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谷小白的18歲生日,郝凡柏也一直在想,要如何給谷小白過。
去年的時候,谷小白的生日是直接在電音節上過的,搞了一個數萬人的超級大party,全場high爆,谷小白自己也玩得挺開心。
那也是谷小白第一次涉足電音和DJ技術,一出手,就直接打爆了DJ屆的天花板,給整個DJ屆留下了無數的財富。
一直到現在,他發布的那一套采樣自深海自然現象和深海鯨群、魚群的音效CD,都是DJ屆的寶藏,原版的CD只在真正的音樂人手中流轉,已經炒作到了驚人的價格。
一年之后,谷小白的18歲生日,理所當然要更認真更熱鬧一點。
總不能成年禮,還不如17歲的生日對不對?
只是,恐怕當前的谷小白,并沒有這種心情大操大辦。
你若說讓谷小白的18歲生日安安靜靜度過的話,那也不可能。
因為谷小白的粉絲們,早就已經憋著一股勁兒,想要給谷小白慶祝他的成年禮了,他們恐怕不愿意。
郝凡柏曾經想過,要不要讓谷小白在生日的前一天搞一場演出,譬如把谷小白的《冰原的王者》第二場演出放在生日前一天或者生日當天的,但想到谷小白都過18歲生日了,還不能好好休息一下,還得演出賺錢,取悅別人,那也實在是太可憐了。
如果說真讓谷小白高興,說不定讓他在實驗室里呆一天,反而會讓他更開心。
為啥非要讓小白的生日,過得那么累呢?
那該怎么辦呢?
仔細問了問這些孩子們的打算,郝凡柏卻是眼前一亮。
這些孩子們的策劃,確實很棒啊!
然后就有些失落。
果然,自己還是老了,孩子們的生日啊,還是交給孩子們自己處理好了。
只是,這種夸贊,眨眼之間就已經消失。
口胡!這些孩子們,為啥一個比一個難纏!
一直以來,郝凡柏都覺得,這個世界上最難對付的是谷小白。
而現在他發現,谷小白的難對付,竟然還會傳染!
這些家伙們拒絕他的時候,一個個眼睛都不眨,賊溜!
好說歹說,差點都是求爺爺告奶奶了,郝凡柏終于把這些小祖宗們騙上了去賑災演出的賊船,剩下的就是把谷小白也騙上賊船了。
不知道那邊進度怎么樣了呢?
你想要誘捕一只獅子,你就不能在陷阱里丟一只竹筍,那樣你只能抓到一只熊貓。
但問題是,現在想要抓的這只熊貓,只吃北緯37度海拔652.7米清晨剛剛鉆出地面被太陽曬到五分熟的竹筍。
這難度真的非常大。
里加城,一片兵荒馬亂。
大雪已經停了,但是出現在天空中的鯨群,卻讓一切都更加雪上加霜。
上一次,鯨群出現在里加城上空的時候,帶來的是冰封一切的暴雪。
而這一次,鯨群還會帶來什么?
難道……
谷小白要來了?
只是提到這三個字,就已經有小兒止啼的功效。
可廣播里不是說,谷小白可能不會來里加嗎?怎么這些鯨群來了?
里加那座被作為官邸的古老城堡里,曾經野心勃勃的政客們,這會兒已經陷入了惶惶不安之中。
“那些鯨群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鯨群又出現了?快,快去給我弄清楚,這些鯨群怎么又出現了?”
