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母親在自己面前被侍衛砍上那么多刀。幾乎母親身上的每一刀都仿佛是砍在自己的身上。
悲憤,仇恨,痛恨,無助種種情緒混雜在吳淵的心底。
他恨自己的懦弱無能。恨自己沒有實力來挽回這一切。可盡管他恨意滔天,也只能痛苦的看著母親被侍衛砍的血肉模糊。
“小麗!”戛然,一道哽咽的吶喊聲傳來。只見吳大牛站在胡同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看見眼前的場景,臉色瞬間慘白到了極致。
“喲,吳大牛啊!你找了個好媳婦啊。挨了我侍衛那么多刀都還沒死,要不你再把你媳婦賣給貴爺我,讓我這兩名侍衛平時練刀法用?”
看見吳大牛突然出現在身后,譚富貴陰沉的臉色頓時好轉。上前拍了拍吳大牛的肩膀。語氣平和的說道。
可吳大牛根本沒有搭理他。一雙虎眸瞪大。直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整個人好似沒有了靈魂一般。
只是他劇烈顫抖的虎軀,面龐一陣的抽搐。通紅的眼眶止不住的掉下眼淚。就能知道他的心情有多么的不平靜。
“誒,吳大牛。老子問你話呢!這女的,你是賣還是不賣?”
見吳大牛始終不搭理自己。譚富貴的耐心仿佛被消耗殆盡。溫和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語氣溫怒不耐煩的說道。
“滾!”連續被譚富貴拍打幾下后。吳大牛呆滯的狀態迅速醒轉。虎軀一震,一巴掌將身旁的譚富貴抽翻在地。隨后用盡全力朝著張麗奔去。
“貴爺!”正在揮刀的兩名侍衛見譚富貴被抽翻在地。口中大呼一聲。急忙停下手上的動作去攙扶譚富貴。
“小麗,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俺只是一時糊涂才做了這種蠢事的。快醒醒你別嚇俺啊?!”
步伐踉蹌,跌跌撞撞的到了張麗身旁。到了跟前,張麗本就血肉模糊的樣子在他的眼里好似被無限放大。瞬間感覺心如刀絞般的痛,語氣顫抖,驚慌失措的說道。
可惜,無論他吶喊的聲音有再大。依舊沒有引起張麗的半點回應。
“小麗,你撐住,別睡啊!你死了俺活著還有什么意義?!”看見張麗眼簾無力的低垂,呼吸逐漸衰弱,吳大牛凄厲大吼道。
“貴爺,您沒事吧?”侍衛攙扶起譚富貴,諂媚出聲道。
“哎喲喲,疼疼疼。別特么碰老子!”譚富貴一手捂著屁股一手捂住紅腫的臉龐。疼的他呲牙咧嘴的喝罵道。
“好的,貴爺!”侍衛聞言一怔,隨后連忙回應道。也不知道是不小心還是故意的。話語落下的瞬間,手在放下的同時還悄悄用力推了一把。
嘭!
“斯…,你們特么是不是故意的?”一道沉悶的落地聲。剛有所好轉的臉色又不自覺的一抽。坐在地上,眼神陰毒的看向二人道。
“貴爺,您錯怪我們了,我們對貴爺您的衷心日月可鑒,直讓天地都感動的日月無光。”兩名侍衛神情真摯的看著譚富貴說道。
“我已經不打算再跟你們浪費時間了。”譚富貴臉色一沉。看向兩名侍衛的眼神悄然劃過一抹陰毒之色。語氣森寒的說道。
他雖然平日里態度囂張跋扈,看似是一個從沒挨過打的官二代。可不代表他傻,兩名侍衛的動作他如何看不出。
只是現在胡同里只有他們幾人,現在和兩名侍衛翻臉的話分明就是不理智的選擇。只能將這里的事情迅速處理完。等會再和兩名侍衛秋后算賬。
“這…,好吧。我們這就去!”本想再想辦法拖延點時間。可不等他們說話,就看到譚富貴陰毒的目光正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們。也只能無奈說聲道。
實際上,他們確實看不下去了。可是自家情況自家知。無論親人還是家人的生命都被譚富貴他爹手中把捏著。這也變相的握住了他們的命脈。
他們自認不是什么好人。可心底至少也有一絲良善之心。譚富貴讓他們如此折磨那母子二人。他們心底自然是拒絕的。
但是家人的命被捏在別人手中。他們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做不到放棄自己的親人去救個陌生人。
“得罪了!”到了張麗的背后,其中一名長著馬臉的侍衛眼神帶著同情的說道。
似乎不忍看見婦女被自己砍死的場景。視線看向一旁。將手中鋼刀對準婦女的脖子。隨后猛然朝其揮砍而下。
眼看令自己厭煩的婦人即將死于刀下,譚富貴面色頓時驚喜的看著這一切。
可半響時間過去,鋼刀遲遲沒有落下。這也讓遠處觀望的譚富貴面色頓時一沉。只見鋼刀赫然被一只血淋淋的手死死握住,讓鋼刀寸進不得。
“有錯就得認,此刻回頭雖然晚了。可若是一直不回,往后余生,我心難安!”只見吳大牛手中捏著鋼刀,神情自責的說道。
只是吳大牛沒看到的是,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旁眼簾低垂,氣息微弱的張麗嘴角盡然微微一勾。呼吸本就微弱的她終是閉上了雙眼。
“喝!”吳大牛口中大喝一聲。猛然起身,在兩名侍衛驚詫的眼神中,一把抓起吳淵的衣領,雙手青筋暴起,將吳淵朝著墻后拋去。
“砍死他!”眼見吳大牛將吳淵拋飛,譚富貴臉色瞬間陰沉到了極致。口中更是放聲怒吼道。
“誒,別!”吳大牛能在最后一刻醒悟。這也讓兩名侍衛對其欣慰。可下一瞬,瞳孔微縮,口中驚呼道。
“我殺了你個畜生!”只見吳大牛眼神通紅,如牛見紅布。瘋了一般揣著拳頭朝譚富貴沖去。
“你…你特么瘋了?!”眼見吳大牛已然陷入癲狂,譚富貴臉色大變。口中驚怒出聲道。
可他也不會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等著被吳大牛錘死。也不顧往日的囂張氣焰,轉身就朝著馬車的方向亡命奔去。甚至還不忘催促侍衛救他。
“你們還不快點攔住他,要是我死了。你們全家一個都跑不了!”