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爆的鼓點,鏗鏘的說唱,澎湃的律動感,似乎要將整個現場引燃。
我該怎么跨過戰火紛飛的戰場?
只剩下我一人要怎么活下去啊?”
旁邊,華閔雨手中的話筒持上,發出了戲謔又譏諷的聲音:
“啊――???”
佟雨伸手指向了舞臺下:
還在傻等別人伸手幫忙嗎”
華閔雨歪頭,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啊――???”
就這?就這?
佟雨接著唱:
姐們聽到了拉我一把可好?”
華閔雨的這個表情,讓舞臺下一陣尖叫。
“閔閔!閔閔!閔閔!”
那又痞又壞,讓人恨不得打她的表情,完全顛覆了她一貫的印象。
而彈幕上,更是瘋了。
“嗚嗚嗚嗚,我閔閔,我愛了!愛了!”
“閔閔也變成壞女孩了,啊,我好喜歡怎么辦!”
“天哪,閔閔玩說唱也好帥!”
“今天的形象,我給滿分!”
“閔閔閔閔,我要給你當老婆!”
舞臺上,華閔雨和佟雨交換位置,華閔雨站在了前面,伸手指向了舞臺下:
我們等紅帆船靠岸
從黎明等到夕陽
看來等不到了啊這破船
老娘為啥要等?別再繼續犯傻!”
這一段歌詞,來自于前蘇聯散文作家亞歷山大格林創作的中篇小說《紅帆》中,一個關于“紅帆”的傳奇浪漫的愛情故事。
女主阿索麗出生是家庭非常不幸,有一天她遇到了一個魔法師告訴她等她長大了之后,就會有一個王子乘坐著掛著紅帆的船來接她。
從那天開始,她就一直在等待這艘命中注定的紅帆船。
而這個傳說,在俄羅斯家喻戶曉,甚至有一個節日就叫做“紅帆節”,可見其影響力。
而此時此刻,有人發出了質疑。
為什么要等紅帆王子來接?為什么?
舞臺的后方,瓦萊里婭坐在角落里,看著前方不遠處,大屏幕上兩個人,眼神有些迷離。
誰能拒絕那一艘紅帆船呢?
何必等人來拯救我呢?
真的會有人來拯救我嗎?
我該自己去創造幸福嗎?
一時間,瓦萊里婭心亂如麻。
就在此時,她聽到了外面傳來了一個聲音:“瓦萊里婭!瓦萊里婭!”
聽到這個聲音,瓦萊里婭下意識地身體一顫。
是雷納德的聲音。
作為校歌賽的踢館歌手,雷納德當然有進入后臺的權力。
聽到這個聲音,瓦萊里婭嚇得縮起了身體,大聲叫道:“別讓他進來!別讓他進來!”
“瓦萊里婭,我是愛你的啊!”
“瓦萊里婭,對不起,我剛才不應該這樣,我只是太生氣了。”
“瓦萊里婭,我什么都可以給你,我的一切都可以給你……”
“瓦萊里婭,求求你回來吧,回到我身邊,我不能沒有你。”
旁邊,一名安保人員攔住他:“對不起先生,你不能進去。”
“憑什么我不能進去,我是踢館歌手!”
“讓我進去!瓦萊里婭,你出來啊……”
聽著外面的聲音,瓦萊里婭縮在沙發上,全身顫抖到幾乎無法動彈。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這么害怕雷納德。
害怕到都不敢反抗。
往日里,她卻對這一切,都習以為常。
和雷納德在一起的日子,瞬間閃回到腦海里。
總是用得特別快的遮瑕膏,幾乎一直腫著的嘴角,戴著墨鏡遮擋淤青……
每天,似乎都是這樣的。
這樣的日子,什么是一個頭?
上帝啊,別讓他進來,千萬別讓他進來。
誰來趕走他啊!人呢?安保呢?警察呢?誰來幫幫我……
前方,舞臺上,華閔雨和佟雨兩個人,已經唱完到了中段。
從原來的beat節奏,轉到了自然小調,以下屬音為主的旋律,眨眼之間,原來慷慨激昂,甚至有些俏皮的說唱,變成了悲愴甚至悲憤的高亢吟唱。
舞臺上,華閔雨昂起頭,唱起了hook。
她的身后,佟雨帶著金屬質感的高亢吟唱響起。
兩個人背對著背,悲愴悲憤的吟唱,響徹了整個海上龍宮。
反抗啊,斗爭啊
別人都在對抗不公,天天祈禱有什么用
兒子沒有爸爸啊,女兒沒有爸爸啊
破碎的家庭,絕不會擊垮我們啊……”
唱到最后,華閔雨猛然一聲尖叫:“啊嗷!!!”
然后兩個人同時轉身,像是斗牛一樣伏低身體,盯著對方,隨著勁爆的鼓點,在舞臺上肆意起舞。
她們跟著節奏舒展著自己的身體,揮舞著手臂、大腿、手中的麥克風。
那自由奔放的感覺,似乎不是在舞臺上,而是全世界都只剩下了兩個人:
自由啊,姐妹!
奔放啊,姐妹!
然后兩個人又霍然轉身,指向了舞臺下方:
你一定能打破困境
每個俄國女人都要清楚
什么都難不倒強大的你
每個俄國女人都要清楚
什么都難不倒強大的你
然后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唱著:
嘿,俄國姐妹,你怕個錘子
你足夠強大,你足夠強大!
不要怕
不要怕
不要怕
不要怕……”
舞臺上,她們唱著一遍又一遍,舞臺下,她們指到的地方,就爆發出了一陣陣的歡呼。
許多俄羅斯的妹子,雙手捂住了臉,拼命尖叫著,眼淚卻從手指的縫隙里汩汩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