“小白PTSD”,是谷小白所征服的市場里,最常見的一種狀態。
聽到谷小白這三個字,就已經足以讓人心驚膽戰。
而現在的波羅的海三國,也陷入了某種狂亂之中。
一見到漫天的鯨群,就已經想到了谷小白,而一想到谷小白,就想到了那冰封一切的大雪,一想到大雪,就想到沒有吃沒有穿甚至連御寒的衣服都沒有的恐怖現實,然后立刻想到了死亡,凍僵和滅國滅族。
滅國滅族無所謂,可如果滅國滅族了,他們如何當政客官僚,如何賺錢啊。
于是又想到了變成了窮光蛋,想到了悲慘的流落街頭,要自己西方的主子們家里搖尾乞憐,卻被自己西方的主子們趕出來的景象。
波羅的海三國人的想象力,只有在這個時刻能夠如此的躍進。
所以,整個會議室里都彌漫著一股恐懼的氣息。
如果手中有一朵花的話,這會兒,躲在城堡里的上位者,肯定會用一下花瓣占卜法。
“他會來,他不會來,他會來……”
在空氣日漸焦灼,許多人都想著如何轉移財產和如何離開時,終于有人搞明白了事情的原因。
“這些鯨群,是賑災演出的團隊來搭建舞臺的!”
“呼……”會議室里明顯出現了呼氣聲,大家都松了一口氣,但很快就又有人不爽了:“為什么沒有人告訴我們?”
“這個……因為海上龍宮那邊,也沒有通知我們啊!”
嚴格來說,這種不告而入,已經屬于對領空的入侵了。
但是現場卻是一片輕松的氣氛。
“哎,正常,我們的航空系統現在還是一團亂麻嘛。”
“對對對,現在機場還沒恢復呢,就算是他們向我們報備,我們也不知道啊。”
于是,會議室里又充盈著一片輕松的氣息。
只要我們不在意,就不存在入侵問題。
賑災演出,當然不用海上龍宮或者天空音樂廳出動,畢竟是意思意思,方便收割。
所以這種專門為鯨群制造的飛行器,被海上龍宮當做了“運輸機”使用。
雖然鯨魚本身的重量對一架飛行器來說,是巨大的浪費。
但是架不住這套傳承自谷小白飛劍的發動機,就是能效高,就是推力大,就是可以任性地帶著這群鯨魚,滿世界亂飛。
甚至可以用來當運輸機運輸東西,還省飛行員。
畢竟鯨群本身就是最優秀的導航員和長途旅行者,同時它們的智能,怕是比當前所有的自動駕駛AI都更優秀。
加上這套專門為他們打造的飛行盔甲,總結起來,很靠譜。
唯一不靠譜的,就是它們的性格了。
飛在空中,隨時隨地開艙門“轟炸”……
地面上的人,可是非常酸爽的。
當然了,這些東西,郝凡柏不會在意的。
畢竟,他的賑災也不是為了賑災。
都是生意嘛。
直到有人嘀咕了一句:“他們的賑災演出,也沒有向我們申請……”
現場又是一片安靜。
大家都不知道該如何拉回這種尷尬氣氛了。
直到坐在一側的議長說了一句:“哦,我明白了,因為我們現在的政府職能還在恢復中嘛!所以他們沒有告知我們!”
“是啊!”
“對對對!”
谷暉
氣氛又輕松起來。
“唔,其實這并不是我們現在最重要的議題吧,各位!”有人強行拉回了話題,“我們要討論的是,谷小白會不會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想討論這個問題。
我不想討論!
突然間,會議室的角落里響起了一聲輕輕的啜泣聲。
大家轉頭看過去,就看到一個參會者,正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淚呢。
“嗚嗚嗚嗚,我不想再下雪了,嗚嗚嗚嗚,我差點死了,太冷了,嗚嗚嗚嗚,這一切都”
這一哭,大家都心有戚戚焉,你看看,你看看,這個谷小白,這也
這還沒來呢,都把孩子都嚇哭了!
如果真來了,那還不嚇哭一大堆啊!
“那個……咱們能不能,讓他不要來?”那位曾經宣布制裁谷小白的政客,這會兒其實是最想哭的,他小心翼翼提出來一個建議。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
這種話,你說了算嗎?
我們連鯨群都管不住好不好,還管谷小白?
