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忠檔頭率領大力和文虎兩人先行一步。
快馬加鞭朝著東廠在南昌城中的集結地點奔去。
此刻他還全然不知,寧王朱宸濠已經提前收到了李士實的書信。
并對寧王府上下做好了安排,到時候縱使是查出這畫像之人就是李士實。
但是像要以此牽扯到寧王朱宸濠身上,卻是極為困難的事情。
畢竟直到現在,東廠手中所有的證據,也就僅僅只有太子殿下送來的一副畫像而已。
除了這張畫像之外,再無其他東西可以證明李士實的罪名,就更別說這幕后可能牽扯到寧王身上了。
所以趙忠檔頭此行率領著一眾手下前來江西,除了確定李士實如今的所在之外。
另外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想辦法查清楚這李士實和寧王朱宸濠的關系,看他們在表面的姻親之下,是否還有其他不可告人的關系。
趙忠檔頭快馬加鞭。
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吸引眾人視線的。
所以他在奔進南昌城門的時候,沒有絲毫顧忌。
直接將自己的東廠腰牌亮出以后,根本沒有配合城門守衛盤查的意思。
一句‘東廠辦事!閑雜人等閃開!’之后,直接率領著手下縱馬朝著城中奔去。
這般囂張跋扈的舉動,頓時吸引了南昌城中眾人的目光,可是趙忠檔頭對此卻根本不以為意。
因為按著臨行之前廠公所言,東廠在南昌的諸處落腳之處和人手,早就已經盡皆暴露在了寧王的眼下。
但是縱使這般,蕭敬也沒有下令將人手撤出。
而是將這些東廠探子繼續留在南昌城中,就是想用這些人來吸引寧王的目光,警告寧王安分守己,莫要多行不義。
這件事情在被趙忠檔頭知道了之后,干脆就將其利用起來,從蕭敬那里請令,自己和南昌原有的東廠眾人,負責在明面上查探李士實的下落。
而那些后續潛伏進城的手下,則是開始悄悄打探李士實和寧王府的關系。
這般一明一暗同時運作之下。
廠公所交代的差事都能同步進行不說。
更為重要的是因為身處明處的他們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所在。
那些躲在暗處行事的兄弟,自然也就順暢容易了許多,沒準還能乘敵人不備,發現什么重大的線索也說不準。
趙忠檔頭一路縱馬揚鞭。
沒消片刻就在一處院門前面停了下來。
身后緊緊跟隨的大力,在勒停坐下駿馬之后。
直接翻身下馬,快步走到了院門之前,還不待上手敲門,緊閉的院門突然在他們面前打了開來。
接著幾道身影就出現在了趙忠檔頭的眼前,兇神惡煞的看向他不說,更是冷語說道:
“兄弟,走錯地方了吧?”
趙忠檔頭見到這般情況。
根本沒有過多廢話,翻身下馬的同時。
直接將手中的腰牌亮了出來,一邊朝著院落之中行去的同時,一邊對著面前的幾道身影說道:
“奉廠公大人命令,前來接管南昌城一眾東廠探子,爾等的檔頭大人在哪,馬上讓其出來聽令!”
趙忠檔頭一邊向前行進,一邊快言快語,將這番話語說完的他,還不斷對方行禮,忽的停下腳步的他,回身看了一眼還在門口的馬匹,對著身旁的幾名身影吩咐道:
“去準備一些草料,把那些馬匹喂上之后前來大廳集合!”
趙忠檔頭快言快語。
可是一旁的幾道身影。
一時之間還沒有回過神來。
趙忠檔頭在話語出口之后,看著面前這些不為所動的幾名東廠探子,神情猛然變得冷冽不說,更是厲聲呼喝道:
“本檔頭說的話你們沒聽見嗎?”
趙忠檔頭一番厲喝出口。
在其身后的幾名坐鎮南昌的東廠探子頓時身體一顫。
一臉畏懼的朝著趙忠檔頭看了一眼之后,慌不迭的躬身應是不說,更是開始快速忙碌起來。
有去牽馬準備草料的。
還有前去通知此處東廠檔頭的。
還剩下幾人,則是快步跑到前面,開始在前面替趙忠檔頭帶起路來。
滿面寒霜的趙忠檔頭,在看到眾人這般變化之后,神色稍稍緩和之余,抬腳朝著前方行去。
接下來的事情,就顯得順暢了許多。
之前負責此處的東廠檔頭孫文亮,在聽聞到趙忠檔頭帶來的命令后,神情微微有些詫異。
不過廠公大人的手書在那里,再加上趙忠檔頭所出示的東廠腰牌,身份和命令都已核驗無誤之后。
孫文亮也不得不躬身向趙忠檔頭行禮,詢問接下來的諸般事情該如何執行。
趙忠檔頭坐于主位之上。
滿面冷冽的他,直接將尋找李士實下落的命令下發,命令眾人即刻尋找李士實的所在。
可是這邊他的話語才剛落,另一邊的孫文亮就仿若想到了什么一般,躬身對著趙忠行了一禮之后,開口說道:
“稟告趙檔頭,這李士實可是之前告老還鄉的那位?”
趙忠檔頭聽聞到孫文亮的話語,眉頭微皺之余,輕輕的點了點頭,答道:
“正是!”
孫文亮得到趙忠檔頭確認的話語,抬頭朝著趙忠檔頭望去的同時,繼續說道:
“那別找了!這李士實不在南昌老家。”
“嗯?你怎么知道?”
趙忠檔頭聽聞到孫文亮的話語,眉頭一皺之后,出言反問道:
“莫非你在之前追查過這個李士實?那你們又是因為何故方才動起追查他的念頭的。
要知道按著廠公大人給你們的命令,你們不是應該負責寧王府才對嗎?這李士實難不成最近來過寧王府?”
趙忠檔頭滿面疑惑。
而對面的孫文亮,在聽聞到趙忠檔頭的話語之后,頓時露出了一個敬佩的神情。
在對著趙忠檔頭拱手行了一禮之后,方才繼續說了下去。
“趙檔頭所言沒錯,這李士實在之前,確實是來過寧王府。
之所以吾等知曉他不再南昌老家,正是因為這李士實在從寧王府離開之后。
就返回到了他在南昌鄉下的老家,但是他去了那里之后,也只是跑到祖墳上面祭奠一番了事。
等到我的手下尋到那里的時候,他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南昌附近根本沒再發現到他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