有些微恙,其實她早已是大好,只是不想出門,也是不愿見客罷了。
沈清辭坐在桌前,這都是攬鏡了半日,也不知道看出了什么?
她將鏡子倒扣在了桌子之上,“我感覺我又是可以很長時間不用出門了。”
白梅苦起了臉。
“可是夫人,你也不可能一輩子不出門啊?”
“一輩子啊?”沈清辭再是走到了塌前,平躺而下,“一輩子太長,我從未想過這般久遠之事,我只是知道,我現在不想,我也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