現場會議室里,就像是一群沒有做作業,但馬上就要交作業的孩子,急得團團轉,患得患失的模樣。
“如果我們能夠讓他高高興興地來呢?”一個聲音傳來。
“能讓他高高興興的來?”聽到這句話,現場全部人臉都放光了。
差生最大的愿望,是老師不要收作業。
而必生的愿望,大概就是被老師表揚了。
這意味著,接下來很長的時間,他們都不用提心吊膽了。
如果能討谷小白歡心,讓谷小白高高興興的來……
“阿萊克納先生!”大家順著聲音向門口看去,就看到站在門口的阿萊克納。
說實話,阿萊克納這個人的存在,真的非常特別。
他不是議員,不屬于任何政黨,不是政府官員,沒有任何權力。
頂多只能算是一個比較成功的商人。
但現在,他在波羅的海三國的權威,卻堪稱不可思議。
被很多人認為,是波羅的海三國的救星和民族英雄。
所以在座的人,沒有一個人敢怠慢他。
“您……有什么辦法嗎?”
“嗯,這個辦法,可能需要我們的國家蒙受一點點的損失。”
在座的各位眼睛都一亮,“請說!”
國家蒙受損失算什么?只要我不蒙受損失就好!
阿萊克納把王玉新交代他的事說了一遍,說話的時候,其實內心是格外忐忑的。
《接受國王覲見的少女》這幅畫,并不是一幅普通的畫,不然也不會掛在城堡里。
它基本上屬于國寶級別的了。
說服政府把一副屬于國家的國寶級別的藝術品拿出來贈送給谷小白,這種事簡直就是喪權辱國。
但大家并不介意。
甚至還很開心。
“阿萊克納先生您是說,想要讓谷小白博士開心,只需要……贈送他一幅畫?”
“一幅畫夠嗎?不如……我們多贈送幾幅?”
“對對對,一定要讓谷小白博士,感受到我們的熱情!”
阿萊克納從城堡出來的時候,突然嘆了口氣。
他轉身對默默跟在自己身邊的王玉新道:“我決定了,我要參加競選!”
這個國家的政客們,都爛透了。
谷小白是在賑災演出之前的兩個小時,來到里加的。
當飛劍劃過了里加的天空,像是開天辟地一般劈開里加上空的云層時,無數的人都抬起頭,看向了天空。
飛劍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繞著里加飛行了一圈,然后向港口的方向飛去。
在空中張開御風之翼,谷小白緩緩落下,終于雙腳落在了地面上。
雖然曾經來過里加很多次,但說實話,這還是谷小白第一次踏上里加的土地。
但是早在三百年前,他的另外一個身份,卻曾經踏上過這片土地。
而現在,他終于用自己的雙腳,踩在了這片土地上。
在雙腳落地的剎那,有一種莫名的心悸,傳遍了全身。
似乎有一個人,在對他說:“你來了,我等了你好久。”
“哈——”谷小白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來。
讓這種心悸傳遍自己全身。
谷小白穿越了那么多次,能夠有這種“故地重游”感覺的時間并不多。
幾百上千年的歲月,已經足以讓滄海變桑田。
中國歷史上那些輝煌的古都,都在滄桑變化之中,化成了過眼云煙,只剩下一座座“復原”和“重建”的產物。
而里加這里,很多地方,還保持著他當初記憶中的樣子。
一方面,西方的建筑,多是石頭建筑,300年的時間,還沒有到它們的壽命上限。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時間才過了300年,時間的威力還沒有完全抹去一切。
畢竟這是谷小白穿越時間最近的一次。
谷小白轉頭四顧,這里本應該是他對里加城最懷念的地方。
港口處的那片小商販聚集區,那個賣樂器的老人,甚至那本該就在他腳下的,聳立在岸邊的石頭,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留下的是一片現代化的鋼鐵水泥的碼頭。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么,這次的賑災表演,卻放在了這里。
本來,這里有無數的集裝箱停放著。
但是不久之前,有一個神秘的富豪,把整個碼頭幾乎搬空,裝上了大大小小的船只,送往距離不遠的港口。
這些船只,現在大部分都在海上被凍結著。
這片港口,卻被空了出來,正好適合演出。
舞臺已經搭建了起來,許多人正在忙碌。
谷小白轉身,安步當車,向遠方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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